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我想退出來時,他又纏住不放。
兇狠而熱烈。
29
我一直以為我和邵祁舟隱瞞住了所有人。
直到畢業才向父母坦白。
邵叔叔大部分時間都在公司,沒發現什麼異常。
但邵阿姨就不一定了。
邵祁舟公布我們在一起的消息時,邵阿姨正坐在沙發上看狗血肥皂劇。
她磕著瓜子點了點頭,「哦。」
頭都沒有偏過來一分。
邵祁舟擰著眉,「您這是什麼反應?」
「我知道啊?」她說。
「從把綿綿接過來的當天,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如果你倆最后沒在一起,我才要驚嘆吧。」
她掃了她兒子一眼,「驚嘆你的無能。」
「……」
邵祁舟臉黑如鍋底。
我忍不住,撲哧一笑。
終于找到了能治得了邵祁舟的人。
30
邵祁舟看起來不拘小節,實則最是小肚雞腸。
季清河這個早已在時光的長河中被淡忘的人,我沒想到邵祁舟還對他心存疙瘩。
即便在 7 年的同學聚會后。
我和邵祁舟已經結婚 3 年,幾乎是一畢業就被他揪著領了證。
收到邀請函的那晚我就跟邵祁舟提了這件事。
「你們班的同學聚會?」
我點點頭。
「所有人都會去?」
我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依舊點了點頭。
「所有人?」他又問了一遍。
……食不食油餅?
「怎麼啦?」我看著他。
邵祁舟一種說不上來的神情,最終也什麼都沒說。
次日一早,我就在衣柜里挑衣服。
剛拿出一套裙子。
身后的聲音就幽幽傳來。
「什麼溫度你還敢穿裙子?」
我不明所以,「現在三伏天,不穿裙子穿什麼?」
他煩躁地嘖了一聲不接話。
我看了眼手中裙子,的確覺得有些不適合。
把它掛回去時,邵祁舟明顯臉色緩和了不少。
接著在看到我拿到另一套裙子時,徹底陰沉下來。
我懶得理他莫名其妙的情緒。
但這少爺脾氣一犯起來就沒完了。
過一會兒他又在我化妝的時候湊了過來。
「那麼大的霧霾你化妝沒用,戴個口罩就行了。」
我扔下化妝刷,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我到了地方總要摘口罩吧?」
「你到底怎麼了,想說什麼?」
他別扭著,表情不耐煩到了極點。
半天才嘟囔了一句,「季清河也去?」
我沉思了兩秒,才想起來這個人。
我點開班級群看了眼,「對,他也去。」
邵祁舟終于找到理由,開始叭叭。
「你記得跟他保持距離,他以前就盯著你不放。」
「他那種人就是看起來斯文,你忘記那孫子以前在你面前裝無辜的樣子了嗎?」
「……」
我打斷他的話,「那你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啊。」
邵祁舟瞬間安靜。
二話不說開始換衣服。
平時在公司都很少穿西裝的人,今天穿了一套定制版的西服。
我可以說……他結婚那天都沒有現在帥……
可見季清河的殺傷力有多大。
「怎麼樣?」他挑了挑眉。
好看是好看,可是……
見我欲言又止,他扣袖口的動作頓住。
「不行?」
我終于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你不熱嗎?」
他冷笑一聲,「不啊。」
……我也就隨他了。
同學聚會上,不少人看到我和邵祁舟一起進來的時候都低呼出了聲。
我看著對面的季清河也帶了妻子來,暗自白了邵祁舟一眼。
他也沒什麼心虛,依舊端著個架子。
有好事的人問,「邵大佬和綿綿什麼時候的事啊?」
邵祁舟笑著,但回答的認真。
「17 歲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他說他對我是一見鐘情。
但少年的心思叛逆而乖張,不愿承認。
直到我差點喜歡上別人,他才挑破的。
我跟在他后面悠悠補充,「我也是,17 歲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我依然記得那天,黑衛衣的男生從樓梯上走下來。
逆光站著,淡淡開口介紹自己的名字。
「邵祁舟。」
我想,那時我便將他與常人劃分到不同的區域。
銀河這邊是眾人。
銀河之外是邵祁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