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燦燦身上帶的絕對是賤人株!」
我「撲哧」笑出聲。
蘇淼嘆了口氣:「還能笑就好,晚上我們去擼串?」
「你不怕出去被感染了?」
「那到我家喝酒吃火鍋。」
「嗯,可以!不過我要先搬家!」
「搬家?這種時候怎麼能少了我的大皮卡,等著,馬上就到!」
蘇淼的關心讓我的心慢慢回暖。
我突然想起,我好像還沒有跟謝演說分手。
于是我點開他的對話框。
「謝演,分手吧。」
不等他回復,我拉黑刪除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
一時間,我分不清自己的內心到底是壓抑還是松快。
又或者二者皆有。
蘇淼很快就到了。
有了她的幫忙,一個小時不到,東西就收拾完畢了。
「鑰匙怎麼辦?」她問。
「到時候郵寄給他吧!」
蘇淼摟著我:「拿得起,放得下,不愧是我姐兒們,走,喝酒去!」
我們買了食材、煮了火鍋,蘇淼就在他們家小超市里順了兩斤單價 200 的酒。
我們一邊吃一邊喝,一起聊著開心的事。
我的手機被塞進了沙發縫里,明明暗暗了無數次。
最后我們都醉了。
四、
放縱的結果是,第二天我們睡到了日上三竿。
蘇淼的媽媽煮好了粥叫我們起床。
我有些不好意思,喝完了粥就準備離開。
蘇淼拉著我,不讓我走。
嚷嚷著要我陪她玩兒。
但我知道她是擔心我。
我對謝演的感情她最明白。
從最開始的暗戀,到后來的陪伴,最后在一起。
她以為我是得償所愿了的。
現在慘淡收場,確實不體面。
我笑著安慰她:「放心,我沒事。」
蘇淼心疼地看著我:「你總是喜歡把什麼都憋在心里,我最煩你這一點了。
謝演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在他身上耗費半輩子?」
她戳著我的腦袋:「現在分手了,就徹徹底底地把他忘掉,不許再慣著他。」
我點頭:「好,聽你的!」
「真的?」她一臉狐疑。
「真的!」
一個人會突然就放下那個愛了很久的人嗎?
我想是會的吧。
就像我對謝演。
四天前,我突然之間就不愛他了。
就在我生化掉了一個孩子之后。
五、
我的例假一直以來都很準時。
這個月,因為林燦燦的突然回國,我的心情被擾亂了。
等到我發現自己例假推遲的時候,已經晚了六天。
心里有不好的預感,當晚我就買了驗孕棒。
兩條杠,有點淺。
我蒙了。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我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
不是喜極而泣。
是無以言表的難過。
那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雨,謝演接了一個電話,起身就要出去。
我問他去哪兒。
他說有事。
我問他有什麼事。
他說一點私事。
「謝演,我追問你,是想得到答案,而不是敷衍。」
可是他說:「我這樣回答就是不想說,你就非要追問?」
我被他的話傷到了:「行,你走吧!」
謝演抬腳走了幾步,又轉身回到我身邊。
他抓著我的手對我說:「最近我們的情緒都不太對,等有時間我們好好聊聊,好嗎?」
到最后他也沒有告訴我他去了哪兒。
可是他不告訴我的答案,總有別人告訴我。
林燦燦說:「別擔心,他在我這。」
她說她摔倒了,是謝演把她背進電梯的。
就像上大學的時候,我和林燦燦同時摔倒,他會扶著我,但是卻會背起林燦燦。
那一夜,直到凌晨三點,謝演才帶著一身寒氣回來。
我背對著他,假裝睡著。
第二天,他一大早就起床離開了。
他走得匆忙,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紅腫的眼睛。
隨后我起床去了醫院。
因為我見紅了。
就在我去醫院的路上,孩子沒了。
從發現懷孕,到孩子流掉,不到二十四小時。
我茫然又無助。
我尚未來得及思考這個孩子的去留,老天爺就替我做了選擇。
我問醫生為什麼會這樣。
醫生告訴我這叫生化妊娠。
她說:「這就是一個自然淘汰的過程,這個受精卵不合格,所以你的身體還沒讓它著床就把它排出體外了。」
也許是我的表情太難過。
醫生安慰我:「別在意,這很正常,也很常見。生化妊娠甚至不算一次懷孕經歷,有些沒發現的,就當來了一次例假。」
從問診室出來,我在外面坐了很久。
我用手機查找關于生化妊娠的內容。
有一個人說:「當你生化掉一個孩子后你會特別容易再次受孕,所以,他匆匆地來又匆匆地去,不是為了讓你難過,而是為了提醒你,你的寶貝在未來等你。」
下面無數人評論是謠言,沒有科學論證。
我卻莫名信了。
就像我和謝演的感情。
既然不合格,那就應該被自然淘汰。
這不是痛苦的深淵,是新的開始。
六、
從蘇淼家離開,我開始自行居家隔離。
我是個自由職業者,再具體點,碼字的。
對我而言,一兩個月不出門都是常有的事。
我習慣了一個人,更習慣獨居。
在搬去和謝演同住的這段時間,對我而言是違和的。
我不適應他的作息,更不適應熟睡后突然有人抱住我。
一開始我甚至整夜整夜地睡不著。
但同時又欣喜于我和謝演越走越近。
謝演說:「小瑜,有你在真好!」
我也覺得真好。
慢慢地,我開始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