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察覺到了我的態度變化,很是欣喜,變著法地討我開心。
每天我的工位上都會放著一束花。
于是在某一天送我回家的路上,我答應了他的告白。
這天上班,閨蜜忍不住來八卦:「你真喜歡他啊?」
「怎麼說?」
我停下敲鍵盤的手,下意識和她壓低聲音。
她很認真:
「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你要是真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是這個態度。
「你看他的眼神完全就是在逗弄寵物的眼神。
「我覺得你好像在等待什麼,但是我猜不出來,反正怪怪的。」
正巧此時許朗已經過來,他動作極輕地將一個蛋糕放在我桌子上。
我故作驚喜:「正好想吃小蛋糕,謝謝。」
他臉紅了一下:「沒,沒事。」
閨蜜看我的眼神更奇怪了。
我不緊不慢,向她眨了眨眼:
「下個月,林瑤要帶她父母來我家吃飯,你一起來,請你看場戲。」
我回頭看了眼正在認真工作的許朗,溫潤干凈的五官,浸著光一般濕漉漉明亮的眼,像永遠忠心的小狗。
可惜,你偏偏是為了騙我而來。
我查過了他的手機,微信里清得干干凈凈,什麼消息也沒有。
給林瑤的備注只有一個符號。
可是人再謹慎,總會留下痕跡的。
以他的賬號點開林瑤朋友圈,跟徐子洲看到的畫面截然不同。
每一條都傾訴著她的思念和不滿。
沒有任何關于徐子洲的動態。
我不禁失笑,我那個傻弟弟喜歡她喜歡到下跪,可人家心里從來就沒有他。
最新的一條,只有幾個表情符號,河流,公路,92。
我將她的朋友圈拍下來,又聯系了其他認識的朋友,詢問那幾個表情什麼意思。
做完這一切,我將手機放回去,在許朗回來時面不改色:「你周六有事呀?那好吧。」
我別過臉,裝作失望的樣子。
心里卻仿佛有一場煙花炸開。
我知道,關鍵的證據要送上來了。
09
河流,公路,92。
我將這些都扔給了從高中以來就玩得好的朋友,順帶讓他備份,萬一我出事,他也有證據。
何祝沒能破解,很無語地批斗我:
「你干嘛?搞這些神神秘秘的東西,老子是計算機專業沒錯,你他媽好歹也照顧照顧我的頭發。」
他又試了幾個方式,直白地告訴我:
「這玩意兒不是什麼密碼或者程序,你別往高級的地方猜了,想想簡單的,比如什麼看圖認字。」
我盤著筆,不停思索這到底有什麼寓意。
他想起什麼:
「你記不記得我們高中玩的你畫我猜,根據畫的內容猜地名人名。
「有沒有可能,這些符號代表的也是地名。」
我轉頭:「什麼意思?」
「你忘了?以前看本市的新聞報道,我們這很多路的名字都取得很接地氣,比如挨著九棵樹就叫九樹街,有教堂的地方那附近都是某某教堂 xx 號。」
他說了一堆。
我倆突然對視一眼,不可思議地脫口而出:
「汜水街!」
本市就那麼一個地方跟水有關。
何祝立馬查 92 號在哪,地圖顯示,是一家酒店。
他比我還興奮:
「走吧,明天抓奸去!」
?
倒也不必比我還激動。
010
本來我的想法只是偷偷跟過去拍幾張照片就完事。
當天我和何祝提早過去蹲點,當看見一身黑衣戴著帽子的許朗將林瑤攬進懷里時,何祝義憤填膺,整個人氣得要炸毛。
罵了半天,他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我:
「你忍者神龜?」
我白了他一眼:「我們沖進去跟他們吵一架,這不就打草驚蛇了。」
「不是,徐子瑜,你為啥要同意和那種男人在一起?」
他滿臉寫著「你瞎了」。
我卻突然沉默下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這些事我必須做,我要讓林瑤再也沒有機會靠這些手段進門。
朋友知趣地靜下來,不在罵罵咧咧,我轉過頭,也沒太在意他的變化。
在我看不見的那刻,他的眼神是擔憂和心疼。
前臺一臉為難,不能透露顧客信息。
我深吸了口氣,要哭不哭:
「我只是查到我老公來了這家酒店,我們結婚好幾年了,他的白月光回國,我很愛他,愛了那麼多年,可是他還是要來見她,我……」我低下了頭,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
「我想讓自己徹底死心。」
前臺一個年輕小姑娘,此時八卦的心熊熊燃燒,但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她跟我對上視線。
「要開房是吧?等著。」
我迅速理解了她的意思,拿上房卡,干脆地去了七樓。
如我所愿,對面房間就是許朗和林瑤所在的地方。
我掏出手機,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翻動,給警察撥了電話:
「我舉報,某某酒店 703 號房間進行非法活動。」
何祝默默給我豎起一個大拇指:
「你這反應夠快啊。」
警察來得很快,何祝悄悄打開了手機攝影頭,聽見外面的動靜,像個吃瓜路人一樣好奇地走出去。
一男一女面色慌亂,急切地證明情侶關系。
衣服都是亂的,林瑤哭得我見猶憐,縮在那里惹人心疼。
警察也沒想到是這麼個事,無奈地對視兩眼,教育了他們后就先行離開。
林瑤這會反應過來了,緊了緊衣服,指著正在看熱鬧的何祝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