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氣教官從宿舍樓下經過,我收衣服的手一抖,襪子掉進了他飯盒。
我紅著臉下去撿。
誰承想后來會被他圈在懷里,「顧老師,接吻怎麼接,能不能請教請教?」
1.
宿舍門被推開。
室友宋花激動走過來。
「思瀅,思瀅,你看見沒有。」
「那批給孩子們軍訓的兵哥哥真的好帥啊,聽領導說都是正規軍隊的軍人。」
「我們是人民教師,怎麼能像小姑娘那麼花癡呢。」
是的,我是這所學校的高中老師。
并不是學生。
「不是啊,真的很帥,你快來陽臺看。」
正好我要去陽臺收衣服,我走到陽臺,往樓下一看。
整齊劃一的軍綠色 T 恤,迷彩長褲下長腿步伐堅定,身材挺拔硬朗,滿滿的男性荷爾蒙撲面而來。
師范學校的男生少得可憐。
高中的男生身材又大都細瘦。
突然看見這種——荷爾蒙十足的身板,說實話,我這顆老阿姨的心也不由得跳動起來了。
我認出來了,最前面那個竟然是……
我當面上大學時給我們軍訓的教官,周恕。
當時周恕作為軍校學長給我們軍訓,就曾因那張英俊帥氣的臉轟動一時。
他越走越近。
我收衣服也越來越不專心。
宋花忽然抓住我胳膊,「好帥!!」
那一刻,我收衣服的手不由得一抖。
那兩雙襪子一下就飛了。
它們迎著吹來的那陣風,好死不死掉進了最前面周恕的飯盒里。
「誰的……」
只見男人捏起飯盒里的襪子,俊朗的臉黑沉,「誰的襪子?」
2.
我戴上口罩,硬著頭皮下了樓。
幾十雙炯炯目光頓時朝我掃來。
「那襪子是我朋友的,我來幫他撿。」
我抬頭看他,周恕穿著軍綠色作訓服,胸肌起伏,輪廓線條明顯。
「確定是你朋友的?」
周恕有些好笑地勾唇。
我慌了慌。
「對啊,你放心,這襪子絕對洗過,這樣吧,我加你微信。」
「那這樣吧,你加我微信。」
他挑眉:「加微信?」
「然后我把飯錢轉給你,你自己再去打一份。」
周恕出聲:「不用了。」
旁邊一教官哈哈大笑。
「小同學,你不是第一個來要老周微信的人,但絕對是第一個用拋襪子來吸引他注意力的。」
「不是,我沒那意思,不用就算了。」
說完我一溜煙跑了。
被當成同學也好,這樣周恕更加不會認出我了。
宋花激動地湊過來:
「這可不是一般的襪子,這是被帥氣教官拿捏過的襪子。」
「咦惹。」
我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只想趕緊忘掉剛才的事,求求你不要提醒我。」
「哈哈,忘掉干嘛,你倆剛才那身高差我磕到了。」
因為……
3.
我那會剛上大學,身體瘦弱。
在太陽下踢正步時,中暑暈倒了。
我舍友死命要抱我沒抱起來。
結果周恕三兩步走過來,就將我扛在肩上,把我扛進了操場旁邊臨時醫務室。
睜開眼,室友坐在我旁邊。
我說:「一會你幫我跟魔鬼教官說,我可能一時半會醒不來了,真的要被他折磨死了。」
我室友嘴巴緊閉。
背后卻忽然傳來男人磁沉的嗓音。
「怎麼就折磨死了?」
我一個激靈轉頭,就看見另一邊,周恕抱著雙臂,氣定神閑地站在我身邊,與我四目相對。
完!蛋!
我趕緊補救:
「報告教官,我剛才在說夢話!」
我室友配合道:「對啊,教官你誤會了,思瀅意思是說在夢里被你折磨死了。」
周恕頓時氣笑了:「什麼玩意兒?」
我面紅耳赤:「我……我沒有!」
4.
晚上回宿舍。
我舍友繪聲繪色地描述周教官扛我的情景,「你都不知道他那樣有多 man,你竟然還說他是魔鬼哈哈哈!」
誰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那晚我不爭氣地夢到了周恕。
他一把扛起我,把我扔到了床上。
然后我就被鬧鈴給吵醒了,心跳還快得要命。
隔天軍訓在操場上看到他,太陽沒出來,我臉倒是先紅了。
從那之后,我發現我我單純欣賞他那張人神共憤的帥臉,變成了——
我喜歡他。
某次站軍姿時,周恕走到我面前時,腳步停留在我身前,看著我的眼睛。
這時我旁邊男生突然放了個響屁。
整個排的同學哄堂大笑。
那一瞬間我想遍了我這輩子經歷過的所有悲傷的事情,才沒有笑。
然后,在所有人都被罰被訓時。
只有我光榮地幸免了。
周恕夸我,「顧思瀅,定力挺好啊。」
我大著膽子問:「那教官,我能有啥獎勵不,你之前不是說獎罰分明嗎?」
「你還真敢問,」他扯唇笑了下,「也行,想要什麼獎勵?」
當時我沒回答他。
5.
軍訓結束時。
周恕要離開了,很多同學戀戀不舍,包括我。
終于等到了他單獨的時候。
我跟他要微信被拒絕了。
他讓我把心思放在學業上。
笑笑說,「過不了多久我要入伍了,以后有緣會再見面,顧思瀅同學。」
落日余暉讓他冷峻的眉眼都溫柔了幾分。
我當時鼻子一酸。
「那行吧,你能不能低一下頭,我有個事兒想跟你說。」
男人怔了片刻。
然后彎下腰,這時我飛快湊過去,在他輪廓分明的臉頰上吻了下。
然后后退著朝他揮手再見。
「周恕,這就是我想要的獎勵。」
那是我第一次叫他名字。
也是最后一次。
而我之所以敢對他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