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晚上。
終于到天亮。
測了體溫,已經降下去了。
突然想笑。
原來,一個人也沒什麼大不了。
洗漱好后我照常上班。
但聽說宋妍請假了。
蘇致那邊一天沒有任何消息。
晚上下班的時候,看到他在公司門口。
衣服還是昨天那套,胡茬已經冒出來。
他看到我,焦急地大步走過來,伸手探我的額頭,「還燒嗎?」
我偏頭躲開,往后退一步,「不需要你關心。」
「舒舒,對不起,昨晚我不該丟下你。」蘇致上前拉住我的手,
「我跟她......交往過 6 年,昨晚的情況,我不能放下她不管。但你相信我,我們真的沒什麼了。」
我覺得可笑,甩開他的手,「蘇致,你根本就不懂你的問題在哪里。」
他迫切地接話,「我懂,我以后絕對不會拋下你不管了,我發誓。」
「發誓什麼?」
「我......」他吞吞吐吐。
我笑了出來,眼角帶著淚花,「好啊,蘇致,我原諒你。」
「我的舒舒是最好的舒舒。」他激動地伸手抱住我。
我面無表情地依偎在他懷里,眼底毫無情緒。
只是,心底在醞釀著所有。
7
這幾天蘇致格外乖順。
每天按時接送我上下班,很多次都會遇到宋妍。
宋妍每次遇到我們,也都一次不落地過來跟蘇致打招呼。
蘇致會回應,但止于禮。
做完以后他會跟我邀功,「舒舒,我做得好嗎?」
「我都不理她了,你笑一笑。」
我扯起嘴角笑,越笑越大聲。
知道什麼叫欲蓋彌彰嗎?
蘇致開始還意得志滿地以為自己真的把我逗笑,后來慌了,抱住我,
「不笑了,我們不笑了。」
回到工位上,宋妍問我,「你朝蘇致發脾氣了?」
我沒理她。
「他道德感重,這兩年多虧你陪著他,他心軟很正常。
」
「你跟我說這麼多,是不自信了嗎?」我轉頭看向她。
宋妍笑,「前任一哭,現任必輸。沒聽說過嗎?」
我捏了捏拳頭,「我只知道,合格的前任就應該跟死了一樣。」
說完我當著她的面打電話給蛋糕店,叮囑店員今晚八點務必將蛋糕送過來。
聽我打完電話,宋妍才若有所思地離開。
蛋糕是定給皮皮的。
皮皮是我跟蘇致交往后養的金毛,每年我都會給它過生日。
蘇致也會來。
今天蘇致早早過來,帶了很多給皮皮準備的零食和玩具。
皮皮跟他也熟,和他玩得不亦樂乎。
我單獨坐在一邊,沒參與。
皮皮看了我一眼,叼著它最喜歡的玩具過來給我,咬著我的褲腿,想把我拽去蘇致那邊。
我摸了摸它的頭,「皮皮乖,自己玩。」
它大概是感受到了什麼,不解地看著我,又看看了蘇致,最后乖巧地趴在我的腳邊。
晚上八點,蛋糕店的員工準時把蛋糕送過來。
蘇致興致勃勃地點了蠟燭,把壽星帽戴到皮皮頭上,
「祝我們皮皮今年依舊健康快樂,」蘇致將目光投向我,「舒舒,你幫皮皮吹蠟燭吧。」
皮皮把爪子搭在我的膝蓋上。
我沒吹,看著蠟燭出神。
一會兒,蘇致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手機的時候,他為難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掐斷了繼續微笑著看向我,
「吹蠟燭吧,舒舒。」
我依舊沒動。
蘇致的手機再次響起來。
再次確認來電人后,這次他站起來,「我接個電話。」
是到陽臺去接。
我摸了摸皮皮的腦袋,「待會兒再給你吹蠟燭。」
蘇致掛了電話進來,邊說邊急匆匆往門口走去,「公司有點急事,我過去一趟。
」
皮皮仿佛知道些什麼,跑過去咬他的褲腿,嗚鳴著將他往屋里扯,不讓走。
平時皮皮很懂事,不管我們誰出門,它都不會這麼拽著。
蘇致試圖將自己的褲腿扯出來幾次都沒成功,最后發現皮皮總是看著我的方向,只能開口尋求我的幫助。
「舒舒,皮皮最聽你的話,你讓它松口。」
我眼神平靜地看向他,「你是去公司加班嗎?」
「當然啊。」他說。
我握了握拳,垂眸,再睜眼時面上已經恢復一片平靜,伸手叫皮皮,「皮皮,乖,回來。」
皮皮嗚咽了兩聲,還是沒有松口,眼神悲愴地看向蘇致,又看向我。
蘇致不懂,而是舉起手威脅要打它,「皮皮,不放手打你了啊。」
「你別碰它!」我皺眉喊了出來,「皮皮,回來,我給你吹蠟燭。」
皮皮這才松口,往客廳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蘇致。
蘇致毫無察覺,干脆利落地換好鞋后立即出門。
「祝皮皮永遠健康。」我吹滅蠟燭。
客廳陷入一片昏暗。
有淚水落在地板上。
第二次。
二選一被丟下的第二次。
皮皮低鳴了兩聲,在昏暗中去叼了紙巾過來放在我身邊。
它一遍一遍用腦袋蹭我的腿。
我伸手抱住它,帶著濃重的鼻音,「以后,只有我給你過生日了。」
皮皮低鳴了一聲,乖巧地任我抱著,沒有再動。
天亮了。
我收拾了所有情緒,給蘇致發了消息,「分手吧,蘇致。」
發完后我跟公司請了假,把手機關機,自己去游樂場玩了一天。
晚上回家的時候,蘇致守在我家門口。
「為什麼分手?」他眼球布滿紅血絲,激動地拽著我的手。
8
我平靜地看著他,「蘇致,會算數嗎?1314 除以 365 等于多少?」
他愣了一下,眼神迷蒙地看著我,在回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