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讓我很納悶:「你是郭夢麗嗎?」
她點點頭:「是我,我是他的母親,但是當年的真相,并不像你老公說的那樣。」
「老公?」一群鬼嗅到八卦的味道,邊嗑瓜子邊朝我看來,「他是你老公?」「看來是一對苦命鴛鴦啊!」「你老公為什麼扒人家的墳?」……
我害羞地連連擺手:「他不是我老公,我們還沒有結婚呢。」
看向還在跪著的郭夢麗,我忙拉她起來:「你繼續說。」
「他根本就不是我和我男朋友的兒子,而是強奸犯的孩子。」郭夢麗說著,身上的白衣突然變成了紅色,眼睛也滿是戾氣,「我恨他!要不是他,我也不會失去雙腿!也不會死!」
10
從郭夢麗口中,我得知了真相。
那年她被拐賣,在拐賣途中被強奸。也不是她非要生下這個孩子,而是那個酒鬼,他不孕,所以他想留下這個孩子。
「酒鬼雖然買老婆,但他不算是個十足的壞人,外冷內熱,表面兇實際對我也挺照顧的,但這個孩子是個十足的惡魔。越長大越變態!他竟然說愛我!惡心!這種畸形的愛跟他的人一樣畸形!
「我的腿是被他打斷的,我想要離開,酒鬼也同意我離開,可這個畜生!他竟然不讓我走,還打斷了我的腿!
「酒鬼制止他,結果他竟然殺了他!為了掩蓋真相,他還放火活活燒死了我們!」
郭夢麗此刻已經是厲鬼了:「我一直不肯投胎,一是在等這個惡魔的報應,二是在等我的腳!能不能求你,幫我找到燒給我!」
我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我們都齊刷刷看向了扒墳的祝賀。
墳已經扒去了大半,那個男人終于受不了了,開口妥協:「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
」
他總算說了,祝賀松了口氣,我們也都松了口氣。
臨走時,郭夢麗握住了我的手,告訴我:「我不能離開這兒,你老公帶著你的骨灰,所以你可以跟著他四處移動,但是我們不能,我們走不了,只能拜托你了。」
我點點頭,跟著祝賀重新回到了車上。
他按照男人所說的地址,來到村里的一戶人家,這個房子墻上還有煙熏的黑色,看樣子就是郭夢麗當年死的那個地方。
「就在這個院子里。」他被拖著,精神狀況不好,嘴唇也發白,像被人抽干了陽氣一樣,有氣無力指著院子靠墻的那個桶,「把這個桶移開,在那里面。」
祝賀拽著他,一起往里走,將桶移開后,真的看見了一個小暗門。
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推著男人,讓他先下去。
我也緊跟著,隨著燈光的照亮,地窖下的一切讓我們都愣住了。
11
面前是一張霉變掉漆的木桌子,桌子上擺滿了罐子,里面泡著各種器官。有舌頭,長的,短的, 各種形狀,還有尾巴……這讓我想起在精神病院周圍徘徊的動物,難道是它們嗎?
「你真是個變態!」祝賀給了他一拳,「你殺了這麼多的動物!」
那男人還在咧著嘴笑,笑著激怒他:「有本事你殺了我啊!我賤命一條,你一個富家公子,用你的命換我的命也值了。」
看著祝賀眼里冒出的殺意,以及從口袋掏出的刀,我急忙飄過去,吹吹風說:「不要。阿賀不要干傻事。」
他緊攥著刀的手,慢慢松了,將刀扔在地上,朝他啐了一口:「殺你這種人,我都嫌臟手。」然后去瓶瓶罐罐中來回找著,找了一圈,沒看到。
「東西呢!」
那男人躺在地上,緊閉著眼,不肯說。
他不說,我自己找,我能感受到就在附近了。
在哪呢?在地窖轉了一圈,終于,看到了堆在樓梯下的一個黑色柜子。這個柜子藏在黑暗處,不容易被發現。
我飄過去,風吹動靜吸引了祝賀的注意,他也舉著手電跟過來:「在這里嗎?」
這句話像是在問我,于是我點點頭。
得到回應的他拉開了柜門。
柜門開啟的瞬間,一個干枯的東西倒下來。
嚇得我尖叫一聲,忙躲在祝賀身后。等情緒穩定,探出頭才發現,倒下來的是具尸體。
一個渾身臟兮兮的,餓得兩眼凹陷的老人。
這個老人好眼熟……他不是我們家附近的流浪漢嗎!怎麼在這兒!
正想著,頂上傳來警笛聲。
「你報警了?」那個男人突然出現在祝賀身后,冰冷的刀抵上了祝賀的脖子,「早告訴你,把刀踢得遠點,要不然我就會用它割破你的喉嚨。」
這把刀,是祝賀剛才扔在地上的,那男人趁我們打開柜子時,爬過去撿起來將繩子割斷了。
「這就是個圈套?」男人自嘲笑起來,「我說我怎麼這麼能這麼輕松就逃出來,原來是你聯合警察給我下了個圈套。」
「對。」祝賀不否認,「我找了警察,告訴他們,你不止殺了一個人,還有一個流浪漢。」
那個流浪漢是我們片區的,我和祝賀總能看見他,我們總會給那個流浪漢東西吃,因此那個流浪漢每次見我們都會打招呼,還會幫祝賀占車位。
那天,我去贖回項鏈時,那個流浪漢還不放心送我一段路。難道他就是在那時被綁架了?
「在我妻子……」
祝賀說到妻子兩字時,突然哽咽,他看向我的方向想要擠出溫柔的笑,但是眉眼間全是悲傷,「在我妻子失蹤后,我發現流浪漢也不見了,因為流浪漢沒家人,所以他失蹤,沒人為他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