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是不是到飯點了,我看不得這個。」
汪子青抱著營養液袋子,一臉驚恐地望著被碾壓的喪尸腦袋,干嘔了幾聲。
「話說回來,咱去車庫還得經過食堂,不去撈一波都不合適。」我順著她的話接了句嘴。
賽工大的食堂很先進,是全玻璃幕墻外加粒子投屏,吃飯的時候能欣賞到各種星空風景。
然而現在,玻璃外墻上濺滿了黑色的焦臭物和人體殘渣,看上去像是被弄臟了的果醬玻璃罐。
我們四個縮在食堂附近的雕塑旁邊,開始制定目前的行動計劃。
吳冬冬用我現做的瞭望鏡看了一眼,搖搖頭。
「不行,我們現在遠程武器不夠,手上沒有熱兵器,只能近戰,太吃虧了。」
「程諾,你有什麼辦法沒有?」汪子青看著我,那渴望的眼神似乎等我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
「你們看我干嗎,我能生出個槍?」
雖然是團賽中的軍火商,我還是瞪了嗷嗷待哺的三個人一眼,:「就算有槍,子彈怎麼辦?拿泥巴搓啊?」
「誒,你還別說,子彈我很多。」
汪子青突然坐直了身子,笑嘻嘻地看著我們。
「你們最多能喝掉多少支營養液?」
于是在各種上躥下跳撿垃圾后,我給每人做了一把簡易十字弩,殺傷力還算大。
子彈?
那必然是喝完的營養液金屬試管了。
「砰」的一聲響,年薇率先把食堂的玻璃門踹碎,里面十多只的喪尸齊刷刷地朝我們轉過身,帶著潮熱的焦臭味,嘶吼著撲來。
「別看不起女大學生的戰斗力!」
我把弩弓的前端放在地上,再用腳踩住拉緊了弓弦,抬手就是個連發,把五六支營養液空試管像子彈一樣,幾聲破空之聲后,迅速地擊穿了喪尸的焦黑腦袋,濺起了一大攤瀝青一樣的腐爛液體。
汪子青靈活地穿梭在我和年薇之間,不斷地遞給我們空的營養液試管。
試管不夠了,還自己「噸噸噸」地喝了起來,再迅速地把空的給我們上膛。
她喝得直打嗝兒,沖我費力地喘著粗氣:「程諾待會兒你給我搓個廁所,憋不住了淦。」
年薇沖在前面踩著食堂的桌子站上去,像走秀一樣邁著步子,一邊對著面前的喪尸精準打擊,愣是有種電影女主的感覺。
「喂喂,記得打脖子,別浪費我辛辛苦苦地攢的彈藥!」
汪子青大聲地喊她,一邊繼續「噸噸噸」營養液。
一輪下來,食堂里的喪尸基本被干趴下來。
我們繞到后廚,準備找一點兒后勤儲備。
「特麼的,食材的柜子都是瞳孔鎖,只有營養液和一些餐具。」
年薇罵罵咧咧地踹了柜子一腳,立馬扶著吳冬冬喊疼。
我四處查看,把金屬筷子叉子當作彈藥收到了背包里,又利用微型焊接就地取材,把十字弩加工得更牢固了一些。
「我剛剛看了一眼,似乎是后廚的鍋爐那里溫度過高,吸引了炭狀變種,但是很不巧的是去車庫得路過那里。」
吳冬冬拿出了電子投屏給我們畫起了線路圖,不愧是學懸浮駕駛的,對于走線導航什麼的格外擅長。
「那怎麼辦?再繞又得去打一波。」汪子青嘆了口氣,摸摸自己的肚子,「我實在是跑不動了。」
「但是直接走直線,碰到喪尸窩了咱得團滅。」
我冷靜地分析,手里還不停地在改裝各種近戰武器,包括但不限于從喪尸身上搜刮下來的金屬片。
「那我們兵分兩路:一隊去鍋爐附近引開喪尸,一隊去開車出來接應怎麼樣?」
年薇思考后說道。
「一隊就兩個人。」汪子青嘟囔著說。
「兩個人怎麼了?剛剛我和程諾爆頭了幾個你數數?」年薇用長腿蹭了蹭她。
我想了想,繼續開口:『那我和年薇去引開,你們趕緊開車繞過來接我們。』
吳冬冬負責駕駛,汪子青掩護,我們這邊當誘餌,就這麼商量定了。
年薇腰上綁著個金屬餐盤和椅子腿改裝的斧頭,手里是上了膛的十字弩,和我一起朝鍋爐房靠近。
溫度的確在升高,我們不約而同地開始冒汗。
遠處似乎隱隱約約地傳來重物拖地而行的聲音,熟悉的焦臭味漸漸地飄過來,熱氣中似乎能看到笨重挪動的喪尸體,數量大概有二三十個。
「擱這兒取暖呢,太快活了。』
年薇把十字弩的準星對準了其中一個影子:「諾諾,待會兒我們開了就往回跑,到食堂后廚停下。」
「收到,年長官。」我一樣端著十字弩盯著遠處。
「嗖」的一聲,像是有尖銳的物體刺進了水囊,悶聲傳來,緊接著就是騷動和嘶吼。
年薇又放了兩支金屬試管,抬腳就往回撤,「跑!」
我倆撒丫子就往回沖,腳底生風,是體測老師看了都要震驚的速度。
真的是造孽啊!
我網課還沒學完,實驗還沒做完,論文還在修改,喪尸就爆發了。
我學的電子入殮專業,每天基本上是拆卸各種新老電子設備,再修補數值、錄入系統最后裝裱設計。
從世紀初的手機到如今的投屏腕表我都拆過,閉上眼睛就是各種零件的形狀參數、用途回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