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那麼一個謙和的人,現在滿身的壓抑,一字一頓地問我:「知道我是誰嗎?」
「哥哥啊。」問的什麼無聊問題,我喝醉了都比他聰明。
他溫和地注視著我的眼睛,手上卻還掐著我:「悅悅,別拿對付姜哲的那套來對付我。」
我被他掐得有點疼,忍不住想往后縮。
他還誣陷我,我可沒親過姜哲。
但是好吧,誰讓我慣著他,他既然不喜歡,我就換個地方。
所以我圍著我哥的圍巾,周身全是他的木香,視線落在了他裸露的修長的脖子上。
我吻上了那塊凸起。
他顯然沒料到我的動作,足足愣了五秒才反應過來。
林鴻手抵上我的額頭,將我推開了:「你……」
我不懂我哥為什麼要推開我,兩次。
我明明都這麼慣著他了啊。
他以前明明不會這樣的。
我眼眶一紅,就落下淚來。
抵著我額頭的那雙手立馬松開了。
沒了阻力,我又心滿意足地湊過去親他。
他僵在那里沒動,聲音幾乎都顫抖起來,只是問我:「看到他和岑念在一起,你就這麼傷心?」
他垂著眼:「這麼喜歡他啊?」
氣死了,這狗男人怎麼一直在想岑念,還一直在誤會我。
我又哭了起來。
「我不喜歡姜哲,你也不能喜歡岑念,你別喜歡岑念了行不行,她有什麼好的啊。哥哥,我們和好吧,就跟以前一樣……」
可惜我話沒說完,就被粗暴地扯近,被我覬覦一晚上的唇用力地壓下來。
之后的動作卻是溫柔得不可思議。
他呼吸都顫抖著,輕得像是在對待什麼稀世珍寶。
所以說,我哥還是很溫柔的嘛。
我們在昏黃的路燈下接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后我實在是暈得厲害了。
我感覺到他附在我耳邊,姿態放得很低,聲音是抑制不住的悲哀:
「回不到以前了。」
10
我哥最近在躲我。
這又是幾個意思啊。
我不就不小心給他咬破了,出了點血嗎。
我嘴唇都腫了還沒說什麼呢,他至于這麼斤斤計較嗎。
哦,就比如現在,我們來給劉家大老爺子祝壽。
他都不讓我挽著胳膊了,離我大老遠,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林家要搞分裂了呢。
我甚至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周圍人說的話。
「林家兄妹倆這是開始爭家產了?嘖,關系這麼差啊。」
「這你還不知道,他倆都不知道吵過多少次了。」
我:「……」
我沒再去聽,還有一堆事要我做呢。
我走到了劉老爺子那一群人跟前,攀談了幾句,客氣地給他祝了個壽。
正當我要離開時,就被劉老太太叫住了。
「哎,林丫頭,你東西掉了。」
我回頭,看到了地上那只簪子。
「哦哦,謝謝,」我將簪子撿起來,不動聲色地靠近了劉老太太一些,「幸好沒丟,不然我會擔心死。」
我將簪子舉起來,細心擦了一下,在燈光的照射下,上面的珠子顯得熠熠生輝。
我聽到了劉老太太滿心復雜的問話:「清悅……你這簪子是哪來的?」
「哦,你說這個啊,」我笑著將簪子遞過去,「這是我朋友的。」
「朋友?」
「嗯,她剛做了手術,短暫性失憶,所以就交由我來保管,」我看著劉老太太,不經意地補充,「這個簪子對她來說非常重要呢。」
劉老太太盯著那支簪子,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中。
我卻沒再管,拿著簪子說了聲就離開了。
這個插曲很快就過去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這麼過了幾天,我又去找了姜哲。
在一個接待所的樓道里。
我聽到了一個男聲不容置疑道:「我不允許你們在一起。她不過是鄉下來的野丫頭,哪能配得上你,你玩玩也就算了,可別真當真,最后還是要娶個差不多的。」
11
姜哲沉默地站在那里,父子倆的性格,一個比一個強勢。
他毫不退讓:「她不是什麼野丫頭,我要娶誰還輪不到你來管。」
姜父冷笑了一聲:「行,我這個父親管不了你,但你要知道公司大半股權還在我手里,你要非得跟她在一塊,就滾出公司。」
赤裸裸的威脅。
怪不得姜哲性格這麼別扭,有這麼個控制欲極強的父親,誰能受得了。
我回想起書上寫的。
姜哲為了跟岑念在一起,費盡心血,一點點掌握公司大權,最后終于有能跟他父親對抗的能力。
但這太慢了。
因為我的介入,姜哲和岑念的和好至少提前了好幾年,也就是說姜哲掌握公司大權至少也要一年的時間。
我可沒那麼多功夫去等。
對于這個眼里只有權勢,拿婚姻當作謀權手段的人,我實在是沒什麼好感。
正在他倆僵持著,我徑直走了過去。
「老姜總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兩個人朝我看過來。
姜父看著我,皺起眉,帶著上位者的威壓:「林清悅你什麼意思。」
就這威壓,我天天都能在我哥那兒感受到,都快免疫了。
而且姜哲遲早能掌權,我也不用怕他威脅到我。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父母這麼想啊?」
姜父冷哼了一聲,又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態:「她一個窮鄉僻壤來的人,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這種人我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