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那邊趙淮音像是要故意為難我,再也沒有回復。
十一點半,劉言的消息來了,他一副有事要講的樣子問我:睡了沒?
又開始釣魚,又開始釣魚!
要是我毫無防備地回復他,他立刻會指責我這個點兒還不睡。
人與人之間根本沒有一點信任!我沒有回復,而是把手機扔到旁邊,整個人趴在床上,將頭埋進枕頭里。
好煩啊!
第二天趙淮音特意來寢室找我,正好我室友都不在,她一臉欠揍:「怎麼樣,信了吧?
「想不想知道接下來的事?你還會壞一只眼睛。」
她拍了拍我的右腿:「這條腿也不能要了……」
……
呵,霸道總裁那個超級慘的小嬌妻,竟然是我?
我許非語何德何能啊?
「砰!」
一聲巨響止住趙淮音的喋喋不休,我手里的鉛筆毫無預兆地被折兩截。
「到底誰想要我的腎?」
我拿著鉛筆慢慢走進趙淮音,眼見她咽著口水往后退,我又問:「你說不說?」
「我……我要是說了,你去找人家怎,怎麼辦?」她好像被我的舉動嚇到了,連聲音都弱下來。
「她都敢搭別人的男朋友了,還怕報仇?敢做別不敢當啊!敢當3兒就要做好被丟到大街上的覺悟。」
我說著把趙淮音推到墻上,看到她眼睛里閃過了一絲驚恐。
機會來了。
半截鉛筆擦過趙淮音的耳朵戳到旁邊的墻上,我拔高聲音問:「她叫什麼?」
「紀姝寧紀姝寧,她叫紀姝寧——」
她閉眼驚叫著喊出一個名字。
12
我輕輕哼了一聲看著趙淮音,來找我的時候不是挺拽嗎?紙老虎一個。
當然光知道名字還不夠,我得多問問,弄清楚——
「砰!砰砰!」
寢室的門響了,敲門聲很輕,輕得就像怕把房間里的人嚇著。
我應該沒有這麼溫和的室友,和趙淮音對視一眼后,我還是先走過去開了門。
是新來的室友,之前我們寢室一直空著一張床,前兩天聽說要搬來一個轉專業的同學。
新室友看上去溫和友善,說話輕言細語,像雨后柔弱的小荷花。
她正吃力地拉扯行李,手腕又白又細。
真怕她把手腕給弄傷了,我想著順手幫她把行李搬進來。
然后……怎麼說呢……她有點夸張。
這點兒小事她就感動得眼眶都紅了,又摸遍全身摸出幾顆糖給我。
最后局促開口:「謝……謝謝你,我,我叫紀姝寧,你叫什麼?」
紀什麼?
我腦子里轟地響起,響個不停,每一下都在尖叫:「腎!腎!腎!」
手上跟著動作一緊,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分鐘,我緩緩轉頭看向趙淮音,后槽牙都要碎了:「她說她叫紀什麼?」
「紀……紀姝寧……」
趙淮音尖叫著驚恐地跑了,留下一臉無辜的紀姝寧,她小心翼翼地問我:「我的名字怎麼了嗎?」
沒怎麼,就是聽到你的名字,我腎疼。
13
之后我一直心不在焉,紀姝寧好像也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變了態度,其間好幾次偷偷看我。
到了飯點,她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你餓了沒有?要不咱倆一起去吃——」
話沒說完,我手機響了,她立刻尷尬地扭過頭。
「出寢室了嗎?該吃飯了。」電話那頭是劉言。
我瞄了紀姝寧一眼,壓低聲音回答:「馬上。」
「聲音怎麼這麼小?在打游戲?打完這把再下來?」
劉言開始惡意揣測。
見我不回答,他又說:「要不我走過來吧,我在二教,到樓下你剛好打完,咱倆還可以多走一段路。
」
「不!千萬別來!」
我猛地拔高聲音,如果不小心讓他看見紀姝寧,事情就麻煩了。
這一嗓子把紀姝寧嚇得抖了幾下,她疑惑地看過來,我趕緊抱歉地笑笑,捂著手機小聲解釋:「是老家的煩人親戚,找我借錢的,我先去解決一下。」
在紀姝寧同情的目光下,我走出寢室。
等到出了寢室大樓我才靠近手機跟劉言說:「我正往二教走,你站著別動。」
那邊半天沒聲音,我皺著眉頭甩了幾下手機:「喂?喂?劉言?聽不見嗎?信號怎麼這麼差?」
就在我打算掛掉電話的時候,我聽見劉言在那邊說:「別來了,我這個煩人親戚不配跟你吃飯,我去橋洞底下吃垃圾好了。」
聽聽,聽聽!
這是高冷男神講得出來的話嗎?
這個世界到底對劉言有多大的誤解?
14
我發誓,劉阿姨這個錢是真的不好賺,我一天得哄劉言八百次。
「我剛剛跟室友開玩笑呢,你別當真啊!」我摸了摸鼻子,企圖蒙混過關。
「那你說,我是你的什麼?」
「還能是什麼?當然優——優秀的男朋友。」我答得飛快。
那邊劉言似乎沒那麼憤怒了,他很認可我的回答:「這還差不——」
后面突然聽不見了,這次是真的信號差。
我把手機甩來甩去,無語至極,并且急躁起來:「吃垃圾吃垃圾,天天吃垃圾,我看你就是個大垃圾。」
兩秒后,電話那頭傳來劉言的聲音。
「許——非——語,你說什麼?」他好像想誅了我。
緊接著,電話被掛,再打過去已經關機了。
完蛋,這次徹底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