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剛才說你愛誰？」

17

「陸錫？你怎麼出來了？」

本來這是解釋兩句也就過去了，可林澤在這時候毫無眼力見地走了出來。

當陸錫看到林澤的那一刻，他一副被人背叛的委屈模樣，捂著嘴跑遠。

我一心急，跟著追了出去，可找遍整個醫院都沒找到人。

最后在病房里看到了他。

陸錫靠在床頭，生無可戀。

「你沒事吧？」我有點心虛。

他沒理我。

我坐到床頭跟他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玩他一把而已。」

沉默良久后，陸錫突然問我：「為什麼解釋？」

我一臉蒙，「因為你誤會了啊。」

「我誤會，又有什麼關系呢？」

是啊，被陸錫誤會，又有什麼關系呢，我們又不是情侶。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這個 bug。

陸錫慢慢靠了過來，貼近我耳畔。

仿佛故意復刻我對林澤的操作一樣，他在我耳邊說：

「承認吧，你就是愛上我了。」

18

一種叫作「心動」的東西，在我心里蔓延，一直延伸到耳根。

他溫熱的呼吸拂過我耳畔，攪得我渾身都癢癢的。

原來，林澤是這種感覺。

我低頭，不敢看他，更不敢讓他看到我此刻紅透了的臉。

撲哧一聲，陸錫笑了。

「老婆，你臉紅得跟個蘋果樣，我都想咬一口。」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他耍了。

「所以你沒生氣啊？」

他搖搖頭。

「你沒生氣剛才為什麼哭著跑掉？」

陸錫疑惑，隨后看了看垃圾桶，「哦，我剛吃了催吐的藥，回來吐草莓的。」

「你可真行。」

隨即我又發現一個 bug。

「你怎麼還沒變小？」

我摸了摸陸錫的額頭，是涼的。

陸錫也很驚訝，看著我壞笑。

「不是挺好嗎，這樣更方便陪老婆。

」

「皮。」

19

直到出院，陸錫都沒變小。

一到家他就開始做家務。

我看他大病初愈，讓他多休息。

他不肯，說結婚后一直是我做家務，他想幫我分擔。

奇了，我這麼懶居然會主動做家務？

這是要多喜歡一個人，才能讓我這種懶蟲，婚后化身保姆。

不過，做家務的男人，的確有種獨特的魅力。

彼時，陸錫正在燒菜。

我看他做的全是我喜歡的菜，不禁好奇我未來的生活。

「話說，未來我倆真的是夫妻嗎？」

他邊放醬油邊點頭。

「那，結婚后的我是怎麼樣的，有變丑嗎？」

他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了頓。

「有，皺紋變多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還是小孩形態可愛。」

陸錫忽然轉過身，「你要是喜歡孩子，咱們生一個不就有了。」

「你！」

胡說什麼呢。

20

「我才不生。」

我紅著臉離開廚房，沒有看到陸錫失落的表情。

吃飯的時候，他一直在糾結孩子的問題。

在他第 16 次提到「孩子」后，我煩了。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對生孩子這麼執著？」

他放下筷子，食不知味。

陸錫落寞的模樣，讓我有了猜想。

「怎麼，咱們婚后難道沒小孩嗎？」

他搖了搖頭。

他說，我因為林澤變得害怕婚姻，一直沒接受他的求婚，就一直沒有孩子。

「莉莉，我是認真的，咱們生一個吧。」

看在他做飯辛苦的份上，我隨口道：「我都沒結婚，怎麼生孩子，讓人笑話。」

他眼睛里忽然閃過一道光。

「你的意思是，結了婚就能？」

陸錫興奮得像個看到糖的孩子。

原諒我想到了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老臉一紅。

「吃你的飯吧，話這麼多。」

此時的我還只當是一句玩笑，沒想到，他當真了。

21

這天下班，我收到了林澤的消息。

他說他現在過得很不好，李莉仗著懷孕對他頤指氣使。

他懷念跟我在一起的日子，問我能不能見個面。

見你個大頭鬼見！

我回了個「滾」，反手就把他拉進黑名單。

然后像往常一樣坐地鐵回家，打開門，眼前的景象讓我愣在原地。

玄關地板上灑滿了玫瑰花瓣，每一片都剪成愛心的形狀。

這該不會是……

我邁著忐忑的步伐，跟隨花瓣來到客廳。

陸錫站在花瓣擺出的愛心中間，手捧玫瑰，身子提拔得像迎娶公主的王子。

在他單膝下跪的那一刻，我的大腦頓時空白。

「老婆，條件有限，請原諒我如此簡單的求婚。」

「不過請你相信，未來的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盛大的求婚儀式。」

其實，我是蒙的。

可當看到陸錫眼中滿含的淚水時，我忽然被他感動了。

據他所說，未來的他向我求了好幾次婚都沒有成功。

他一定很想聽我說一句「愿意」吧。

陸錫拿出戒指，一臉緊張地問我：「老婆，嫁給我好嗎？」

「嫁給他！嫁給他！」

這時候，蔣艷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闖了進來。

我才發現她躲在角落里，拿手機錄像。

我瞥了她一眼讓她閉嘴，然后問陸錫：「你哪來的戒指？」

他說：「我已經準備了好幾年了。」

這一刻，我動容了。

我把手伸向鉆戒，即將說出那句讓他等了多年的「愿意」。

可下一秒，我聽到了鉆戒落地的聲音。

再抬頭時，卻發現陸錫不見了。

只剩我一個人，站在空空蕩蕩的愛心里。

22

我跟蔣艷都傻了。

剛才還跟我求婚呢，怎麼突然就消失了？

更可怕的是，蔣艷剛才錄下來的影片里，也沒有陸錫。

從進門開始，都只是我一個人在演獨角戲。

他就像個幽靈，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