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容貌帶著一絲清冷疏離。
剛靠近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扮。
很好,也是白色的,對于潔癖患者,除了白色,對他們來說都是臟。
他見到我微微頷首,然后很紳士地伸出手。
我看著他手上干凈的白手套,干笑了兩聲。
沒敢把爪子放上去。
套上了提前準備好的蕾絲手套,才挽住了他的胳膊。
木子央皺起的眉眼瞬間舒緩了許多。
我跟著他走進了坐落在豪華地區的歐式小洋樓。
說是家庭聚會,但是里面少說有三四十人,而且早就落座。
這就很尷尬了。
最后來的都是被公開處刑的。
我剛落座,木子央母親身旁的一個富太太就開始發難。
「小木的太太還真是難等啊,平時也不出來跟我們聚會,聽說是全職主婦?你天天都在家干嗎呢?」
在家干嗎?在家數錢啊大姐。
我的時間可以按秒計算的好不。
木子央皺著眉,盯著那富太太。
我面上不動聲色,輕聲道:
「子央天天工作忙到很晚,我作為他的妻子,自然應該照顧好家庭,同時豐富自己的思想層面,所謂的全職主婦,只是因為子央心疼我,尊重我的任何選擇罷了,其實我還是很獨立的。」
潛臺詞就是:別人家的事情你少管,我老公樂意養我。
富太太被我懟了回去,僵在原位。
我伸手按住了旁邊木子央的手背。
「老公我說得對不對?」
木子央臉上難得多了一抹笑意。
「太太說得極是。」
本來場面十分和諧。
結果這時就出現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哦?全職主婦,那李蔓小姐沒有其他的收入來源嗎?還是光靠木先生養?這可不符合一個獨立女性的標準吧。」
我抬頭一看,竟然是江肆年。
他旁邊還帶著吳夢漁。
兩人一個西裝,一個豪華禮服。
在這個所謂的家庭聚會中,顯得就那麼地高調……唔,和傻逼。
江肆年盯著我的眼神,越發地冷冽。
我倒是沒有想到木子央的家庭宴上會出現江肆年。
這不符合木子央提前給我準備的賓客名單啊。
7
木子央跟我解釋。
江肆年是她母親公司高價聘請的法務律師。
估計是很討他母親喜歡,所以才會邀請他來家庭聚會。
我干這一行一年半,頭一次遇到兩個前夫一起撞車的。
不過,沒事。
不慌。
江肆年故意給我難堪是吧?
你給我等著。
我臉上掛著笑容。
下意識地縮到了木子央的身邊。
「老公,好像有人在質疑我誒?」
茶藝嘛,誰不會呀。
木子央倒是個合格的東家。
他淡淡地開口:
「自然是有別的收入了,但我太太私下的產業就是小打小鬧罷了,比不上各位,就不說出來讓大家見笑了。」
江肆年冷呵了一聲,落座之后,并沒有打算就這麼放過我。
「是關于哪方面的投資呢?說不定我能幫李蔓小姐分析分析?」
他一口一個李蔓小姐。
好像就怕在場的人不知道我們認識一樣。
就連我身旁的木子央也察覺到了。
他握住了我的手。
眸光擔憂地看向我。
「認識?」
豈止是認識,我的 1 號前夫啊。
把我送上這條路的大功臣啊。
「江律師是個合格的律師對吧,應該是有職業道德的,怎麼跨界做投資了?」
我盯著江肆年。
他要是再敢多說一句,我沖上去撕爛他的嘴巴。
他倒是沒說了。
但他身旁一直沒有講話的吳夢漁可坐不住。
她好歹是個大明星,可在這群富太太身邊,一點明星光環都沒有。
急需找個存在感,表現自己。
她此刻見到我,又打量我身旁的木子央。
然后夸張地捂住嘴,驚訝道:
「呀,蔓蔓,不對啊,我記得前幾天才看到你出現在肆年的律所,弄離婚協議,怎麼今天又成了木太太了?肆年,我最近拍戲是不是拍糊涂了,你告訴我,是不是我看錯了呀?」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所有人的目光都八卦地看了過來。
就連我身旁的木子央身體也微微僵硬。
他好看的眉頭皺起,摩挲著手腕。
雇主生氣了。
這下子不妙了。
要穿幫了。
我突地站起身來。
下一秒眼眶微紅,盯著吳夢漁字字泣血:
「吳夢漁小姐?不知道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身為一個明星,應該斟酌一下自己每句話說出來的影響力,我跟子央結婚一年多,雖然不經常出席,但也不允許別人來挑唆我們婚變的事情。」
吳夢漁盯著我懵了好一會,很快反應過來。
她得意地彎起嘴角。
「婚變?豈止是婚變啊?你都換了個男人了,你還在給我裝什麼?」
糟糕,這女人不上當,存心想要搞我。
木子央的父母此刻也從懵逼中緩過神來。
怒道:「吳小姐說的這話可是真的?」
吳夢漁得意地抬起下巴,假惺惺道:
「木先生你們不要太過于生氣,我跟李蔓這人認識,她是我大學同學,你們可能不知道吧,她的光榮偉績,還在學校的時候就被高利貸的找上門來,她親媽從我們學校天臺跳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