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幼稚。

晚宴結束時，歌手林深在臺上唱「起風了」，唱到最后兩句。

心之所動，就隨風去了。

以愛之名，你還愿意嗎？

我下意識轉頭看溫思杭。

發現溫思杭也正在看我。

鼻頭一酸，眼前便是一片霧蒙蒙。

「兔兔，我的初心從未變過。」

期末排練室里，溫思杭舉著劇本磨臺詞，設計動作。

我安靜坐在一旁，月光灑進房間，籠在他周身。

他像個不可褻瀆終會涅槃的神靈。

而我，曾是他唯一的信徒。

10

姑且算是溫思杭不忍心前女友混得這麼差吧。

我作為特邀飛行嘉賓，上了他所在的一期密逃綜藝。

這期主題是[屏住呼吸]。

[前黑社會老大劉建軍出獄后成了瞎子，但家里還藏有大批之前的古董，我們作為小偷團伙成員，在老大龍哥的帶領下，潛入了他的家……]

本期嘉賓分為四個常駐，兩位飛行。

國民老公溫思杭、愛豆小生王減爾、幽默歌手林深、甜心女神宋暖暖、以及一位剛出道的新人和用來炒熱度的大怨種我本人。

林深朝我飛了個大大的媚眼：「最近你和思杭的 cp 很火啊，你們發展到哪步了？」

呃，談過戀愛，已分手，回歸朋友……的狀態？

好像解釋不清楚。

我開了個玩笑：「哥，不瞞你說，其實我喜歡您這樣有才華的。」

林深連連擺手：「唉，大妹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耶，隔墻有耳。」

某人幽靈一般竄出來：「哥哥妹妹，聊得挺歡啊？」

林深一溜煙跑沒影了。

溫思杭板著臉，小力捏了捏我的手臂。

我不動聲色遠離：「你把我粉捏掉了。」

他挑了挑眉：「你手上還涂粉？」

我：「……」

沒看見宋暖暖全身冷白皮嗎？

我豈能落了下風。

11

進入密逃大樓前，npc 要求我們排隊領道具。

宋暖暖對我敵意很重，她把我擠到了最后，我只分到了一個塑料小錘頭……

「哇，小柳你這麼【大】的錘頭能干啥呀？」

我瞥了宋暖暖一眼。

「能錘爆美女姐姐你的頭哦。」

幾位男嘉賓「撲哧」笑出聲，邀請我跟在他們身后。

「小柳，別害怕，跟著我們走。」

餅畫得很好。

但一進密室，他們幾個自顧不暇，早把要保護新人的想法拋到九霄云外。

宋暖暖上手拉溫思杭的衣擺：「杭哥，今天的主題好可怕，我也有點怕。」

溫思杭什麼也沒說，目光在我身上掠過，又在那幾個膽小鬼身上掃過，最終，定在我臉上。

「柳新梨，你不害怕嗎？」

「不害怕啊。」

眼見他面色越來來越精彩，難道……

我該說我怕嗎？

溫思杭不做人了：「導演組，氛圍再調得恐怖一些，這場不刺激，沒看點。」

我：「？」

眾人：「！」

前方的道路忽然黯下來，伸手不見五指。

擴音喇叭里也時不時傳來鬼魅般的背景音。

在分散搜尋寶物時，我被房內的苞米吸引。

「這苞米后面的畫像怪怪的，好像凸起一塊。」

我拿小錘子敲的起勁，墻皮脫落，露出一個寶盒。

我興奮地喊人：「你們快來看，我找到了！」

空曠的房間內，無人回應我，一旁的放映機里忽然投射出劉建軍蒼白的瞎子臉。

我呼吸一滯。

感覺身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靠近……

轉頭，撞上溫思杭的堅實胸膛，頭頂響起他刻意壓低的聲音：「現在知道害怕了？」

我從他懷里掙脫開，看向他身后。

超怕被抓包。

溫思杭看穿我的心思：「他們被淘汰了，真礙事。」

「？」

房間太多太亂，燈光供應不足，我只能胡亂扒拉著他小心翼翼地走。

「你……你走慢點。」

溫思杭的視線掃過不遠處的攝像機，抬手將自己的耳麥關掉。

手攀上我的衣領，將我的耳麥也阻斷。

他出聲警告，刻意壓低的聲音中混著沉啞：「你別亂摸，有些難受。」

我不解：「哪里難受？」

他不說話。

心里難受？害怕？

「你這算什麼？剛剛覺得不夠恐怖刺激的可是你。」

他沉默片刻，驀地笑了：「算喜歡你，還不夠明顯嗎？」

「......」

12

錄完這期，已經是深夜十點。

眾人提議去吃火鍋。

剛清場坐下，林深就迫不及待地問：「小柳，我們被淘汰后，你和思杭最后十分鐘怎麼沒聲了？」

我慌了，向溫思杭求助。

他淡定撒謊：「沒聲音嗎？可能麥壞了吧。」

我：「……」

麥當然沒壞。

不光我和溫思杭知道，宋暖暖也看出來了。

洗手間外，她堵住我。

「柳新梨，你還挺有本事。炒作上位，腆著臉讓杭哥分你資源，臉皮真厚。」

是啊是啊，讓一個前男友為我做到這份上也是絕了。

「你也想上位啊，不過他好像對你沒什麼興趣？」

宋暖暖嬌生慣養，大小姐脾氣，一點就炸。

「出道幾年沒什麼水花，你的名字和溫思杭放在一起，不覺得羞恥嗎？」

「站在高處睥睨一切的男人，從來都只選擇可以并肩前行的人。」

我無聲一笑，避開她，自己回了家。

……

「小柳啊，你既然選擇干這行，就要遵守圈里的規則。」

「陪睡而已，哪個出了名的女明星沒有經歷過？怎麼偏你不行。」

「你男朋友正在試鏡《盲區》吧？你想清楚，今天走出這個門，你和他就都別想在 S 圈混。

」

「砰——」

有酒瓶碎落的聲音。

殷紅、黏膩的鮮血沾滿了我的雙手。

……

我從驚懼中醒來，「哐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