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溫和無害的樣子。
我面無表情地錯開身讓她進門。
蘇輕先是假惺惺地關心我的身體,然后就開始挺著肚子耀武揚威地說她懷孕了。
「姐姐還不知道吧,阿沉已經答應跟你離婚娶我了。
「哎,真是多謝姐姐的腎了,要不然我也沒福氣懷這個孩子。
「有時候想想也是愧疚,我懷上了阿沉的孩子,姐姐的孩子卻引產了。」
我盯著蘇輕的臉一言不發。
她還真是將惡毒女配的嘴臉表現得十成十。
「蘇輕,你說這些是想激怒我吧?」
我輕輕說道。
蘇輕的輸出戛然而止,臉上浮現出不少慌亂。
我繼續說道:「蘇輕,你不蠢,你該知道,聰明女人對付男人,蠢女人才會一直找女人的麻煩,你以前不是一直做得很好嗎?
「如果這個孩子注定生不下來,你應該知道怎麼樣讓他利益最大化,而不是想著陷害給我。」
蘇輕沉默了半晌,開口道:「姐姐不會告訴傅沉的,對嗎?」
「當然,畢竟我恨他。」
說著我摩挲了一下腰間的傷口。
蘇輕起身向門邊走去,出門時她停住腳步回望我。
「蘇妍,現在我才真正相信你失憶了。」
我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她不會天真地以為,我會放過她吧?
16.
傅沉帶著律師來找我離婚的時候,我差點兒沒繃住笑出聲來。
我一個電話叫來了江瑾翊。
傅沉臉色陰沉地看著我。
「你從沒想過跟我重新開始,是不是?」
我起身走到傅沉身邊,靠近他耳旁輕聲說道:「阿沉,不知道蘇輕的身上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有一條粉色的蜈蚣盤旋在腰間。
」
傅沉和蘇輕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們總是替被害者遺忘那些傷害。
我說完望向傅沉,居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痛苦。
這就感受到痛苦了?
你還生活優渥,美妾在旁呢。
等你一無所有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痛苦。
傅沉很痛快地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
我猜他除了些許愧疚和那一丁點自以為是的愛之外,更多的是他覺得這點損失,能從蘇家的身上賺回來。
這三分之一的家產,不過是左手換右手。
可惜,他怎麼也想不到,那是我媽拉上整個蘇家,給他設下的陷阱。
17.
蘇輕流產那天,我正窩在沙發上和我媽吃著果盤看電視。
管家接了電話,急急忙忙地跑來。
「夫人不好了,輕輕小姐被姑爺推倒,流產了!」
管家說這話時,還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他搞不懂一夕之間,怎麼我和蘇輕的位置一下顛倒了。
我媽聽了消息,眼都沒抬,優哉游哉地吃了一口水果說道:「流產而已,又不是死了,你大驚小怪什麼。」
管家悻悻稱是。
我不由得摸了摸身上的傷疤,我媽以為我傷口又疼了,急忙說道:「寶貝是不是傷口疼了?走上樓,媽給你涂藥。」
我搖了搖頭,靠在我媽身上,想著這一切終于要結束了。
蘇輕的孩子注定是保不住的。
她換腎沒滿半年就打排卵針強行懷孕,這種行為就是在作死。
因為戲還沒演完,我媽第二天就去看了蘇輕,還裝作對她十分關心的樣子送了不少補品。
我不方便露面,就幫忙聯系了幾個家政公司推給傅沉的助理。
傅沉果然在其中一家公司挑了保姆去照顧蘇輕。
我看著我媽日日送給蘇輕的補品,緩緩地笑了。
不出半個月,蘇輕因為移植腎衰竭被緊急推入了手術室。
她只能一邊留在醫院做透析,一邊等待新的腎源。
沒了孩子又壞了腎,她現在的慘狀跟當初的蘇妍,也不相上下了。
18.
這天,我跟江瑾翊剛吃完晚飯出了餐廳,就碰到了傅沉。
他看著我和江瑾翊走在一起,臉色猛地沉了下來。
「蘇妍,你離了男人活不了嗎?」
他說完就想上前拉住我,江瑾翊直接將我擋在身后。
「既然已經離婚了,傅先生還是不要管得太寬了。」
「江瑾翊,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你不懂嗎?」傅沉怒道。
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才說了離婚,他就像腦干缺失一樣。
江瑾翊撣了撣被傅沉碰過的襯衫說道:「朋友?同處一個圈子,大家最多算相識一場,我可不敢跟傅先生這樣的人稱朋友。」
論口才,十個傅沉也不是江律師的對手,但在這打嘴仗又有什麼意思。
我上前一步跨住江瑾翊的手臂說道:「瑾翊,我們快回家吧,我好冷。」
江瑾翊也配合地握住我的手。
「回家?你們已經住在一起了?」
傅沉雙眼通紅,說著就要沖上來揪江瑾翊的衣領。
江瑾翊一個左勾拳,重重將傅沉打倒在地。
坐上車后,江瑾翊問道:「回我家?」
我倚在車門上,挑眉看他,沒有說話。
江瑾翊了然地笑了笑。
車開到一半的時候,我果然透過后視鏡看到了傅沉開車跟在后面。
江瑾翊掃了我一眼說道:「蘇小姐既然已經了斷前塵,又何必搞這一出?」
「這是傅沉欠蘇妍的。」
他曾不止一次和蘇輕在原來的蘇妍面前親密。
現在,也該輪到他感同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