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總吩咐我端著去給合作方敬酒,我心中隱隱發覺不對,卻不知該如何拒絕。
只好硬著頭皮,陪對方喝了一杯。
白酒下肚,辛辣的味覺從口腔一路刺激到胃。
我顧不上說話,下意識捂著嘴跑去衛生間。
頭暈暈沉沉,呼吸急促。
我立即意識到這杯酒有問題,雙腿癱軟在馬桶上,怎麼都站不起來。
而且我的手機和背包都還在包間,想打電話求助閨蜜都不能。
我極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用衣服上的拉鏈刺破手掌。
皮膚上的痛感逐漸讓我的意識清醒不少,但眩暈無力感仍持續加重。
拖的時間越長,我就越危險。
我咬牙強撐著出了衛生間,慌不擇路地抓住眼前的一團黑影。
「救救我,求你!」
男人半蹲著,冷眉橫豎,一張薄唇一開一合:「我為什麼要救你?」
我鼻頭一酸,淚意上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住他的手腕。
「我、我被下藥了,求你帶我走。幫我報警也行,求求你行不行?」
想到我躺在醫院里的母親,再想想今晚我就要羊入虎口。
絕望在心底蔓延開來,眼淚也控制不住地向下掉。
我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哽咽道:「我只有你了。」
恍惚中,我聽到男人低嘆一聲,一把將我攔腰抱起。
「你的眼淚怎麼這麼多?」
5
后來發生的事,我記不大清楚了。
好像他帶我離開時,被老總發現,說什麼都要讓我留下。
男人自然不肯,老總便拿我是他員工來說事兒。
我急中生智,摟著男人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老公,我們報警吧!」
一聽到要報警,老總的態度瞬間軟下來。
再后來的事我就不記得了,據周樂衍說,我徹底暈過去了。
對了,當晚我遇到的男人就是周樂衍,是他救了我。
他那我送到醫院,還守著我到天亮。
可惜,我醒來時沒見到他,只有他的助理在。
「宋小姐,周總去上班了。這是他的名片,周總說,如果您有需要可以隨時給他打電話。」
我是要聯系他的。
如果不是他,那晚后果不堪設想。
出院后,我鄭重其事邀請他吃飯。
周樂衍說忙。
「那周總您看您什麼時間有空,我再約您。」
手機那端沉默片刻,反問:「你不找工作了?」
咦?
我先是驚訝他怎麼知道我的窘境,后來再一想,是個人都能猜出來。
壞了老總的好事兒,還要報警抓他,還不炒我魷魚,難道等著被抓?
「如果宋小姐不介意,我這里倒是有個助理的位置空缺,就看你相不相信我了。」
上一秒還在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干助理的工作,現在聽說周樂衍正好缺一個助理。
「我、我可以嗎?」
「帶上你的簡歷,來公司面試吧!」
「謝謝周總。」
就這樣,我成了周樂衍的高級助理。
來到公司后,我才知道周樂衍已經結婚了。
所以,當他邀請我共赴晚宴時,我果斷拒絕。
我宋月沒別的本事,但在做人這一方面絕對嚴格要求自己。
不當小三,不搞曖昧,更不會為了錢什麼都干。
周樂衍漆黑的眸子看著我,高深莫測,叫人捉摸不透。
「不是你說,為了感謝我要請我吃飯嗎?」
我猶豫再三,決定說實話。
「周總,您救了我,我很感激您,我肯定會盛情邀約您吃一頓感謝宴,但今晚……您缺一位女伴,讓我去不大合適吧?」
周樂衍挑挑眉:「怎麼不合適?」
「您都結婚了,自然是要帶自己的妻子去赴宴,帶著我去算什麼?」
周樂衍聞言,哭笑不得。
「誰說我結婚了?」
「公司里都在傳您隱婚。」
周樂衍看著我的眼神兒漸漸意味深長起來:「我沒有結婚,目前單身。」
WHAT???
那晚我自然是陪著他去赴宴,但奇怪的是,似乎所有人都把我當成他的妻子了。
還尊稱我為「周夫人」。
太尬了!
我想解釋,奈何沒機會。
回去的路上,我滿腹疑惑和擔憂:「周總,大家都誤會我們了。」
周樂衍閉著眼睛,淡淡地「嗯」了一聲。
嗯?就這?
沒了?
「不是,周總您怎麼不跟他們解釋您還沒有結婚呢?」
周樂衍突然睜開眼眸,目光牢牢地鎖定在我身上。
「宋月,我們結婚吧。」
6
「什麼?!」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可看他表情認真,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周、周總,你喝醉了吧?」
接下來,周樂衍給我列舉了和他結婚互惠互利的誘人理論。
第一,我媽住院費用可以順利解決。
第二,他正好需要一位妻子好協助他參加一些必要的宴會邀約。
第三,我們彼此各取所需,只需要領證不用走形式,幾年后就可以離婚。
這就相當于,在解決我眼前的難題同時,順便結個無關緊要的婚。
思考片刻,我回答他:「我要考慮一下。」
周樂衍點點頭:「這是應該的。」
后來我才知道傳他結婚的那些風言風語,也是因為我而起。
先前那位老總的合伙人認識周樂衍,那晚聽我叫他老公,故而理所當然地認為我們結婚了。
我上午同意的,下午我倆就領證了。
但我做夢也沒想到,周樂衍竟然是周宣彤的二叔。
等我知道這個消息,我已經領完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