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參加地下拳場比賽的時候重逢了被我拋棄的前男友。
程巡用十箱黃金壓我的對手贏,打算買斷我的命。
我贏了。
第二場,他親自站上了拳臺。
「安娜,裝死騙我,你有點東西。」
我才知道,程巡這次是來真的。
再后來,他把我抵在巷子里。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還想跑到哪里去?」
1
西伯利亞地區,某地下拳場。
此刻,人聲鼎沸,所有人的歡呼都是在為即將到來的黑拳積分賽造勢。
「什麼?買我的命?這麼大口氣啊。」
我聽到此大言不慚的狂語,不禁笑出聲。
「不跟你開玩笑,他押注了,整整十大箱黃金!不是美金,不是盧布!怎麼辦,你要是真死了,我就賺不了錢了。」
我打住經紀人飛仔越來越像是咒我死的話。
「到底是誰啊?」
「他在老板那。」
呵,我倒要看看,誰那麼大口氣。
我可是這里的搖錢樹,把財神爺給干了,拿什麼賺錢?
十箱黃金又如何,我才是那源源不斷的金錢 OK?
但是看到二樓落地窗前站的人。
我瞬間萎了。
我是真沒想到在拳場會再碰見程巡。
在他印象里,我應該是已經挫骨揚灰了。
好家伙,怎麼被他找到這的?
我都躲這麼遠了,他還能聞到我的味?
狗鼻子吧。
哦不對,是狼鼻子。
程巡看到我了。
媽的,體格比之前大一圈,變成年狼了就是不一樣。
他端起紅酒杯,朝我舉起。
敬我,敬死亡。
2
我不知道在他心里,我現在算什麼。
唯一清楚的是,他睚眥必報,痛恨背叛。
所以是他要買我的命。
我回到拳場,飛仔看到我的表情,氣勢更加低迷:「是不是,我說你懸了吧。
」
懸?
懸個屁。
他有錢買我的命,那也要看有沒有本事贏我啊。
「今天誰跟我打。」
「菲利普。」
這人我知道,莫斯科過來的拳王,胳膊比我大腿還粗,常勝王。
但我沒有和他交過手,只知道對手不死,他的拳頭就不會停。
男女混場第一次開積分賽,程巡就把他派出來。
這是要把我往死里造啊。
真狠。
菲利普塊頭很大,高加索人種的優勢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跟頭西伯利亞黑熊似的。
汗毛布滿他的四肢,血管膨脹,開場前做了不少俯臥撐吧。
我聞到了血管里的味道。
威士忌加大列巴,膩得很,口味應該不怎麼樣。
菲利普看到我踏進拳場,他眼里的露骨讓我不是很爽,等會揩哪里的油,就折哪里。
俄文葷話不斷在我耳邊翻炒,我聽著耳朵起繭。
菲利普用別人聽不懂的中文對我說了句:「你是中國人還是俄羅斯人?」
我終于忍不住:「舌頭給我捋直了!」
這時,裁判開始賽前打鈴。
氣氛開始高漲。
我抬頭去看二樓的玻璃窗。
程巡還站在上頭看著我。
眼波如一汪死水。
我頭皮有點發麻。
比賽開始。
因為程巡的賞金很高,開場后菲利普絲毫沒有手軟。
直拳揮過來的時候,帶起一陣風。
拳王就是不一樣。
只可惜啊,遇上了我。
在他拳頭被我用手擋住的那一下,我看到他眼神明顯愣了。
然后,我聽到了骨頭裂開的聲音。
本來之前因為要熱場子,我不會讓比賽這麼快結束的。
拳場要賺錢,要不斷有高潮點,氣氛才能起來。
但今天不是。
程巡在,要速戰速決,然后開溜。
我出拳速度快準狠,菲利普毫無招架之力,最后一下,我扭斷了他的手掌。
給菲利普留了條命。
在程巡面前,還是不要太血腥了,得給自己留點體面。
而菲利普眼睛半閉半睜,氣若懸絲。
我送給他一個免費的中文回答:
「我不是人。」
3
第一場,我贏了。
我看到我的名字出現在新的積分榜上。
照理說我贏了菲利普,應該算是輪空了。
但是飛仔告訴我,老板臨時通知他,加賽一場。
我不愿意:「加個屁,經過我同意了嗎?我發現你們這群老毛子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
飛仔攔住了我,他身后跟著三個膀大腰圓的打手。
我冷笑:「就你們還想困住我?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點。」
飛仔是怕我的,他也很為難:「安娜,放走你,我們都沒得活,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再打一場吧,反正你都贏了菲利普了,這場上沒有人比你更厲害的了。」
你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真狗。
但是飛仔說得也對,菲利普都倒下了,還有誰能和我打。
突然,身后的人群噤聲。
飛仔也望向了我后面。
我扭頭去看拳場。
程巡站在上面看著我。
他終于開口了。
但是一說話,就是滿滿的挑釁:
「不敢?」
我被他一激,反擊道:「有什麼不敢的?」
程巡歪了一下頭,示意我過來:「那就上來。」
但在我真正站上臺子時,我突然后悔了。
程巡沒有換上賽服,只是脫了外套,里頭是一件黑色背心,肌肉很緊很飽滿。
他甚至沒有正眼看我。
但我能感覺到他并不高興。
「安娜,你很聰明,知道躲出境。」
我不說話。
「裝死騙我,你有點東西。
」
還行吧。
「我都裝死了,你干嗎還要找我,余情未了啊?」
程巡笑了一聲。
按照人類的話來說,三分薄涼,七分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