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阿姨給你的你就收著以后都是一家人,你別跟阿姨客氣,我知道你們城里人吃不到土雞蛋,特意帶的。」
雖然我應該感動。
但不得不說場面有點滑稽。
我轉頭一看,卻發現周司遠臉色顯得異常冷漠。
好像壓根不認識那三人似的。
他看到我看過來的視線,眼神又柔和了些,挑唇笑問:「看夠了沒有,是不是該走了?」
「那回家吧,這種事看多了也挺沒勁的。」
黎父對黎頌說:「你跟著你親生父母回去吧,你在家里的行李我們都打包好了,過段時間我會叫人寄過去,就這樣。
他親媽還在跟梁悅兒說著話:
「你倆什麼時候領證啊,過段時間我回去給你們張羅結婚擺酒的事情。」
「現在還不知道,」梁悅兒輕微地皺著眉,「對了伯母,你們的家在哪兒啊?」
「當然是回我們農村老家啊。」
梁悅兒聲音都變了:「農村?」
7.
我和周司遠回到家。
由于剛才看戲看得很爽,我絲毫不掩飾現在開心,哼著小曲進了房間。
法式風格的房間布置得比往常都要喜慶。
身后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周司遠在脫西裝外套,白襯衫下脊背寬闊:「累不累?」
「還好,很興奮。」
他驀地輕笑了聲,抬手松了下領帶。
「是嗎,我也很興奮。」
他那模樣看著莫名的蠱人,我咽了咽口水。
為什麼我覺得我倆興奮的不是同一個點呢。
第一次結婚沒經驗,我瘋狂琢磨著該做點什麼,猶豫著要不要跟他聊點大學時候的事。
這時腰上忽然一緊,男人自身后抱住了我。
「江晚,今天你花太多時間在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上了,現在也該輪到我了吧。
」
氣息有意無意地拂來,我心跳也隨之加速,轉過頭剛想說話就被他封住了唇。
吻由淺至深,半晌才聽到他問:
「去洗澡嗎?」
「好。」我裝作淡定地去衣帽間拿睡衣,走進浴室卻發現周司遠也站在浴室里。
有點難頂。
「那你先洗吧。」
我還沒轉身,男人牽著我的手腕把我拉了過去,隨之響起的浴室門關上的聲音,吻又落了下來。
他低著頭看著我的眼:「江晚,我們結婚了。」
我還記得大學時他站在與我對立的辯論隊時侃侃而談的模樣,觀點犀利一針見血,偏偏那副皮囊清冷禁欲。
到底是他在裝還是他變了?!
回答我的是漫長的夜。
8.
第二天。
周司遠穿戴整齊去公司上班時,我還在睡,昨晚后半夜才沾上枕頭,現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老婆,我去上班了。」
我含糊地「嗯」了他一聲,隱約感覺他在額上親了親。
一覺睡到大中午,神奇的是,我竟然在電視上看到了黎頌認親的新聞追蹤。
黎頌全程都哭喪著一張臉。
可記者在旁邊說:「我們可以從黎先生的表情看出來,他對于這次的認祖歸宗是非常感動的。」
笑死了,這大少爺何曾到過這種地方,估計是還沒反應過來。
他親生父母的家是農村自建小三層,周圍的建筑物普遍偏矮。
門口圍著柵欄養了十幾只雞。
黎大少爺估計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身上的名牌和周圍的環境形成鮮明對比。
皺著眉對攝像機說:「別拍了。」
他親爸卻說:「你這孩子是不是傻,采訪有錢拿。」
鏡頭掃過旁邊的梁悅兒,她笑得比哭還難看,偏偏黎頌親媽還拉著她的手說:
「這是我兒子女朋友,長得可漂亮了,也不嫌棄俺們沒房沒車的,可真是好孩子啊。」
黎頌卻道:「悅兒是不計較這些,但是我自己有房子有車子有存款,不可能會讓她受一點委屈的。」
梁悅兒臉色這才好了起來:
「我喜歡的是他這個人,他家庭怎麼樣和我沒有關系。」
這時節目旁白說,黎頌「年紀輕輕,事業有成」,說梁悅兒「這年頭這麼不物質的女孩實屬難得」。
這話聽得我和我婆婆都樂了。
黎頌的車子和房子和用的那些卡,都是黎家的。
他還以為自己是少爺,但我公公婆婆把房車和銀行卡以及交給黎頌打理的分公司都收回來了,只是還有一輛他正在開的蘭博基尼還沒來得及收回來。
我婆婆笑得分外輕松:
「幸好不是我親生的,不然我非得把他掃地出門,這麼多年,在他身上投入這麼多時間金錢到頭來這麼不爭氣。」
9.
跟周司遠結婚后。
黎家送了我和周司遠市中心鬧中取靜的一套大別墅,位置非常優越。
我和周司遠過去時。
發現別墅門口站著兩個人,不正是大情圣黎頌和他的小女朋友嘛。
我下了車,和周司遠走過去。
「兩位,你們在我家干什麼?」
梁悅兒怯生生地躲在黎頌背后,一副被我兇到了的嬌弱模樣。
看得出來,黎頌的保護欲頓時有膨脹了:
「什麼你家,這是我媽之前送給我的別墅,我才應該問你們跑過來干什麼!」
這時別墅的管家看見我和周司遠,過來迎接道:「少爺,太太,你們來了。」
我還沒邁開腿,黎頌拉著梁悅兒就要進去。
去被管家一把攔住:「這位先生,請不要隨便闖入別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