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世卿。」我抬高音量,「我不會跟你和好!」
他卻像個聽不懂人話的鸚鵡,只會不停的重復那幾句道歉的話。
我聽得心煩,可這畢竟是在周家,我不能趕他離開,只能自己走。
8
我沖出門,上了車,叫司機先把我送到酒店。
程度在出差,跟著劇組去了外地。
我原本打算在這住到離婚手續辦好,沒想到周世卿會找過來,恐怕得提前離開了。
計劃被打亂,只能更改。
我拿出手機,想給周政打個電話,通知他我已經搬走了。
卻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撥號,周政的電話就已經打了過來。
我有點疑惑的接起來,「喂?」
那頭周政卻語氣急切的開了口,「唐柔,你先什麼都不要說,聽我說,你現在很危險。」
「周氏前段時間競標項目,擠垮了一個小公司,那小公司領導不甘心,想要報復我,他不知道從哪查到了老宅地址,和你的存在。」
「你現在坐的那輛車的定位被拆除了,我不知道他們在那蹲守了多久,司機也已經失聯,音訊全無,我不確定那些人要做什麼,也不清楚你現在的位置,你需要在不引起對方懷疑的情況下,保持跟我的通話,這樣警方的人才能定位到你現在所處的位置。」
周政語速很快,甚至透著慌張。
而我這時,也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不對。
剛剛上車的時候心情所致,沒留意司機是誰,現在再看,卻發現前面開車的人,雖然也穿著周氏統一的黑色制服,但袖子明顯短了一截,并不合身。
那是個很壯碩的男人。
周氏的司機都是經過培訓的,具有基本的保鏢技能,可這個人卻能無聲無息的頂替他,那就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他們串通好了,早就盯上了我。
第二種可能,這個人很厲害,厲害到可以輕松壓制另一個壯年男性。
而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我只靠自己,都很難逃脫。
理清自己的處境,我后背冒出了一層冷汗,但又不得不逼自己冷靜下來。
佯裝無事的繼續跟周政打電話,「晚上吃火鍋好不好,我們好久沒一起吃火鍋了,叫阿姨提前買菜,今天天氣還蠻好的,你也記得出門走走。」
手心冒汗,大腦一片空白,但嘴上卻不敢停下。
直到,前排有人出聲,問我,「唐小姐, 你在跟誰打電話?」
我舉著電話的手一顫。
從前排的后視鏡里,看到了一雙帶著刀疤的眼。
只一個對視,對方立刻察覺了我的心慌,他咧嘴,笑得惡劣,「原來已經發現了啊,我給你五分鐘,把手機從后視鏡里扔出去,否則后果自負。」
說完,他從前排按下了鎖門按鈕。
我逃無可逃。
手機被扔出窗外,在路上撞得四分五裂,我逃生的希望也一同被掐斷。
但又不想坐以待斃。
所以我只能清了清嗓子,試圖跟他交涉。
「大哥,你其實誤會了,我跟周政馬上就要離婚了,你綁架我沒什麼用的。」
可那人只是從后視鏡里瞥了我一眼,無論我說什麼都不為所動。
不知道開了多久。
周圍環境陌生,而且建筑稀少,路上幾乎沒有了行人。
我的心沉入谷底,被綁架的恐懼席卷全身,手心全是冷汗。
我不知道我會被帶到哪,會面臨什麼情況,越想越慌。
直到前面開車的人,忽然爆了一句粗口,之后猛地剎車放慢了車速。
我這才回神。
順著玻璃往外看,發現車前擺了很多路障,擋住了車的去路。
有個穿著藍色工裝,戴帽子的人朝我們這邊擺手,示意掉頭。
開車的綁匪似乎并不愿意繞路,搖下車窗,不滿的質問,「前面怎麼回事,老子趕時間,趕緊把那些路障撤了。」
「前面出車禍了,警察要求封鎖現場,你還是繞行吧。」
那工裝小哥湊近解釋,低沉的聲音里透著些許懶散,說不出的熟悉。
我原本還想弄出點動靜,叫那人幫我報警,此時卻頓住了。
因為下一秒,那人就猛地出手,一個手刀劈暈了前排的司機,然后又把手伸進車窗,輕松解鎖了后排的車門。
我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盯著前頭的變故。
那人終于摘下帽子,露出了一雙狹長的鳳眼,視線冷冷的從我身上掃過,「你是不是傻了,還不趕緊下車。」
「厲冬?你怎麼會在這?」
他瞥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拉開車門逃下車。
這才發現有不少人圍了過來,他們把駕駛位的男人拽出來,開始拳打腳踢。
因為劇痛刺激,那司機很快就醒了,他也想要反抗,但實在敵不過那麼多人的群毆,從最開始的大聲慘叫,到后來被打得連叫都叫不出來。
厲冬點了支煙,藍色工裝被他脫下來扔在了地上,不遠處的一輛修理車旁,還站著一個被扒了衣服的男人,嚇得瑟瑟發抖。
9
等到一支煙抽完。
厲冬才終于開口,「別打了,那兩個修理工報了警,撤吧。」
那邊動手打人的才終于停下。
厲冬從旁邊的樹林里騎出一輛機車,之后把頭盔扔進了我懷里。
見我抱著頭盔沒動,他才耐心耗盡了似的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