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辯駁,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們在醫院時沒見過,所以沒認出你。」
「我……我不是故意不去探望的,對不起,姐姐,對不起。」
蘇輕說著眼角帶淚地瞥了一眼傅沉,然后撲通一聲給我跪下了。
她倒是豁得出去。
也不知道蘇家二十多年怎麼就養出了這麼個玩意兒。
不過,這招對于別人或許沒用,但是對自大的傅沉來說,屬實是拿捏了。
他急忙去攙扶起蘇輕,然后沉聲對我說道:「蘇妍,你不要太過分!」
我冷笑一聲。
「我沒了孩子沒了腎,回家看到名義上的丈夫和妹妹在接吻,我真是好過分哦。」
「這婚約是你當初自己求來的!」
確實,原來的蘇妍就像是只鴕鳥,明知道傅沉和蘇輕之間的感情不明不白,卻還是一頭扎了進去。
我眼見火候到了,繼續刺激道:「那又怎麼樣,傅沉!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們就別想在一起!」
住院這段時間我算是看明白了,傅沉這種人就屬于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簡稱犯賤。
離婚這兩個字要是從我嘴里說出來,恐怕這輩子都實現不了。
傅沉抱著蘇輕冷笑了一聲:「本以為你失憶會改過,沒想到還是本性難移,既然如此,我們離婚吧。」
「阿沉不要,姐姐沒了腎,可能以后都不會有孩子了,你怎麼可以跟她離婚呢?」
在別人傷口上撒鹽還得看你啊,蘇輕。
我假裝被刺激到的樣子,沖過去一人給了他們一個大耳刮子。
傅沉上前想拉我,我捂著傷口,一個矮身躲了過去。
接著我拿起臥室里的擺件就開始往他倆身上砸。
傅沉無奈,只能保護著蘇輕,退到了門口。
9.
我「嘭」地一聲關上臥室門,然后在柜子里找出了結婚證和蘇妍的各種證件,直接拉著箱子走人。
「蘇妍!你想去哪?」
走到門口的時候,傅沉一把拉住了我。
我盯著他剛要說話,旁邊的蘇輕伸手拉住了傅沉。
「阿沉,姐姐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你就不要再追問了。」
傅沉沒有理她,漆黑的眼眸還在跟我對視。
蘇輕見狀急忙裝作傷口痛,傅沉這才松了手去扶她。
我趁機出門,坐上了門口的出租車。
蘇輕,你還真是我的神助攻。
相信你接下來的表現,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10.
江瑾翊來找我的時候,我正搖晃著紅酒杯,在總統套房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城市。
這才是生活嘛。
「蘇小姐身體還沒康復,還是不要飲酒比較好。」
江瑾翊從容地將我手中的酒杯接過,輕輕一晃后,直接抿了一口。
「82 年的 Chateau Lafleur,蘇小姐好品味啊。」
坦白來說,黑西裝,白襯衫,金絲框眼鏡,專業但是不嚴肅,江瑾翊很有一種斯文敗類的氣質。
「江律師打算改行當管家嗎?」
他輕笑了一聲。
「如果服務對象是蘇小姐的話,倒是也不錯。不過,在當管家之前,大概得先當當法師。您說是嗎?蘇小姐。」
原來的蘇妍當了十幾年平民,江瑾翊這些人習以為常的東西,她恐怕連見都沒見過。
我懶得跟他兜圈子,也許替蘇妍平了氣,報了仇,我就能回去,也沒必要跟他解釋過多。
于是我說道:「我是不是蘇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們搞垮傅沉。
」
商場如戰場,我想搞傅沉,多的是人愿意來分一杯羹。
最大的蛋糕,我不介意分給江家。
江瑾翊挑了挑眉說道:「愿聞其詳。」
我離婚至少可以分走傅沉三分之一的家產。
我知道這不足以動搖他的根基。
可是如果這時候,傅沉剛好住院了呢。
我隔著衣服摩挲了一下腰上的傷疤。
萬事俱備,希望東風來得恰如其分。
11.
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里似乎是原來的蘇妍在對我訴說著她的一切。
她說她五歲時在商場被蘇夫人弄丟,之后被賣到小山村。
好在養父母都是老實人,對她還算不錯。
可好景不長,弟弟的降生奪走了養父母對她不多的愛。
她在那個家開始變得像個透明人。
12 歲那年,她放學回家,看到養母手忙腳亂地藏起了一鍋東西。
她沒有在意,因為自弟弟出生后,這樣的情況已經見慣不怪了。
沒想到正是因為如此,反而讓她活了下來。
養母藏起的那鍋雞湯里,摻進了不少毒蘑菇。
他們一家三口,到底也沒搶救過來。
后來,她被蘇夫人認回去。
她看著精致的蘇輕,又看著土里土氣的自己,從此陷入自卑不能自拔。
豪門晚宴上,她更是在蘇輕的設計下出盡洋相。
也就是那個時候,傅沉路過伸出援手。
自此才有了她一廂情愿的愛情。
不過,也是因此,她后來才發現了世界的真相。
這里根本就不是什麼平行世界。
12.
醒來后,我突然接到了蘇家管家打來的電話,說蘇夫人哭著喊著要見我。
她情緒有點崩潰,希望我趕快回去。
這又是出什麼幺蛾子?難道是知道我要跟傅沉離婚,演給我看的苦肉計?
我剛進蘇家的大門,哭泣不止的蘇夫人就沖上來一把將我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