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已經失去了跟他再來一次的勇氣。
他看到我,匆忙地跑到我身邊,在距離我一寸的地方停下,死死地盯著我,也不說話,似乎要從我臉上看出什麼來。
我直接無視他,走到門口,拿出鑰匙,去開門。
門打開后,嘉樹卻抓住我的手,聲音有些哽咽:「元元,我們可以聊聊嗎?」
似乎怕被我拒絕,又急急地補充了一句:「我聯系不上你,只能要找你了。」
裝深情?你找我,我就得見你?你是馬云嗎?
我直截了當拒絕了。
「沒必要!」我低頭看向手腕間的那雙手,有些惱怒:「松開!」
手腕一陣松動,但立刻壓力襲來,又被緊緊纏住。
玩死纏爛打是吧?三年前你死哪里去了?
我突然很想笑,轉過頭來看向他:「不過是一段無關緊要的戀愛,你總不會真的認為我會放在心上三年吧,散了就散了,有啥可聊的。」
嘉樹的唇緊緊地抿著,張了張嘴:「元元,這三年我很想你。」
25.
我 yue——
他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聽起來可真可笑,想我了,又為何要拋棄我。
遲來的深情比狗還賤!
我冷哼一聲,掰開他鉗住我的手,立刻關上了門。
26.
嘉樹隔著門喊:「元元,我錯了,真的錯了。」
這門真不行,隔音不好,明天我就換。
27.
電話卻響了,徐行知的語調輕快
「張元元,好消息,你的設計圖出圈了!」
「我讀給你聽,我沒文化,只會說 YYDS 設計師 YYDS!」
「真不錯,帶走設計師,」
……
聽著聽著,徐行知換了個話題:「你那咋那麼吵」
我說:「進賊了!」
徐行知卻憤怒了:嘉樹是吧!張元元,你給我好好呆著,不準開門,我立刻馬上就到。
28.
半個小時后,門口傳來一陣喧鬧,似有人跌落了,又有人爬起來了,我聽到嘉樹在喊:「徐行知,你發什麼瘋!」
你就該打。
匆匆忙跑到門口去開門,便看到兩個大男人扭打在一處,聽到聲響齊齊看向我,喊道:「元元!」
嘉樹傷了眼睛,徐行知嘴角流血。
我腦殼疼,吼道:「松開!有話好好說。」
嘉樹放開了手,徐行知乘機補了一拳,嘉樹倒在地上。
真是一出好戲。
29.
我將兩人帶進家門,各自塞了個冰塊給他們,徐行知拿著冰塊可憐道:「元元,我疼,動不了,你幫我。」
我目瞪口呆,上前用手背枕他的額頭,沒發燒,徐行知所幸拉過我的手,撒嬌道:「元元我真的疼。」
我心軟正準備接冰塊,嘉樹直接將自己的冰塊敷在了徐行知的嘴上,「我幫你。」
「滾!」徐行知中氣十足地喊。
「你——」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我連忙制止。
「說說吧,為什麼打架?」我坐在椅子上,蹺起二郎腿。
「看他不爽!」兩人倒是聲音挺齊的。
管了屁,不管了,該咋地咋地,以后要打架去遠一點,少招惹我這里。
說完我便要送客,兩人又同時開口:「元元——」
「元什麼元,你,趕緊走」我指了指嘉樹,嘉樹不服:「元元,你還在生氣嗎?」
我真的最恨什麼浪子回頭的戲碼,不說清楚真以為我還想著他。
我依舊是坐著,聲音冷冷清清:不生氣,我只是恨你而已。
嘉樹情緒激動,徐行知似乎在隱忍著什麼情緒。
「但是現在,我不恨了。于我,你不過是我 19 歲到 22 歲時的一場夢而已,夢醒了三年了,早就沒啥感情了。」
「那你為啥不肯加我好友,也不肯跟我好好談談?」嘉樹急切地問道。
「因為我不想。」嘉樹的眼睛極美,似是攢著星碎,此刻那些星星似乎在掉落。
「元元,當初我離開,其實是有理由的……」
他越是解釋,我越覺得不舒服.
「夠了,我不想聽!你怎麼不明白,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結局,結局就是你拋棄了你。」
嘉樹手上的冰塊掉落在地上,那團星碎也徹底消散。
他突然站起來,孤零零地往外走。
望著他孤獨的身影,我也不由得泛起一陣心酸,快到門口時,嘉樹突然回頭望向徐行知,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老徐,你還沒有贏,我是不會放棄的。」
30.
嘉樹走后,徐行知也不再撒嬌求我幫他孵傷口了,而是反過來安慰我:「元元,你要是累了,你就去休息吧。」
我拿起冰塊,貼到他的腮幫子上,你齜牙,喊了句疼。
「最好疼死你,打什麼架?」
徐行知卻扯出一個笑容:「我開心,張元元。」
「神經病」我罵他。
他卻突然緊握住我的手,一雙桃花眼中滿是深情:「張元元,我開心你徹底放下了嘉樹。」
31.
是的,那場不辭而別之后,我過得并不瀟灑。
我難以接受就這樣被人拋下的事實,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是不是太矯情了,太無理取鬧了?是不是長得丑,是不是太胖了?
我沒日沒夜地找他;我開始夜夜醉酒;成天待在家中,不見任何人,任由自己腐爛。
我 22 年來所有積攢的好女孩形象,在他拋下我的時候全毀了。
我本會就此爛掉,有人將我拉了起來。
32.
在回憶往昔,心里不由泛起一陣苦水,眼圈莫名發酸,我盡力強忍住。
雙手被人握緊,徐行知聲音很輕,但異常堅定「張元元,我在,我一直都在的。」
他又似下了什麼決定一般,賭咒道「不會有人在拋下你了,絕對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