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天你老公見了你毫無感覺,你才應該真的悲,那個時候他不是身上不行了,就是對你絲毫沒有興趣了。
我聽著 Tina 的話暗自琢磨,那我和廖大夫呢?完美的廖大夫,為什麼要主動提出無X婚姻呢?是不行呢,還是不想呢?
「報……報告,老師,我交作業。」李術是我的學生,他抱著一摞作業本站在辦公室門口,臉兒一陣紅一陣白,也不知道這段對話聽了多久。
「進來。放這里吧。」
李術放下作業本,唰一下就跑出去了。我起身想追出去叮囑兩句,被 Tina 攔了,「14 歲的男孩子早都懂事了,你追出去,解釋什麼?解釋語文老師要和英語老師鬧失婚?越描越黑。」
14 歲是個多想年齡吧,對男女的認識正處于朦朧之中,若沒有正確的引導恐怕將來會很事多。作為一個淡漠的人,我不喜做班主任,不喜被一群青春期的小孩子占據。哎,我琢磨著,是不是應該讓廖大夫過來,給這群小孩子上個公開課?
嘆了一口氣,我想到正經事,「你說如何在和男人不有行為的情況下,能有個孩子?」
「試管咯,」Tina 很有經驗地說,「不過,你得有精才行。」
3
晚上回到家,我正琢磨怎麼和廖大夫開口,就看見廖大夫趴在廚房地上,線條優美,左右擺動的幅度很吸引人。我竟然咽了口水。
我足足看了有 10 分鐘,直到滿頭大汗的廖大夫回頭看到我。
「你怎麼回來了?」廖大夫的前襟都被弄濕了。我聯想到電影中不好的畫面,慌忙撇過頭。
「我知道我很不凈,」廖大夫說,「廚房的下水道堵了,水漫了一地,剛擦干凈,又漫了出來。
」
所以一向整潔的廖大夫,此刻十分狼狽,都是下水道的污水?
「撲哧」,我笑出了聲。
廖大夫看著我。
看著他的模樣,我梳起頭發挽起袖子,「你出來,我來吧。」
我們的廚房很窄,基本只夠一個人騰挪轉身,洗菜炒菜。廖先生舉起雙手和我面對面交換位置時,我們的距離不到 10 公分,看著面前的男人,我,「那個……我想向你……借顆……精。」
在這種場合下,提出這種怪的要求,真的很尬。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說出來了,今天的我似乎有些反常。
廖大夫再次用相親時那種饒有興致的樣子看著我,嘴角一揚說道:「不借。」然后把抹布塞進我的手里,「因為臟。」
我的一顫,這個字讓我感到一陣顫栗。從胃部涌上來的感覺讓我跑到衛生間,一陣聲音。
這個詞,王愛紅對我說過不下一百次。
14 歲,我發現下面濕漉漉的,用手一摸滿是紅,還有一種腥味,我以為自己快要歿了。我告訴王愛紅,王愛紅看了看我的褲子,喊著:「你怎麼這樣!!!」然后給我一片姨媽巾。
我始終記得,我站在王愛紅身旁,看著她在水池里洗褲子,邊洗邊說:「你怎麼這臟!」
自從那個時候起,我以為自己,是臟的。我曾經因為自己不淨了很長一段時間,我以為我會陷入其中難以自拔。我躲一切的男生,貼著墻根,走在影里,把自己藏在角落里。每個月的日子,躲在廁所一遍又一遍清洗,恨不得自己歿去。
這個詞,在我的夢中出現了成百上千次。以至于成年后,當我可以正視這件事時,我也不想再與任何一個男人有什麼關系。
我從衛生間回到廚房,在地上,使勁擦櫥柜下的地板,越擦越氣。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氣誰,氣王愛紅,氣廖大夫,還是氣我自己。
待我擦干凈地板回過頭時,看見廖大夫換了干凈的衣服站在廚房門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你擦地板的樣子,還蠻好看的。」廖大夫嘴角含笑,他笑起來的時候很溫柔,很好看。我不相信這樣柔情似水的廖大夫會淪落到相親才能結婚。他一定有什麼問題,才會主動提出婚姻,才會拒借我一顆精。
他隨便一下就有千萬個兄弟,何必在乎一個。哼!
我沒好氣地說:「你夸人的方式,還蠻另辟蹊徑的。」
「去吃飯吧。」廖大夫怎麼能像沒事人一樣呢?他難道看不出來我在生氣嗎?!
「不去!」
「人是鐵,飯是鋼,你不吃飯怎麼繼續和我,或者王愛紅相爭?」
廖大夫不愧是大夫,連說話都這麼精準。
一邊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母親,一邊是丈夫,哪方看上去都不像好糊過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