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不是我不讓他娶老婆,是他那個女朋友不是什麼好人,你但凡換一個人我都同意。」
我爸冷哼一聲:「你怎麼就知道人家是什麼人?才見過幾次。」
我一噎,我沒有辦法告訴他們我是重生回來的,上輩子她害得我家破人亡,可這輩子她裝得很好,一點破綻都還沒露出來。
我的阻撓反倒成了我心胸狹隘。
我爸說:「你以后要嫁人的,還不盼著你弟弟好。」
「行了,都少說兩句。」
我媽走上前,給我順了順氣,她說了幾句把我爸趕進臥室,這才轉頭問我,「閨女,你爸那個破脾氣,別管他。跟媽說說,你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我在腦海里仔細思考要怎麼解釋,這輩子的林瑤在我父母面前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形象,和我弟在一起兩年,不嫌棄他沒本事不上進,反而一直陪著他。
任誰看都是極其善良的女孩子。
可我恨,我恨她裝得天衣無縫,我恨她上輩子的尖酸刻薄,恨她讓我家破人亡,恨她讓我媽死在雪夜里。
「媽,如果我說,我知道她一些不好的事,所以如果她嫁進來,我們家不會安寧,你信我嗎?」
眼前的母親眼角皺紋明顯,手上覆著一層薄薄的繭,是常年的工作和家務,我一瞬間鼻酸。
我媽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消化我的話。
她拍了拍我,堅定道:
「媽信你。」
我眼角有些濕。
重生的欣喜沖昏了我的頭腦,讓我在這一刻才想起,原本的我們家是什麼樣。
我爸媽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為了弟弟的學習,一家從農村搬到城市,父母打工,我作為長姐,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子瑜,你是姐姐,要照顧好弟弟。」
我們家的重男輕女從沒有放在明面上,父親總是什麼都分成兩份,也跟我說要好好學習。
只是無意間的舉動里,我也察覺得出來,終究在我爸心里,兒子是更重要的,女兒會嫁出去。
不然上輩子,他不會想方設法逼著我賣房。
我那時想,我們終究是一家人的。
我渴望得到父親的贊揚,渴望他將我放在心上,為了他一句「子瑜真厲害」,我乖巧懂事多年,學習刻苦,工作拼命。
最后卻好像什麼都失去了。
這時我又聽到我爸在房間里喊:
「你那個房留著也沒用,以后你又不住,聽爸的,幫你弟弟一把。
「以后我和你媽要是不在了,你們就是世界上對方唯一的親人。」
我想問問他。
爸,我的弟弟,他真的拿我當家人了嗎?
在你的心里,我的一切要給弟弟鋪墊嗎?
濃烈的委屈和失望占據我的心臟,我站起身,想再一次沖進去理論。
袖子卻被扯住。
我媽想通了什麼,語氣堅定:
「不準賣,房子你留著,無論你要做什麼媽都支持你。」
07
接下來的時間,我都在忙著跑項目。
我爸跟我徹底陷入了冷戰。
那天他聽見我媽說不要賣房子,發了好大一通火,最后氣得讓我滾出去。
加完班,我收好東西,正準備給我媽打電話,樓里的燈光卻突然滅了。
四周漆黑一片。
我心下一慌,身后傳來腳步聲。
「有人嗎?」
我嚇了一跳,突兀的聲響讓對方注意到,手電筒的光亮猝不及防照過來,我不適應地瞇了瞇眼。
再一看,是公司里新來的同事。
「你沒事吧?」對方叫許朗,剛進公司半個月,看著年紀很小。
我搖了搖頭:「沒事。」
「一起走吧。」他跟我并肩。
這人還挺能聊的,該說不說可能年輕人就是比我們有活力吧,跟他相處過程中讓人很輕松,什麼話題都能接。
到樓下我跟他告別:
「再見。」
被他喊住:「子瑜姐,你住哪,我送你吧?」
以前我是很怕黑,但重活一世,好像這點害怕早就散去了,所以我不在乎地擺擺手。
他好像很失望的樣子,跟我說明天見。
我轉頭走了幾步,想起什麼,轉頭看見他正低頭給人回消息。
「女朋友?」
他被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熄滅手機屏幕:
「不,不是。」
他這個反應很奇怪。
我只略微掃到一眼頭像,是很明顯的女孩子。
「明天你跟小徐走,你師父離職了。」說完,我不再觀察他。
或許是個仗著好皮囊玩弄感情的渣男?
只是沒想到,那個頭像的主人破解得那麼快。
剛回家,徐子洲就給我發來了消息,是他和林瑤的聊天記錄。
無非就是林瑤有多麼地善解人意。
說如果我們家實在困難,可以少五萬。
我輕嗤一聲,連回復都懶得回。
鬼使神差,我點開了那則對話。
林瑤的頭像很眼熟,總感覺在哪見過,色系是淡粉色,有個可愛的兔子在中間。
在哪里見過呢?
腦海中突然滑過許朗手機里的畫面,我驚嘆了一下,同一個人?
那許朗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嗡嗡。
進來一條消息。
徐子洲:「姐,你趕緊找個男朋友吧,最好找個有錢的嫁出去,咱姐弟倆喜事一起辦。」
我沒回復。
心里突然清楚了許朗的目的。
我勾起嘴角,一個計劃清晰起來。
行啊,那就來試試這喜事能不能辦下去。
08
我開始故意接受許朗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