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您剛剛說他向您提出了離婚,還是凈身出戶。」
老羅的聲音像性感的低音炮。
「是啊,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你說他會不會并不是 gay,也沒有騙婚,這個視頻另有隱情?」
老羅卻擺擺手。
「我曾經負責過類似的案例,丈夫被妻子發現騙婚的證據后,為了保住名譽,只能破財免災。」
「可是那個視頻他戴著面具,別人也看不出來是他,我要是發出去錘他,他還可以反手告我誹謗。」
文文靈機一動,眨巴著大眼睛說:
「找到視頻是誰發的,給他點錢讓他指認寧澤禮不就行了?」
我好似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
之前我一直把重心放在寧澤禮身上,卻忘了那個給我發郵件的重要人物。
「羅律師,你認為給我發郵件的人目的是什麼呢?」
老羅沉思片刻,滿不在意地說:
「視頻不是在某個網站上嗎,可能只是那種群發的引流垃圾郵件吧。只是碰巧,發到了正主面前。」
文文也點點頭。
「是啊,我手機也經常收到那種,內容都可惡心了!」
確實有這種可能,但寧澤禮也不至于把所有錢都給我。
就像是要活不過明天似的。
「周小姐,你得了錢,也沒有其他損失,我認為可以到此為止。」
我本想再問羅律師幾個問題。
但他出去接了個電話,半天沒有回來。
文文則幸福地靠在我肩上給我看她和羅律師的一張張照片。
她邊給我看邊回憶著過去。
「記得大學的時候,我們倆關系最好了,那四個室友,他們都有對象,只有我們兩個是單身。他們孤立我們,還嘲笑我們一輩子都找不到男朋友,結果呢,一畢業他們全分手了。
你知道嗎,當我得知你要結婚的時候,我真的特別特別替你高興。」
她抹了一把眼淚,摟著我。
「沒關系,我們會幸福的。對了,晚上我爸媽過來,我瞞著老羅想給他一個驚喜,我爸媽還沒見過他呢,你說他們會喜歡老羅嗎?」
我沒有聽清她后面的內容,只是眼睛定格在她手機上的照片。
那是一張老羅在沙發上睡著的照片,看似稀松平常,但角落的桌子上卻放著一張面具!
老鷹的面具!
我腦子「嗡」地一下。
「文文,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這個面具你還有印象嗎?」
「就是你婚禮后吧,老羅因為工作沒跟我去,我一回家就看見他累得睡著了,至于面具,應該是他帶回來的,之前是沒有的。」
我捂著嘴,驚恐萬分。
12
老羅、老羅可能也是那視頻里的男人之一嗎?
他一直在把我的思緒往騙婚那里引,讓我息事寧人。
如果他真的是,那文文……
「老羅,你怎麼打電話這麼長時間啊,這張照片的面具,是你帶回來的吧?」
完了,文文嘴太快了!
老羅笑了,他拿起文文的手機,裝作思考的樣子。
「出差的時候買的,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看到他手不經意似的往下一滑,按下了永久刪除然后遞給了文文。
「周諾發現的,欸?你怎麼刪了?」
「哦?是嗎?可能是手滑了。」
老羅鷹一般的雙眸射了過來,我頓時心生寒意。
在我不知如何應對老羅時,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喂,老姐,救命啊!他們要砍我的手啊!啊!你們別過來啊啊啊啊!」
「什麼?你在哪?」
我根本不想見周俊,只是找個借口先離開。
但老羅也很危險,必須盡快讓文文離開他。
「文文,學校里的櫻花開了,有機會一起去看。我先走了。」
文文愣了一下,輕輕點頭。
這句話是我們非主流時期看警匪片時瞎琢磨的暗號。
如果說櫻花開了,那就是文文身邊有危險。
如果說桃花開了,那就是我身邊有危險。
希望她能對老羅留個心眼。
我開著車并沒有往周俊說的地址去。
他是死是活,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去找寧澤禮了,無論他到底是 gay 還是另有苦衷,我都要弄個明白。
他不接電話,幸好我們的手機互相留有定位。
順著定位,我發現情況不對。
這個位置怎麼跟周俊跟我說的位置一樣呢?
周俊這小子不會也跟寧澤禮打電話了吧?
我把車停在附近,以防萬一我又給文文和寧澤禮的母親發了條短信,給微信里能聯系上的所有靠譜的朋友都發了定位和消息。
給文文發的是:「我今天去小花園里看桃花了,可是門衛說只能待兩個小時,我就不信他還能報警抓我不成?」
給寧澤禮母親和其他朋友發的是:「我有危險,如果兩小時后沒有聯系你,立刻報警。」
很快,我就收到了文文的回復:
「老羅開車走了,你要小心。」
我松了一口氣,文文應該是安全了。
13
下車前,我拿起車上放著的水果刀。
我喜歡吃蘋果,但不喜歡蘋果皮。
之前每次等我下班時,寧澤禮都會買一顆蘋果。
他會在車里用這把刀細心削好皮,再把蘋果雕刻成各種形狀。
有的時候我心急氣躁的,但看著寧澤禮削的「兔子蘋果」
卻總能心平氣和下來。
周俊給我的地點是他一直打牌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