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再看徐行知,感覺順眼多了。
「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知道去給我買王婆家的餃子。」
徐行知將最后一個餃子夾起來,放到我碗里,盯著我:「張元元,一臉蕩漾,你昨晚做春夢了?」
我咳嗽了一聲,狐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是怎麼知道的?
但面上依舊保持淡定,「胡說什麼呢,我是這種人?」
他將豆漿遞到我手中,我熟練地接過:「這是李阿姨家的豆漿,又香又濃,而且不甜,真好喝。」
徐行知放下筷子,盯了我半天:「那就是猜對了,你果真做春夢了。」
11.
被戳穿了。
我惱羞成怒,掏出手機。
來啊,互相傷害呀,誰怕誰!
我當著徐行知的面,打開與他的對話框,反倒上面,一條條往下讀
:「姐姐,別釣魚了,釣我呀~」
「姐姐,我不需要魚餌,自愿上鉤~」
「姐姐,我想你了,好想好想你~」這句是語音,氣泡音,夾聲夾氣的。
徐行知的臉瞬間像煮熟的蝦一般紅,他辯白道:「這,這都是被逼的,三兒他們和我玩真心話大冒險,我輸了。」
「哦,原來你輸了,喜歡到處給別人發腹肌照呀」我又打開相冊,翻出那 2G 的腹肌照,白襯衫濕水的,八款腹肌全露的……
「這不是我!」徐行知義正詞嚴的否定。
清醒了就不認是吧。
我眼神往下掃過他的腹部,「是不是你的,脫了衣服,給我檢查下就知道了。」
徐行知裹了裹衣服,有些心虛:「無聊!」
12.
死鴨子嘴硬!
我得意的賠了他一眼,收回了手機。
接著就直勾勾的盯著徐行知,看看他會不會臉紅。
誒——
我也不想的,但誰讓徐行知惹了我呢。
這段時間,他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一喝酒就騷擾我,是時候解決一下了。
我拿出州官的威嚴,半威脅道:「你信不信我把你的丑事都說出來,讓你高冷人設崩塌!」
不料,徐行知竟笑出了聲,他玩味的看著我,低聲說:「哦——,那你準備怎麼做?」
聽聲音,竟然還有半絲期待。
我立馬就慫了,這句話是魔咒。
依照我從小到大的經驗,但凡他出現這種表情,倒霉的只能是我自己。
智商 130 以上的男人,我一個 90 的玩不過。
所謂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我極力找爭辯:「畢竟我們也認識二十多年了,這件事我可以不說出去,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說。」徐行知淡定回道。
我拿起所有氣勢,拍了拍桌子,氣勢洶洶的站起來,「稿子最多只改 3 遍!」
「如果,我說不呢?」徐行知瞥了我一眼。
我感覺心里一慌,慫了:「得價錢!」
唔——
這是我最后的底線了。
作為廣告設計師,我早已經做足了被甲方爸爸刁難的準備,就算他們想要五彩斑斕的黑,我也得想盡辦法滿足他們的要求。
最后,甲方爸爸如愿了,我的頭發卻一把一把的掉。
我以為人生到這里已經很艱難了,沒想到更恐怖的還在后頭。
徐行知成了我的甲方爸爸。
他這個人處女座,完美主義,結果就是出街物料改了一遍又一遍,人都累麻了。
徐行知笑了,有些無奈:「好吧!」
13.
這時門響了,我們倆朝門口看去,三兒拿著個碗站在門口:「老徐,有飯沒?」
三兒換好了鞋,抬頭看到我們齊齊看向他,臉上一陣驚訝,片刻又轉為驚喜:「老徐,元元你們終于睡在一起了!」
我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徐行知抽出紙巾給我擦嘴,「張元元,厲害死你了,喝口水都能噴出來。
」
我指了指門口,張大嘴巴。
「三兒,你都不認識了?」
「不是,我是說他——」我指了指三兒,試圖去表達我的吃驚到噴水的原因。
徐行知半道截住我的話:「你說那個碗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兒又沒有女朋友照顧,只能天天到我家來蹭飯了。」
三兒似乎很激動,他手中的碗不斷地在抖,雙眼竟浸滿了淚珠,哽咽道:「這麼多年了,我磕的 CP 終于在一起了!」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我正準備辯解。
徐行知突然站起來,突兀地說道:「今天不是要去看阿姨嘛,我帶你去。」
我想起來了,我媽早上說我身體不好讓我回家看看她。
我趕忙站起身來,跟著徐行知走了,路過三兒時,我剜了他一眼道:「以后不準你再跟老徐喝酒。」
我的意思,你們喝酒,倒霉的是我。
可三兒明顯就是想差了。
14.
一進我家門,我媽便撲了過來,抱著我老淚縱橫,我心中打鼓。
我媽劉女士,是蘭芳園著名的鐵娘子,那是打碎了骨頭都要往嘴巴里咽下去的主,這麼多年沒哭過。
這次怕不是遇到了什麼大事,聯想到她說自己身體不好,我心驚,趕緊環抱住她,淚眼婆娑道:「媽,您身體沒事吧?」
我媽拍我背的手停住了,「說什麼胡話呢,我身體好得很。」
「那你這是?」
我媽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身旁高高瘦瘦的徐行知,眼底蜜都要了出來。
她將我的手塞進徐行知的大手中,拍了拍道:「小徐,以后就勞煩你多照顧照顧我們家元元了!」
「這是托孤?」我媽這怕不是得了癌癥,我趕緊跪下來,抱住我媽的腰,哭嚎道:「媽,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得了癌癥?您放心就算砸鍋賣鐵,咱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