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考成績出來后，我們的分數竟然一模一樣，并列年級第一。

很快到了百日誓師的日子。

我和封曜同時被選為發言的學生代表。

「尊敬的領導，老師，親愛的同學們……」

散會的時候有女生湊到他身邊給他塞情書，封曜拒絕了：

「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什麼？你有女朋友了？」

女生嗓門很大，一下驚動了走在身后的幾位校領導。

那校領導如臨大敵。

仿佛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話，畢竟是即將高考的緊要關頭。

很快，封曜被傳教導主任喚進了辦公室「盤問」。

很不巧，我也在。

剛好班主任叫我幫他做事。

22.

「封曜啊，你還小，學習成績又這麼好，相信你不會不知道這時候談戀愛對你會有什麼后果吧？」

「老師，您覺得我的學習受到影響了嗎？」

教導主任：「現在是沒有受到影響，那以后呢？這一百多天這麼關鍵，你們十七八歲的年紀談戀愛是吧，情緒容易不穩定，到時候影響成績你后悔都來不及……」

說著，教導主任開始舉起了例子。

封曜神色始終沒有波動，反而時不時就看我一眼，我偷偷朝他扮了個鬼臉。

他笑了。

教導主任看了直嘆氣。

「這樣吧，你跟老師講講，你的女朋友是哪個班的同學，老師想跟你們兩個人一塊聊聊。」

「不用了，我跟您保證不會影響學習的。」

可我萬萬沒想到。

教導主任竟然找到我，單獨將我叫了出去，我以為他知道了我和封曜的事。

誰知他說，他要開一個以「早戀」為主題的班會，讓我作為學生代表給年級前五十的好學生開會。

我這……

當之有愧啊。

于是，我在網上搜了一堆早戀有害無益的發言稿，坐在會議室的講臺前一本正經地給他們講早戀的危害。

封曜坐在第一排，直勾勾地盯著我。

時不時還跟著我的話點頭附和。

沒有幾十年功底的人，真的容易繃不住。

「早戀，是一枚包著糖衣的苦果，是一朵帶刺的紅玫瑰……請大家珍愛青春，拒絕早戀，謝謝大家。」

「說得好。」

封曜在臺下帶頭鼓掌。

看到此情此景教導主任欣慰地笑了。

他對我豎起了大拇指：「大家都要向晚歲同學學習，每天專心學習，兩耳不聞窗外事，這才有了聯考的進步。」

說完，他還特意問封曜：

「封曜同學，怎麼樣，聽了有什麼感覺？」

我真的會謝。

封曜笑：「領悟到了很多東西，我應該向她學習。」

23.

可所有人都走在前面的時候，封曜偷偷伸手牽我，附在我耳邊輕聲說：「講得真不錯。」

無人注意時，我們一前一后去了頂樓的空教室。

他攬住我的腰，把我圈在他的羽絨服中，暖洋洋的。

說著他低下頭又要親我。

我捂住他的嘴，一本正經道：「大膽，剛才本人的講座你是不是白聽了？」

他薄唇彎成好看的弧度。

「剛才我聽了什麼？不好意思我可能是一條魚都忘了。」

「我說，早戀是一顆包裹著糖衣的苦果……」

「苦不苦什麼的，那不是得嘗一嘗才知道。」

說完他撥開我的手，彎腰湊過來吻我，偷食蜜糖一般。

「嘗過了，很甜。」

當然，高考對于我們而言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為了談戀愛耽誤學習那是萬萬不行的。

我和他一塊學習，爭分奪秒地刷題，只為了畢業之后能有進北大的分數。

有一回不知道哪個男生偷偷在我書里塞了一張有聯系方式的紙條，我沒發現反而被封曜發現了。

差點沒把封曜氣死。

「要是讓我知道這是誰放的老子打斷他的手。」

24.

高考考完最后一科的時候。

教學樓前所未有的沸騰，書頁試卷落葉一般漫天紛飛。

「歲姐，我們都在賭你和封曜誰會是今年省狀元，你自己怎麼看？」

「我不怎麼看，誰是都沒關系啊。」

「不是，你不是最喜歡和他爭了嗎？」

「那是以前，現在我不想爭了，互利共贏不好嗎？」

說曹操，曹操就到。

「陳晚歲。」

封曜在我班教室門口叫我名字，同學們紛紛停下手中動作看去，再用好奇八卦的眼神看向我。

這一次。

我和封曜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我大大方方地跑過去抱了抱他。

班上同學霎時間炸開了鍋，平時和我關系好的一些男生女生紛紛起哄。

「好家伙你們什麼時候暗度陳倉的！！」

「歲姐好不厚道噢，談戀愛都不跟我們說。」

「其實我早就嗑他們兩個 CP 了，沒想到他倆真的在一起了，我此生無憾了。」

另一邊，教導主任從另一邊樓梯上來。

他喜笑顏開：「你們感覺怎麼樣啊？」

封曜：「正常發揮吧。」

我：「我也是。」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你們兩個也是，考完就不要專門對答案了，好好放松放松知道不——」

「我不是來找她對答案的，」封曜說，「老師，您之前不是挺好奇我的早戀對象是誰嘛。」

「現在肯跟老師說了呀？」

我笑了：「就是我呀。」

「……」教導主任一瞬間石化在地，「？？？」

那眼神仿佛在控訴，只有他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但畢竟是主任，見過大風大浪的，他很快便調整了神情笑道：

「可以啊你兩個，不愧是我帶的這屆學生，把我這蒙在鼓里耍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