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上了一個太監,真太監。
畢竟他是實至名歸的奸......權臣,賊有錢那種。
穿書十八年,我被迫入宮參加選秀,我不想進宮,所以我自薦枕席要嫁給太監,并開啟了漫漫追夫路。
一
太監顧元白,司禮監掌印,在大秦可謂稱得上是只手遮天的大奸臣。
我叫池念,是禮部侍郎池旭的「透明女兒」。
為什麼透明?
因為自打我穿越而來,一直秉著不爭不吵不鬧不搶不出風頭的原則,安安靜靜過了十八年。
宅斗?
不存在的。
當然,閑暇無聊之際我也會偷偷出去溜個街,喝口茶,聽個書啥的。
什麼世家爭權宦官當道,外戚做大…..毫無興趣。
倒不是我不熱衷于關心國家大事,而是想著哪天池府遭罪,我好拿著我這些年來的微薄積蓄提前跑路罷了。
畢竟我那個便宜爹一天到晚有的沒的就去殿前參一本太監頭子的折子。
指不定哪天就被滅族了。
我本以為我會就這麼透明下去。
結果。
某天夜黑風高,池旭那個糟老頭子許是遇到了不順心的事喝了些酒。
他一個迷糊間竟走到了我的小院子。
而當時我正欲出府,就這樣,二人大眼瞪小眼半天,他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開口了:「姑娘看著面熟,是否同老夫在哪見過?」
...
真的想給他倆大耳光。
我眨了眨眼,走近拍了拍他的臉美名其曰的醒酒。
然后又行了一個下人都看不過去的禮,接著叫了句:「爹.」
聞言。
他有些渾濁的眼頓時瞪得老大:「嗯?」
于是乎。
次日,我就被告知要入宮參加選秀了。
嗯..怎麼說呢。
因為我,容色晶瑩似玉,峨眉淡顰,朱唇不點而赤,延頸秀項,皓質呈露,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若約素..
就是長得挺好看的。
「小姐,這可怎麼辦吶?」貼身丫鬟小翠急得團團轉。
我淡笑不語,只是唇邊浮起一抹嘲諷。
即便我早早穿越過來,已適應了古人的思想,但是有著前世的記憶,我已經無法從心底想象著自己嫁人,囚于后院。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守著一個男人,與人爭斗。
更何況進宮。
在我看來,這古代的女人一個個的,固執的守著一小角天空,不轉頭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真是可憐可悲。
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思索良久后站起身來到書桌前,攤開紙,研墨執筆。
不消半刻,我放下筆,默念著紙上的內容,忍住心底的惡寒,確認準確無誤后抬頭對著小翠扯出一抹笑。
「小翠呀,過來替你家小姐送點東西。」
二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我池旭從沒生過你這個孽障...」
「今天起,你我父女之情便一刀兩斷!」
我撇撇嘴不以為意,說得好像你生過一樣。
自打穿越以來,我的身邊除了小翠便再無一人。
就連我的生母也是在生產時難產而死。
至于池旭。
不好意思。
您哪位?
可直到我坐在大紅的喜轎上,一路上聽著轎外傳來的隱隱約約百姓的議論聲。
我才回過神兒來。
這麼容易?
這般輕松?
若不是池旭那氣到不行的樣子我都懷疑是不是小翠送錯了地方,給錯了人。
原本我是這麼想的。
若要不進宮,那便是在進宮前嫁人。
可嫁給誰不一樣是多人侍奉一夫?
更可怕得是萬一有了孩子……
那入不入宮有何區別?
更別說眼下誰敢娶一個要嫁給皇帝的女人?
若是那樣,我寧愿嫁個太監。
眼下有資格娶妻的太監,可不就只有顧元白這個太監頭子了麼……
世人皆知,顧元白陰晴不定,殺人如麻,猥瑣變態。
可是架不住他有權有錢啊。
我又著實不想委屈了自己。
我若是嫁給他,想必日子也不會太差。
大不了,我不去招惹他,應當無妨的。
我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著自己。
然后我開啟了漫漫追夫路。
什麼寫情書:卿念君已久,非君不嫁。
情詩,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送荷包....上面繡了兩只小鴛鴦。
當然,荷包是買的。
能想的都想了,能做的都做了。
乃至于池府千金中意顧督公,甚至自薦枕席一事鬧得京都人人皆知。
大殿上,皇帝的冷黑成了鍋底,合著嫁他不如嫁給一個太監?
池旭則在下首瑟瑟發抖。
最后皇帝沉了臉:「顧卿驚艷絕倫,池家小女愛慕實屬正常,既如此,擇日完婚吧。」
眾人看見,顧元白殷紅的唇勾了勾。
「臣,領旨。」
一樁轟動的京都的婚事,就這麼成了。
可沒有一個人祝福,全是嘲諷看笑話的。
就連小翠也是苦著一張臉:「小姐。」
可我卻毫不在意,反倒有些慶幸。
我沒有賭錯。
一旦流言傳開,無論真假,皇帝都不會再讓我進宮。
至于顧元白娶不娶我,都是些小事兒。
鑼鼓震天,喜慶從皇城蔓延街道,響徹了整個京都。
正當我想著日后該如何同這位夫君相處之際。
轎停了。
緊接著。
我的手被一雙微泛著冷意的手牽住了。
明明七月時節,手卻冰冷異常,倒是奇怪了。
我忍不住垂下眼簾,透過蓋頭瞧了去,只見那雙手生的好看的很,骨節分明,白皙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