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麼喝下去我命就要沒了,我一邊繼續裝醉一邊決定過會我就回家,回去后再發個消息告訴他們我實在不行了。
我正在洗手間拿出手機準備叫車,突然聽到走廊里傳來一串熟悉的腳步聲。
直覺告訴我是宋寅禮,我趕緊把手機塞進兜里裝作剛吐完站立不穩的樣子。
然而由于太過匆忙,我沒扶住洗手臺,我踩著高跟鞋的腳往邊上崴了下去。
就在我以為我要栽倒在地的時候,一雙手穩穩扶住了我,我順勢滑落進一個寬敞的懷抱。
伴隨著男人身上好聞的薄荷香味道,仿佛一瞬間驅散了我鼻尖縈繞的酒氣。
「居然真喝了這麼多。」
男人皺了皺眉,低嗔道。
我索性閉上眼睛繼續裝暈。
「還好是我。」宋寅禮在我頭頂嘆了口氣。
下一秒,他直接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的手心一下子攥緊,拼命忍住沒叫出聲來。
臥槽這家伙怎麼直接上手啊?
我到底現在還要不要裝醉?
「真是個傻子。」
男人的聲音染了幾分沙啞。
他抱著我慢慢地往外走去,一路上,他像是在自言自語:
「喝不掉叫我幫你喝好了,我又不是不愿意……」
我的心中一暖,就在我考慮什麼時候睜眼的時候,陳思然突然出現了。
「寅禮,少虞她是個女生,你要帶她去哪?」
9.
聽到陳思然的聲音我差點一骨碌滾下去。
宋寅禮察覺到了,他立刻將我抱得更緊了些。
我現在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胸膛里,都能隨他的呼吸而震動。
我感覺到宋寅禮的氣息紊亂了幾分。
而陳思然走近了。
「需要我送你們嗎?我開了車,剛好今晚我沒喝酒。」
陳思然是那種溫柔大方的女孩子,眼神很清澈,無論跟誰打交道都是禮貌而細心,真的不怪有那麼多人喜歡她。
相比之下我的個性古怪得多,平時朋友也少,不喜歡跟人來往,還總是敏感多疑。
「不用了。」
宋寅禮的聲音也柔軟了很多,一點都不是平時他跟我說話那種張狂的口氣。
「我自己送她回去就行。」
宋寅禮已經抱著我開始往前走了。
經過陳思然的時候,女人突然說:「你今晚沒事吧?剛剛少虞出去的時候,你連喝了四杯酒。」
我縮在宋寅禮懷里,聞言愣住了。
而宋寅禮平穩地經過陳思然,只道了一聲:「借過。」
10.
我就這麼一路裝醉被宋寅禮抱上車,聽他叫了個代駕。
代駕來之前,我感覺到滾燙的視線一直落在我臉上,把我盯得發毛。
代駕來了之后,他在我耳邊嘆了口氣,湊過來幫我系上安全帶。
動作很輕,是跟他外表毫不相符的細心。
然后他坐在我旁邊讓我倚在他肩上,就這麼保持姿勢不動了。
而我忍不住胡思亂想他剛剛與陳思然的對話,感覺他對她也不是很有意思嘛,反而他剛才抱著我走的時候,嗯,胸肌還是很好靠的……
但我有關他的美好暢想很快就被迫中場停止了。
因為我收到了公司領導的工作問詢微信。
沒人性的企業就是這樣,大晚上也會給你派活。
自打陳河作為老總的兒子海外留學歸來,空降我們單位,我們這些社畜的苦逼生活就開始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陳河這位看起來如此俊美的混血王子,卻是個十足的累死人不償命資本家。
他說一不二,各種鐵血手腕令人嘆為觀止,沒人敢忤逆他。
看到他消息的那一刻我已經沒有裝醉的心情了,我從車里摸著頭坐起來。
還有二十分鐘的車程到家,但我已經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刻拿出電腦開啟工作了。
「喲,這是看到誰的消息讓你一下子就清醒了?」
宋寅禮涼涼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還沒來得及合上手機,他就直接湊了過來,整個人的氣息鋪天蓋地覆蓋而上。
「是誰的消息?」
「宋寅禮你別那麼幼稚,我是要工作,沒心情給你開玩笑!」
可他不聽,從一開始的執著于搶手機,到后面,直接是在鬧我。
「你們小情侶還挺有意思的。」代駕大叔忍不住樂呵呵地回應。
「我跟他才不是——」
我第一時間就否認,而宋寅禮徑直將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將我勒進了他懷里。
「我們真的不是情侶嗎?」
他深深地望著我,摸狗一樣惡作劇似的將我頭發揉亂,嘴角一抹壞壞的痞笑:「乖,安分點。」
我稍微一動他就力氣更大,迫使我在他懷里停止動作。
染了路燈微光的樹影飛快地從道路兩側退卻,我吹著傍晚的夜風,看到他唇畔勾起的那抹弧度,心臟忍不住錯跳了半分。
然而下一秒,他恢復了欠揍的原形,抬著頭對代駕大叔一字一頓地說:
「我是她爹。」
11.
最令人崩潰的事情發生了。
我怎麼也想不到,大魔王陳河居然會因為我沒及時回消息而直接驅車到我家找我。
而他此刻站在我家樓下,手里還拿著一件嶄新的女士外套!
這會我拼命祈禱他別認出我,我遮著臉走下車,試圖趁著夜色蒙混過關悄咪咪鉆過去,然而陳河抓住了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