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滾吧。」時勇年大手一揮讓我走。
我離開的時候,他又說了一句:「別想著私下偷偷復合,我會讓人監視你,一旦你復合,我就把你媽骨灰揚了,把那個小歌手封殺弄死。」
「你會有報應的!」我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聞言,時勇年得意洋洋地大笑:「報應?我只會越來越富有哈哈哈!」
5
我渾渾噩噩地回了公寓,在沙發上呆坐了一會兒后,就開始收拾東西。
我的東西太多了,幾乎占據了這個家的一大半。
最開始我搬來和陸應淮一起住時,他這里冷冰冰的,沒有人氣兒,是我一點一點布置成今天這樣溫馨的感覺。
如今,我要一點點地抽離這些溫馨。
每一處有我東西的地方,都有陸應淮的一份。
我們的東西都是情侶的。
我一邊收拾,一邊哭。
我媽走了以后,時勇年就把廖美芬母女接回家了。
我看著她們一點點侵蝕我媽留下的那些生活痕跡,我反抗,結果只是換來她們變本加厲地把我媽的所有東西全部丟掉。
我哭著抱著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幾個東西,找時勇年,和他說她們把我媽媽的東西都丟了。
但當時他只是冷漠著臉說:「死人的東西,本來就是要丟。」
再后來,他在廖美芬母女倆的慫恿下,連學都不讓我上了。
我那時候才意識到,以前疼我的爸爸,和我媽一起走了。
從那之后,我就搬離了時家。
我開始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自己。
是陸應淮,一步步教我如何愛人。
是他讓我卸下心防,是他重新教會我撒嬌無理取鬧,是他讓我做回那個驕縱的小公主。
陸應淮是我的救贖。
可正因為這樣,我才不能自私地執意要和他在一起。
我太知道,資本要毀掉一個人有多麼容易。
陸應淮是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
我怎麼能毀了他?
看著這些成雙成對的東西,我哭得幾乎不能自我時,門被打開了。
是陸應淮。
看到他我一時之間呆愣住了,木木地脫口而出:「你怎麼回來了?」
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外地忙工作的。
看到我還在家,陸應淮顯然是松了一口氣。
「老婆都要跑了,我能不回來嗎?」陸應淮沒好氣地關上門,順手還反鎖了,朝我走來。
他看著一地的行李,好看的眉擰起,他問我:「時柚,你想干嗎?」
看著陸應淮,我低下了頭,不讓他看見我眼底迅速蓄起的淚。
我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強忍著眼淚,努力穩著聲音:「我要搬出去,陸應淮,我要和你分手。」
聞言,陸應淮深深呼吸了兩聲,沉著聲音問我:「時柚,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約定過什麼?」
約定過什麼?我當然記得。
我和陸應淮約定過,吵架再生氣都不能說分手,一定說分手,那是真的要分了。
我咬了咬牙,心一狠,提高了音量對他道:「因為你太窮了!我想嫁的是有錢人!我看不上你,你懂嗎!」
我說完這話后,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
聽到我的話,陸應淮低笑了一聲,他問我:「時柚,我為什麼沒錢你不知道嗎?我所有的錢都在你那里。」
我一時啞口無言。
和陸應淮在一起半年后,他就開始把賺到的錢都給我了。
剛開始我不要,他就讓我去開了張卡,然后每個月都往里面打錢。
我雖然和陸應淮戀愛,但我也有我的骨氣,他的錢我一分沒動過,那張卡,也不知道被我丟到哪里去了。
「我把錢還給你,陸應淮,那點錢我看不上!」說著我起身就準備找卡。
陸應淮頓了頓,像是被氣笑了,他過來死死抱著我,一字一句道:「時柚,你要不要看一下銀行卡里有多少錢,再來和我說這話?」
「多少錢我都看不上!陸應淮,你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我說分手啊!」我終是沒忍住哭了出來,我用力地推了推陸應淮,但絲毫沒撼動到他。
他抱得太緊,力道大到幾乎要把我揉碎。
我疼得哭得更厲害了。
「陸應淮你弄疼我了!」我沒忍住,借著這股痛號啕大哭。
剛開始哭的時候,陸應淮絲毫不為所動。
但沒一分鐘,他就敗下陣來,松開了力道,但還是將我抱在懷里。
「要痛你才會長記性,那兩個字是能隨便說的嗎?」陸應淮的眼尾也染上了一抹紅。
我將臉埋在陸應淮的懷里哭,沒一會兒,他的衣襟就濕了一大片。
「好了不哭了。」陸應淮揉了揉我的頭發,溫聲安慰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嗯?」
我抬頭抽噎著看著他,咬著唇,沒有說話。
見我不說話,陸應淮也不急,他親了親我哭得紅腫的眼睛,聲音溫和,卻帶著一股肅殺之氣,他說:「沒事,你不說也沒關系,我能查出來。」
陸應淮把我收拾好的東西,一樣一樣地又放了回去。
他放東西的時候,時勇年又給我打電話了。
他讓我晚上一起去吃飯。
掛了電話,陸應淮從房間里出來問我誰給我打的電話。
我沉默了一下,老實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