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
二人距離極近,鞋尖相隔不過一寸的距離。
「嗯……」
不知為何,我心里竟鬼使神差生出心虛之意。
「就是娘子的眼神不太好使,這區區低賤的青樓小倌,能敵得過本督不成?」
臥槽。
他把自己和小倌比?
真的是清晰的腦回路。
我偷偷抬眸瞄一眼。
只見他薄唇緊抿:「若是娘子當真想要尋旁人解了這春閨寂寞……」
「嗯?」我越聽越不對,抬手就是朝他推搡去,怒罵:「去你大爺的春閨寂寞!」
哪知。
他一個抬手,就輕而易舉的將我的手給捏住了。
我心里一口老血啊。
旋即又是一用力,直接將我拉入懷中。
「你給我松手!」我這心里正憋著鼓怒氣,直接就是對著人大吼道。
見我真的有些生氣。
顧元白的眸子霎時就黯淡下去,連帶手上的動作都僵硬了不少:「你……你當真要將我晾在這兒了嗎?」
這個模樣……?
別提有多麼的委屈了。
我被這麼猝不及防的對視一眼,驀然覺得自己整顆心都快融化了。
連帶滿心的惱怒霎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甚至到嘴邊的質問便咽下去了。
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只有瞪著他,心中又氣又急,幾分委屈幾分惱恨:「那你還想要我做什麼,你不是惱我惱的緊嗎?」
他下意識將我的手腕松開。
卻又在松開之際再次捏在掌心。
這般小心翼翼的神情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娘子,我錯了。」
十五
語氣極為寵溺。
我聽得心中一滯。
「此前是我的錯」他不輕不重卻又分外執著的握著我的手腕,俯下身子,眸光深邃。
「我不該和你鬧了過分的玩笑話,平白惹得你的不快。
」說著邊抬手將我額角的青絲撂在了耳后。
我死鴨子嘴硬:「你錯什麼錯,你可是顧督公。」
雖然我心里的火氣早已消散的無影無蹤。
多多少少有點恬不知恥了。
見我不再生氣。
他笑得極好看:「行了,娘子別生氣了,日后為夫定是不拿你尋趣便是。」
一句話說的那叫一個溫潤至極柔情似水。
我感覺他被鬼上身了。
「你先松開……」
我不曉得說什麼,只得開始掰扯某人的手指。
眼見我就要掰開一根手指,結果這貨又合上了。
小拇指開了,食指合了。
食指開了,中指合了。
呔。
我覺得他這只手多少不想要了。
當我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候。
我人懵的很。
「嗯……你……你你你干嘛?」
我的臉有些發燙,可不知為何,氣勢著實弱的不行。
導致話出口,這嬌滴滴的嗓音讓我忍不住想咬舌。
「娘子既然不生氣了,可為夫……」
顧元白微涼的嗓音帶著誘人的喑啞,手輕輕摩挲著我的臉頰。
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剛想張嘴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結果........!
「唔...」
他修長的手指戳到了我的嘴里!
我呆住了。
「為夫自然知道娘子所想……」
我:.....
我還沒說話呢。
我漲紅了臉,羞愧至極。
我哪兒能說話啊!
這個不要臉的變態!
十六
「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我坐在馬車上,扭頭看著一旁的男人。
那個陸和果然肚子有幾筆刷子,今年的科舉竟然一舉成了狀元,今天的瓊林宴就是為他而辦。
不過我沒明白的是我一個太監娘子為何也要去赴宴?
「不可以。」
不可以就不可以。
我反正還沒進過宮,見一見這宏偉的建筑。
等我們到的時候殿上早已來滿了人。
于是。
我就和顧元白坐一塊了。
看著別人都各自敬酒什麼的,連陸和周遭都是。
可我們這卻卓可羅雀。
甚至周遭就跟有炸彈似的空出一塊。
這不對吧。
好歹還是大……大太監呢。
我忍不住戳了戳一旁:「誒,怎麼沒人過來和你喝酒啊?」
「他們敢嗎?」顧元白毫不在意的輕哼一聲。
我看的那是一愣一愣的,這王霸之氣。
然后我就往他那邊擠擠了,抓過他空著的手,輕輕地摸著。
顧元白身子一僵:「你干什麼?」
「嗯手無聊了,隨便動一動罷。」
我興致怏怏的擺弄著他的手,時不時點評一點句這宮宴上的飯菜不過如此。
結果久不見他的回應。
我抬頭卻發現他一直盯著某個方向。
我看過去,誒,這不是那個秦鈺嗎?
該說不說,此人身邊倒是圍滿了人。
顧元白忽的就收回視線,將我的頭給扭了回來,對著他:「不許看其他男人……」
這廝,還在記著仇?
只不過我卻心里一蕩。
還挺霸道的。
我喜歡。
四目相對,顧元白見我如此嬌羞,他跟著笑了笑。
可我卻敏銳的發現他眼中有莫名的情緒。
有些不太……妙?
他緩道:「其實秦國原本有五大世家的。」
我默不作聲。
因為此時他的眼里就如有磁石一般,將我牢牢吸住。
「七年前姜家通敵叛國,前太子秦默畏罪自殺,姜家從五大世家除名……」
砰。
我手中酒杯一個沒拿穩,掉在了桌子上。
十七
「為什麼?」
我望著他的眼,充滿了震驚:「所以夫君,你……是秦默……嗎?」
他笑起來,我見他眼底深埋許久的陰霾漸漸溶解,但仍舊哀戚。
「皇權散落,世家分權。」
「一旦姜家消亡,其留下的數二十萬的大軍就沒有主兒,自然就歸他所有,這樣一來他就有了足夠對抗世家的權利,可是他卻忘了,兵權收的容易,但人心,卻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