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玉璽,攝政王日日想要得到我,可太子夜夜抱著我睡覺。
我在太子的床上化出人身后,攝政王提劍來搶人。
1
睡覺時候旁邊有人在哭真的很煩。
尤其是眼淚鼻涕蹭了我一身,還把我捂得差點窒息。
我不耐煩地睜開眼,兇出聲,「哭什麼,別吵!」
面前的人一下噤聲,黑眸漾著水光,英氣的眉宇間透著委屈,讓人想捏一把。
他呆呆地看了我片刻,忽然跪了下去,「列祖英靈在上,請受臣孫一拜!」
我想說,我不是,我是前朝長公主。
看著眼前突然朝我跪拜的傻小子,我突然覺得當個祖宗也不錯。
我慵懶地問他怎麼了。
他委屈巴巴地說自己是成渝國的太子段灼,被人給欺負了。
我笑,「太子還能被人給欺負成這樣,什麼人,這麼厲害?」
「攝政王,段棲遲,嗚!」
「他干什麼了?」
「我想要宮門口好看的小姐姐當侍女,他說我不思進取,還讓我去練劍。」
「就這?」
「他帶兵圍了東宮,還把我的心腹都斬首換成他的人。」
「夠冷血,我喜歡。」
「可是我養了十年的小鴨子,就這麼沒了。」
段灼巴巴地說了很多,說段棲遲如何手段殘忍,令人聞風喪膽,一個人挑了寨子,帶著十萬大軍圍了皇宮。
說如今皇帝病危,他這個太子卻被攝政王掣肘。
他想報仇,想將段棲遲給發配邊疆,想讓他臣服在自己的腳下,可自己現在沒這個能力。
我被他吵得頭大,「有什麼好哭的,一個攝政王而已,我給你報仇。」
剛說完,我就被人拿了起來。
沒錯,是拿。
因為我現在是一塊玉璽。
變成玉璽之前,我是前朝的長公主,而現在,前朝長公主被一雙大手掂起來,頭上是低沉的嗓音。
「太子殿下,在跟誰說話?」
說話的人聲音很好聽,長得更好看。
棱角分明的輪廓,削薄的唇,一雙上揚的鳳眼蘊藏著睨睥天下的氣勢。
不得不說,這段家皇室的基因真好,樣貌是一個賽著一個的勾人。
就是有點可惜,看得見,摸不著。
「……皇叔,我、我在自言自語。」段灼神情秒變,瞬間乖得不行。
對此,我深以為恥。
段棲遲只是幽幽瞥他一眼,將一紙折子遞給段灼。
說是御史臺彈劾了太子太傅,問他怎麼看。
段灼乖乖道,全憑皇叔做主。
段棲遲很滿意,掂了掂手里的我,叮囑他看好了,這玉璽,可輕易丟不得。
段灼接住了我,可段棲遲卻沒有松手。
兩個人一人一捏住一角,我好疼,我要暈了。
2
我流出了悲憤的眼淚,還是綠色的。
段灼看見了,立刻松了手,「皇叔,你輕點拿她……」
段棲遲哂笑,將我重重地放到段灼手里,還拍了拍我的腦袋。
「玉璽這東西,你看得越重,就越容易被人覬覦。」
我被拍得暈頭轉向。
真放肆,上輩子可沒人敢動本宮的頭。
可段棲遲什麼意思,警告段灼嗎?
不過這些小場面,本公主當年見多了。
段灼抱著我的掌心緊了緊,面上端著純良無害的笑,說皇叔說的是。
呵。這小太子,也是個戲精。
以后看著這倆叔侄斗,我也算其樂無窮了。
我閉目養神后,段灼很無措,以為我消失了,抱著我哄我,用手捂著、暖著,還祖宗祖宗的叫著。
可大概我的意識還不穩,這一睡就是好幾天。
等再睜眼,是在段灼的被窩里。
他正抱著我在睡覺,還將我緊緊地貼在他胸膛上。
皮膚白皙,輪廓緊致,還有八塊腹肌。
講真,我做長公主那麼多年,都沒見過幾個比他身材還好的。
……就是,這太子怎麼還有裸睡的習慣?
唔,被子里真燥熱,好想出去透口氣。
我這麼想著,試圖吹口氣叫醒段灼。
氣吹大了,我一路滾了下去。
骨碌碌……
我竟然……能動了。
而且,一貼近段灼,就好像有源源不斷的能量充盈進來。
我望著小太子精致的眉眼,勾出了姨母笑。
這敢情好,有這他這麼捧著供著,還怕以后動不了嗎?
我這麼笑著,一抬眼,就對上了段灼睜開的桃花眼。
黑黝黝的眸子漾著星芒,落在我身上的一瞬,他比我還高興,將我捧了起來。
「神了,祖宗,你居然能動!」
唰。
隨著他的動作,被子落在地上,露出精壯的身體。
3
咕咚。
我咽了咽口水。
正要往下看,但段灼沒給我機會,將我拎起來一通蹂躪,還鄭重地給我上了三根香。
「祖宗,我有三個愿望。」
「第一,打敗皇叔。」
「第二,給我換幾個好看的宮女姐姐。」
「第三,復活我的小鴨子。」
對上段灼真誠無害的眼神,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我不會顯靈這件事。
所以我選擇沉默。
而段灼在我沉默中,眼神失去了光彩。
他憐愛地摸摸我的頭,帶著我轉身去沐浴。
兩條修長的腿邁入浴池,氤氳的水汽籠罩著他,半明半暗的陰影里,段灼緩緩睜開眸,趴在浴池邊,神情有些低迷,還有些自責。
「怎麼就不出聲了呢……」
「難道是我給祖宗嚇跑了?」
「她會不會很討厭我?」
一邊說,一邊摩挲我。
修長清冷的指尖,順著玉璽的輪廓一點點的撥弄著。
講真,我雖然是塊玉璽,但我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