走到門口時,差點又和人撞上,我及時頓住腳步。對方也被我嚇了一跳,她手里拿著一個飯盒,看我一眼,繞過我徑自往里走:「秦識硯!」
她將飯盒往秦識硯面前一放,頗有架勢:「戚師兄來的話,交給他。」
秦識硯頭都沒抬:「自己給。」
「……」
女生嘖一聲,聲音軟下來:「求你了行嗎?」
「別求我。」
……
真塔馬沒人性。
這是我離開前的唯一想法。
*
學校要舉辦一年一度的文藝晚會,支持大家踴躍報名出演節目。
這類情況我通常是負責當臺下的觀眾,隨意看一眼就退到首頁。
江羨卻坐床上猛拍大腿,「要不咱們一起辦個節目?前三名有獎金誒。」
下鋪的陳妗問:「什麼節目?」
我帶著疑問看向江羨。
她笑了一下,神秘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靠,我真的很不喜歡這種神秘感好嗎?
下午六點的時候,我在床上聚精會神追劇,姜庭來我們宿舍找我,說想約我一起看電影。
我有點意外。
但美女的邀約怎麼能拒絕呢,我當即就進寢室換了身衣服,哦不,是一條裙子。
姜庭在宿舍樓下等我,看到我的時候,笑著夸獎:「小悸你真好看啊。」
這一夸,給我整害羞了,哈哈一笑揭過話題。
但是——
為什麼會有秦識硯?
我站在電影院門口,表情復雜得像二維碼。
這家電影院是剛開業不久的,服務員都熱情地站在門口。
秦識硯比我想象中的平靜,他套著件純黑色衛衣,渾身一股清冷味。
然后在姜庭走過去的時候說了句:「兩女一男來看電影,虧你能想。」
我跟在他倆身后,忍不住猜測這倆啥關系,是情侶的話,來找我跟著一起看電影說不過去吧?
我認為人不能惡毒到專門帶個人來吃狗糧。
服務員朝我們做了個請的手勢:「歡迎歡迎,你們三個人嗎,咦,帥哥和這位美女不是情侶吧?」
這情商,你們電影院能開一年都算人家客戶包容性強!
我還在腹誹,服務員的視線越過他倆落到我身上,笑道:「我倒覺得和后面那位更像情侶呢。」
「……」
淡定,淡定,周悸你好吃懶做二十幾年,遭一次報應怎麼了?
但是,這真的不是約定好的臺詞嗎?
姜庭的肩膀好像一直在抖,隨后笑答:「差不多,差不多。」
什麼差不多,明明差很多啊!
進去的時候,我實在憋不住了,拿胳膊肘撞秦識硯,悄聲問他:「你和學姐到底啥關系?」
「我表姐。」
尼瑪……親戚真多哈。
我徹底累了:「你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
秦識硯反問:「你問我了嗎?」
「……」
我想罵人。
我忍住了。
我和學姐都不想挑電影,最后秦識硯選了個恐怖片。
姜庭的膽子有點小,全程捂著眼睛,露點縫隙看。
秦識硯則跟個毫無感情地吃爆米花機器似的。
我微微湊過去:「學姐,你這麼害怕,為什麼還要縱容他選恐怖片?」
姜庭嘆口氣:「我犧牲自己,堵一個秦識硯的未來。」
「……」
看個恐怖片賭什麼未來?
讓他以后成為一個勇敢沉著冷靜的男人?
「其實這片子我看過。」我又說,「學姐,你想知道后邊發生啥不?」
這話一出,前座的人紛紛扭過頭看我。
……
我擺擺手,慫得很快:「沒有沒有,我沒打算劇透,放心吧。」
他們又轉了回去。
姜庭笑得不行:「小悸你真的好逗啊。」
我干笑一聲,伸手要去拿秦識硯懷里的爆米花。
他微微拿開,我正要急,就看他一臉認真看著我:「給我劇透,短頭發女生和女鬼是什麼關系?」
我頓了一下。
扭頭看一眼大屏幕,隨后朝他招招手。
秦識硯湊了過來,他身上有股清淡的香味,味道不濃,聞著反而很享受。
「親姐妹。」我壓低聲音說。
秦識硯抬了抬眉,復看向大屏幕,認真得不行。
我拿了幾個爆米花放嘴里,得意洋洋問他:「你對恐怖電影這麼感興趣?」
「差不多。通常拿來解壓。」
「……」
恐怖電影解壓,好小子,真有你的。
電影還沒看完,姜庭學姐接了一個電話,說有事要先回學校,我倆看完回學校就行。
「當然。」她眨眨眼,「晚點回校也沒關系的。」
我一臉蒙比地點點頭:「學姐慢走。」
人走后,我微微坐正,頭偏向秦識硯那邊,蹙眉道:「你說學姐那話什麼意思,我倆看完還有什麼事要做嗎,為什麼要晚點回校?」
「她想撮合我們。」
「哦。」我點點頭,反應過來后臉色一變,「啥!撮合我倆?!」
秦識硯反應很淡定,點頭。
我不禁抱了抱肩膀,「你這雞皮疙瘩都給我說出來了,她怎麼會有這種可怕的想法。」
難怪剛才在電影院門口有那麼離譜的對話,那服務員肯定和學姐認識……
秦識硯手撐著側臉:「所以我故意挑了恐怖片。」
我不禁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
電影結束后,出影院時,下起了雨。
「最近雨真多。」我嘟囔一聲。
雨下著,風也在吹,裹著雨水的冷氣撲過來,要命,我穿的還是裙子。
秦識硯從容地買了把傘撐開,垂頭掃我一眼,挑眉:「你尿急?」
「……」
正常人的第一想法真的是這個嗎?
我抖著腿,翻白眼:「這是冷。」
他目光落到我腿上:「裙子確實沒長褲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