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舅舅！」

我朝著申墨跑了過去。

申墨微笑攀談的動作僵住，回頭看我，眼神耐人尋味。

「你來了？」

這話說的，跟知道我要來似的。

我不知道怎麼對他開口，就先跟美女打了聲照顧，「這就是舅媽啊，真漂亮！」

美女笑了笑，「謝謝。」

一聲謝謝，我忍不住掃了申墨一眼。

他似乎無動于衷，又對美女溫柔介紹，「這位就是蘭姐的女兒。」

再看我時，語氣很淡，「你來做什麼？要錢？」

我……一瞬間有些迷茫。

要錢麼？是的。

但目的又好像不僅僅于此。

「要多少。」申墨拿出了手機。

「最少三千。」

「給你五千，別打擾我約會。」

他迅速轉賬，兜里的手機發出了轉賬提醒。

但我異常的不舒服。

這感覺就像是被人嫌棄了似的，趕著我離開。

也是……

我是前女友，前女友在現女友面前出現，本就招人嫌！

我夾著尾巴離開。

才邁了一步，就聽到后面美女開口：「申墨，你這麼大方啊？她還不是你親侄女，你這麼給……下次不怕她要的更多麼？」

我失態了。

我腦子一熱，轉身就回懟了一句，「五千就多了？那你要是知道他給我買香奶奶的包包，還有梵克雅寶的項鏈，你不得酸死！」

「姜卿！」申墨突然喊我名字，眼神有點奇怪。

在我看來，就像是在怪我。

美女的臉瞬間難看到極致。

就算我不是申墨前女友，也還是朋友，更是他的小侄女。

憑什麼被一個剛認識幾天的女人，陰陽怪氣我！

我看了看美女，又看向申墨，「你們才認識幾天啊，就這麼向著她了。」

我委屈極了……

「舅舅，你對得起你前女友麼！」

8.

申墨眉頭都在發顫，他起身拽我手臂，「你先去門口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家……」

「還回什麼家啊！」

我真的太憋屈了。

虧我這段時間還想著要不要把孩子生下來……

現在…生個屁！

我甩開了他，「申墨教授，我今天來就是給你前女友帶個話。她說……只要錢到位了，她以后不會來打擾你，至于孩子……沒爸爸的孩子就別出生了！」

我狠狠踹了申墨一腳，踹完就跑。

任憑他在后面怎麼喊，我只加快了腳步，并沒有回頭。

我坐在五樓安全通道的樓梯上哭。

申墨一直在給我打電話，我嫌吵，拉黑了。

我知道自己不該在別人約會的時候鬧這麼一出。

但我就是委屈，就是吃醋，就是不服氣！

憑什麼！

憑什麼他說他愛我，他就可以忘得這麼快……

我想回家，可剛站起來，身下便涌出了液體。

伴隨著突然放大的墜痛，讓我沒站穩，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手往裙下一摸。

耳朵嗡了。

救命……

9.

「你在哪兒呢？」閨蜜給我打了電話。

我嚇得聲音都在抖，眼淚一個勁往外冒，「瑤瑤，我……我出血了……」

「臥槽！你該不會是流產了吧。」

身后半掩的通道門突然被推開。

我怎麼也沒想到申墨竟然能找過來。

我和他同時僵住，他的視線從我屁股上掃過。

我下意識轉身，用手捂住了屁股上那團血跡。

「喂！卿卿！喂！」瑤瑤還在電話里嚎，「現在打 120 有點慢，我和我男友在附近，我們馬上開車過來！卿卿你堅持住。」

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發白，「你懷了……我的？可我做措施了……」

他的聲音都在抖。

我實在太委屈，聲音夾雜著哭腔，有點啞，「你不認賬是麼？措施也不是百分百避孕啊！」

「認！」

他抱起我就跑，長腿顛的我直晃蕩，我感覺身下的血液更洶涌了。

「疼……」

我捂著肚子。

他手抖著脫下外套給我蓋住，「你堅持一下，很快，很快就到了！」

他比我想象的還要激動，就連他的睫毛都在跟著發顫。

我看過他的很多面。

卻從未見過他這樣。

他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害怕什麼？害怕我賴上他嗎？

「你找我要錢就是因為這個？這個孩子你不想要？」他聲音有些氣短。

「嗯。」

「為什麼！」

我沒看他，心里全是委屈。

「如果留下來，你覺得孩子該叫你什麼？爸爸？還是舅爺爺。」

「姜卿！」他惱了，「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你親舅舅。」

他不斷的深呼吸，呼吸聲很重。

他大概知道這時候不該跟我發脾氣，又克制著情緒溫聲細語，「你忍一下，馬上就到。」

我鼻子發酸看著他，「你很想要這個孩子？」

「是。」

「如果孩子和我二選一呢，保大還是保小。」

「……」他似乎有點無語，「還沒到那一步。」

「 回答！」

申墨看了我一眼，表情十分認真，「是，我是想要孩子，但前提……這個孩子必須得有母親。」

心臟猛然顫了一下。

我酸著鼻尖開口：「申墨我告訴你，我和我的崽崽都不可以有事！」

「好。」

10.

知道社死是什麼感覺麼。

我還好，不過申墨他那生物教授的招牌差點就給砸沒了。

他抱著我一路狂奔，嘴里還在嚎：「快，她可能小產，一定保住她和孩子，我要母子平安！」

護士們一聽，立刻推著床把我送了進去。

在里面鹽水都掛上了，一通檢查，結果是……

大姨媽。

……

「怎麼能是大姨媽呢！」

我驚了。

面子有點掛不住。

申墨也跟著喃喃自語，「怎麼能是生理期……」

醫生無語了，「你懷孕前測了麼？」

「測了啊！兩道杠呢！」

我瘋狂為自己辯解，豎起兩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