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個太監。
「我在此的原因,想來陸四公子也是明白的。」我單刀直入,「京都繁華,不必這邊差,陸公子意下如何?」
陸和沒有說話。
桌前,我一邊倒酒一邊促狹道:「明人不說暗話,既然你今日前來就說明你已有想法,那還猶豫作何?」
他心下一凜,目光微微一頓:「你想說什麼?」
「我說了。公子是夠愿去京都?」我伸出骨節修長的手,輕輕地把玩著玉蠱,補充著:「助我夫君。」
陸和一滯。
這意味著什麼?
不言而喻。
他若是去了京都,那就是顧元白的一方了。
聞言。
他站起來:「可他是...」
「是什麼?太監?奸臣?」我打斷他的話,語氣染了涼薄:「可也只有他,才能給你想要的,陸四,多年來,你雖頗有才華,可非但不受重用,甚至遭人打壓,原因為何?」
「還是你想通陸家其余之人一般歸西,甚至你想要的一番作為,你以為便是你僥幸去了京都,便是你一個無權無勢無錢的人可以實現的嗎?」
我將歸西兩個字說的及重。
原因無他,我不喜歡旁人說他的半句不是。
「陸四,你的所求就在眼前,還在猶豫什麼?」
陸和陡然變色,忽的端起酒盅,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那就祝公子以后鵬程萬里,錦繡無量。」見狀,我言笑晏晏,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陸和抿著唇不說話,溫潤的眉眼有些扭曲。
人離去。
我倚靠在窗邊,輕撥著手中的酒杯:「還真的是在他意料之中,就是不知道,你那邊是否一切順利?」
十
當我趕到陸家大宅的時候,一切安靜的可怕。
「顧元白?!」
我有些焦急的喊著,剛一推開府門,一股血腥鋪面而來。
「小姐。」
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我眼前,我定睛一看,原來是顧元白的貼身內侍。
看到他我懸著的心立刻放了下來,看來成功了,此番一來打壓了和他作對的朝臣,震懾了他人。
二來變相的把控了秦國的經濟命脈。
三來秦帝還會更加器重……
畢竟按照他所說,屆時陸和將會改名換姓由秦帝一手提拔上去……
嗯。
如此甚好。
我想著不知不覺和人走到了正廳。
我看到了他。
可看到了讓我陡然變色的一幕。
或更多的是惡心……
地面上,滿是殘肢斷臂……
我深呼吸,閉上了眼。
「怎麼,娘子怕了嗎?」
突然,一雙手擱在我的肩頭。
顧元白低柔的聲音響起,然后長臂一揮,攬著我毫不介意的坐在被血染紅的軟塌上,又用一件輕紗覆蓋在我的臉上,對著下方吩咐:「收拾掉。」
我扯掉面上的紗,看著他,詳怒:「你故意的?」
哪知。
這廝支著臉,煞有其事的點頭:「嗯,就是故意的。」
我有點噎住了。
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
顧元白見狀,眸里閃過暗芒,似乎想著什麼,低沉道:「看到了嗎,我便是如此一個人,你若是后……」
「唔。」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索性直接湊上去,吻了上去。
「你……住……」
見他還想反抗,我直接伸出胳膊,將人抱的緊緊的。
我不知道堵了他幾次說話的機會。
只知道,后面不知為何,他反客為主。
換成了他按著我的后腦勺,一寸一寸允著我的唇。
二人相距很緊。
我感受著他身體傳來的熱度。
我聽得到他胸腔里跳的很快的心跳聲。
他說。
「娘子,你再不走便逃不掉了。」
十一
回京都后。
我和顧元白呆在府邸中好好膩歪了一些時日。
直到他受到秦帝的幾番召見。
沒得法子。
我只好放人。
「小姐,你受委屈了。」
小翠見我一臉的不高興,還以為是顧元白欺負我。
我:........
我不想過多解釋什麼,于是帶小翠來到了之前的酒樓。
不為別的。
就想的找回場子。
「怎麼回事?快讓里面的人速走,我家主子就要這間。」
我剛坐下門外就傳來一道囂張的喊聲。
然后。
小二就跑進來:「是在對不住了,小的另安排雅間。」
我本來就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
于是,我就賴著不走了!
「還不快滾。」
門外囂張模樣的仆從推門而入,口中鬼喊著:「知不知道我家主子是誰?還不趕緊滾。」
見我也在看他:「喲,小娘子模樣好生俊俏,不跟了我們主子……」
「嘭」
我一個沒忍住,一腳對著褲襠踹了過去。
什麼人吶。
在京都,我還真不知道除了那位還有誰明著敢和顧元白作對的?
「怎麼回事?」
許是動靜太大,門外奴仆的主子進來了。
錦繡華服,長眉星目,手里還甩著一把小折扇。
長得湊乎。
可惜是個人模狗樣兒的主兒:「家奴多有得罪,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嘖。
我梳的明明是婦人的發髻,他還這般恬不知恥的叫我姑娘。
「一介草民婦人罷了。」我都不想睜眼看他了。
「呵呵,不若今日本宮做東,向姑娘賠個不是。」那人繼續說著,還自個兒坐下了。
送銀子啊?
不錯的。
就是這個本宮的自稱有點深意啊。
我故作沒聽到,反倒是不客氣的揚眉:「可以的,不妨讓小二將這桌撤下去,上桌新的罷。
」
「隨便點。」那人笑呵呵說。
「那我便不客氣了。」
我歪頭笑著:「小二,這菜單上有的,天上飛的,地下跑的,土里鉆的,一樣不少都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