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雙眼睛,還像我第一次見他那樣,包容、悲憫、善意。
他說:「不用幫他們,可是也別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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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沒來得及動手。
基地外圍突然來了一股喪尸潮。
那群喪尸來得浩浩蕩蕩。
最外層的饑民很快就成為了喪尸大軍的一部分。
阿刀點點頭:「還好有饑民,不然被突襲的就是我們了。」
然后阿刀和阿斧把本身準備好的武器對著外面發射。
本來是用來驅趕饑民的。
現在正好方便用來消滅喪尸。
我也對教授表示了感激:「還好有你們勸阻,挽回了基地不小的損失呢。」
弟弟看著外面的慘烈的場景都嚇傻了。
教授呆呆地坐在塔臺,掩著蒼老的面容哭泣:「我救不了他們。」
末日之下,沒有人需要對其他人的生死負責。
教授依舊堅守著他的底線。
他說,人性的泯滅才是真正的末日。
我說:「那在我們的世界里,或許早已經是末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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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和那些學生在大部分時候還是很好用的。
或許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他們懂得怎麼種出最多的食物。
為我們省了很多事。
于是我和阿刀、阿斧就有了更多時間去抵御喪尸。
阿刀抱著我,輕輕在我身上蹭著腦袋:「頭又開始疼了,就好像有人一直在腦子里說話一樣。」
我摸著他的頭發:「說什麼?」
「翻過去,進攻。」
阿斧遠眺窗外,指著基地門口:「就像那樣嗎?」
有喪尸從高高的城墻上翻下來。
他們一層疊著一層。
不知疼痛般地爬起來,然后在我的百畝宅基地里肆意破壞。
「起來,打喪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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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刀說他能聽到喪尸說話。
我以為他是病了,摸了摸他的頭。
阿斧想了想,說:「或許是真的,這群喪尸像是奔著基地來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這麼團結。」
我想了想,問:「那你可以跟他們溝通嗎?」
「……我試試。」
我們就像三個腦子不太正常的人。
在做一件不太正常的事。
……
結果喪尸潮退了。
阿刀說:「我在腦子里告訴他們離開。」
然后他們就真的走了。
我撓撓頭:「打喪尸,也要玩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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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刀:「我要出去一趟。」
阿斧:「我跟你一起。」
我望著他們:「總不會要把我留下吧。」
阿刀說他要去喪尸聚集的某個地方看看,很危險。
阿斧:「我們說過,不會拋棄和背叛。」
我:「你們都死了,我就自己在地堡逍遙快活。」
我覺得有些開心。
卻又覺得心里有點空落落的。
不知道為什麼眼眶好像有股熱意。
阿刀低下頭來,替我吻去眼淚:「那就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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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路上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阿刀:「我能操縱低級喪尸。」
幾個零散的喪尸走在路上。
阿刀說:「停下來。」
然后這幾個喪尸就真的停下來了。
我一臉好奇,拉著他讓他命令喪尸:「讓他們向左轉!」
喪尸們有的向左轉,有的向右轉。
我哈哈大笑:「做了喪尸也還有左右不分的。」
然后我拉著阿刀,讓他們左轉右轉玩了半個小時。
最后還是阿斧把我抱開:「再玩下去天就要黑了。」
最終我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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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開著車到達了目的地附近。
阿刀說:「我能感受到附近有很多喪尸,而且有一只高級喪尸。」
有多高級?
阿刀:「我操縱不了他。」
喪尸間似乎有特定的溝通方式。
靠得距離近了才能互相感受到其他喪尸的存在。
而我們的靠近,也讓那只喪尸王感受到了危險。
阿刀:「他開始憤怒了,我們走!」
阿刀開車。
阿斧負責解決偶爾沖上來的喪尸。
我們一路狂奔。
喪尸王帶著他的喪尸潮浩浩蕩蕩地跟在后面。
我趴在后座回頭看,不由得感嘆:「好刺激啊。」
阿刀狂打方向盤一路狂飆:「公主,等我們三個一起葬身喪尸潮了,更刺激。」
阿斧抬手,一槍解決一只喪尸:「那公主一定是最潮的喪尸,潮得讓人風濕。」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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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刀和阿斧輪流著開車。
我說:「我們不回基地嗎?」
阿刀露出久違的惡劣笑容:「去別人基地轉一圈。」
然后很快,喪尸潮路過各大基地。
惹得到處雞飛狗跳。
許多基地紛紛加入戰斗。
有了他們的被迫幫忙,追我們的喪尸潮也漸漸少了。
就是我們的罵聲更多了。
「我親眼看到公主和她的兩條瘋狗,帶著喪尸潮去打別的基地!」
「喪心病狂!」
「不過他們怎麼操縱喪尸潮的?」
「瘋子和喪尸有共同語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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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后來喪尸潮又襲擊了好幾個基地。
但是喪尸潮進了那些基地后又很快散了。
他們說,感覺喪尸潮好像在找什麼人。
我分析:「喪尸王是不是覺得你會威脅他的地位?」
阿斧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感嘆:「就算變成喪尸了都要爭,所以做人怎麼可能不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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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尸的急速進化和喪尸王的存在,讓人類的生存越發艱難。
就連我們基地都被襲擊了好幾次。
喪尸潮打過來的時候。
我就把阿刀關進地堡底層。
我告訴他:「別讓喪尸王發現你,不然我們基地就完了。」
阿刀眼神危險地盯著我。
因為喪尸潮已經來了三次了。
我也關了他三次。
看到他不怎麼爽,我就覺得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