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不過江阿姨,我有錢的,我爸媽給我留了好大一筆撫恤金,都在我卡上。」
「那哪能一樣?」她揉揉我腦袋,「這是零花錢,你和你哥都有。」
江阿姨走后,我把錢抽出來,和以往一樣,一千,數數抽屜里的紅包,已經有五個了。
這幾日學校考試多,五天一大考,三天一小考,我們班主任是我們數學老師,給我們弄了去年高考數學卷子給我們做。
批改出來,班內一片哀嚎聲。
李穗湊過來,「我靠」了一聲:「122,我才 66,懸殊也太大了吧?」
李穗其他科成績不錯,偏科,就數學拉后腿,我剛要安慰,她拽起我:「六六大順,大吉大利,這次 66,下次 99,走走走,我請你去學校外面吃雞。」
剛出校門,她指著對面網吧:「那不是你哥嗎?」
江賜和幾個男生一塊進了網吧。
接著,教導主任從我們身邊過去,直奔網吧。
「我去,這要是被教導主任抓住,得通報批評吧?」
上次偷溜出去上網的,喊家長,當著全校的面念檢討。
我和李穗都沒帶手機,我把校服一脫,塞給她:「幫我看著點兒。」
說完溜去網吧后面堵人,我前腳剛到,后腳就看見江賜出來,他似沒想到我在這兒,拽著我就走。
「膽子大了,網吧都敢去了?滿十八了嗎?人網管給你開電腦嗎?」
我很無語:「大哥,我是去找你的,你們前腳進了網吧,后腳教導主任就跟進去了。」
他頓了片刻:「是教導主任讓我們幫著去逮人的。」
敢情小丑是我。
「怕我被逮住?」江賜揚眉,「不是不理我嗎?」
「明明是你,先不和我說話的。」
說到這,我想起那天江賜森冷著一張臉,死活不愿意讓我遷進他家的樣子。
他顯然也想到了,神色有些不自然:「你……」
「我知道。」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無二,「你是不是擔心以后我和你爭家產啊?」
他罕見地噎了一會兒:「神他媽的爭家產。」
說完,眸光定定地看著我。
我很少看見他這副認真鄭重的樣子,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許橙,我沒討厭你,不想讓你把戶口遷進來是因為我不想讓你當……」
「許大勇!」
巷口一陣嘹亮的聲音打斷了江賜的話。
對方猴急猴急跑過來,一屁股擠開江賜:「你在這兒啊?你們學校不讓外人進,你電話和微信都換了,我在你們門口蹲了好幾天,都沒遇見你。」
是周躍。
我鄰居。
我倆算是從小玩到大的。
「你怎麼來了?你不用上課嗎?」
「噢,我爸工作調動,我聽說你在這,我纏著他給我轉學了,就是手續有點麻煩,而且學籍也沒調過來,我爸托人幫我弄,估摸著下周一就能入學了,你哪班?我到時候去你們班唄。」
周躍說完這才看見江賜,皺眉看他:「他誰?他剛不是在向你表白吧?」
我心狠狠一跳,像是有什麼一直沒戳破的東西被戳開一個小口子:「我哥。」
「我就說,誰表白在這破地方?連朵花都沒有,騙人感情還差不多。」
周躍笑嘻嘻地朝江賜伸出一只手:「你好,周躍,許橙發小。」
江賜掃了我一眼,漫不經心地伸出手:「江賜。」
周躍一開始還笑,三秒后身體扭成蛆:「疼疼疼,撒手!」
「兄弟挺虛的。」
周躍頓了會兒,不解地問:「哪兒虛?」
江賜還要說話,我連忙擋在他們中間,和周躍說:「我們下午還有課,明天就周六了,我請你吃你愛吃的香辣蟹,先走了。
」
「干嘛要明天,我就在你們學校門口等你,你下晚自習我們去吃燒烤。」
15
我還要說話,江賜丟下一句「她不去」,把我粗魯地拽走了。
進了學校,江賜把我拐去學校小樹林,要晚上,許多小情侶愛來這,白天基本沒人。
「你和那野男人很熟?」
這話怎麼這麼別扭。
「他不是野男人,是我媽媽同事兒子,之前住一個小區,認識很久了。」
江賜冷笑一聲:「他愛吃香辣蟹你都知道?」
「我也知道你愛吃什麼啊?而且我和你才認識幾個月,我和他都認識十幾年了。」
江賜沉默了,身上那股壓迫感更重。
「要不,晚上你和我們一塊去吃燒烤?」
「沒空。」
16
江賜又生氣了。
我給他發微信他一句沒回。
發到最后我自個都有脾氣了,莫名其妙。
我約了李穗晚上和我們一塊吃燒烤,先和江阿姨說了一聲,又給周躍發了條短信,他很快回我:「那先找地兒啊。」
下了晚自習,周躍已經等著了。
他挑的地方不遠,就在學校附近:「你哥不來嗎?」
「他有事。」
還是沒回。
我中間去了趟廁所,回來時李穗和周躍已經熟了。
「許橙她是我大姐,你不知道,小時候她是我們小區的孩子王,打架可厲害了,那會我瘦小,跟在她身后,我小學時不是看偶像劇嗎?那時候我的夢想是,當大姐的男人。」
「別扯。」我踹了他一腳,「你女朋友一茬一茬地換,跟我裝什麼。」
「所以啊,我把你當朋友,友情永遠不會散,老子多機智,許橙,你看那人,是不是你哥?」
我扭頭,不遠處,江賜和他同學往這邊走來。
他們挑了個邊上的位置,江賜像沒看見我一樣。
「江爺,你妹。」
江賜才往我這兒懶洋洋看了一眼。
兩桌拼一桌,還要了一打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