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向聿轉身走出臥室:「先賠十萬吧,轉我卡上。」
我哽咽了一聲,縮回被子里小聲說:「你看我值十萬嗎,拿我賠吧,錢我一般都鑲腎上。」
「也行啊。」
「啊?」
這什麼意思?開玩笑還是?
我還想追問,遲向聿已經離開了房間。
沒過多久,服務生把早飯送進來。
聽說是遲向聿單獨點的,讓我盡情炫完再走。
一瞬間,我覺得我腦子又開始發蒙了,他人真的不錯欸。
真的不可以喜歡我嗎?
check out 的時候,我臉色蒼白,步履緩慢,還有點氣若游絲的,被楚臨宇撞見了。
他一下子甩開鍋鍋,緊緊攥著我的手臂問:「他就那麼好嗎?他根本不愛惜你的身體!」
我煩躁得不行,他又像塊牛皮糖似的甩不開,我干脆開罵:「滾遠點行不行,我就樂意,干你屁事?」
楚臨宇好似遭受了極大的打擊,連著后退好幾步,紅著眼圈瞪我。
然后上班的第一天,
他悄悄塞了幾盒保胎藥給我,忍辱負重地說:「他不是真心愛你的。對自己好一點,別讓我難受。」
藥盒皺巴巴的,上面大字標題「補氣血」「養女人」之類的話,像拼夕夕 9.9 包郵,給我氣笑了。
「我想了很久,你放心,我不是小肚雞腸的男人,我不會公布你們的戀情。」
楚臨宇蹲在我座位旁,輕聲道,「但他不是個好男人,你懷著孕,還讓你穿高跟鞋上班,換我,我是不會忍心的。」
我立馬踢掉高跟鞋:「那你幫我換雙平底鞋吧,樓下 gucci 就有,隨便買一雙 OK?」
楚臨宇臉色微變,站起來不說話走了。
我笑得前仰后合,忽然腦中靈光一閃,給遲向聿發了一條消息:「笑死,楚臨宇說你不是好男人誒,讓我懷著孕穿高跟鞋上班。
」
想了想,覺得不妥,撤回換成:「腳痛,高跟鞋好難穿。」
沒想到遲向聿秒回三個字:「看見了。」
我心一慌,下意識丟了手機。
我干嘛向他撒嬌啊!這語氣發給老板太奇怪了!
不對勁不對勁,難道我喜歡他?
他一生氣把我開除了怎麼辦?
這不算騷擾上司吧?
快下班的時候,楚臨宇捧著一雙京東寄來的拖鞋,要給我換上。
下一秒,遲向聿把我倆喊進辦公室,地上擺著幾雙 gucci 平底鞋讓我挑。
特意給楚臨宇看。
遲向聿簽文件,頭也不抬對楚臨宇說:「看見了嗎,有那心思好好工作,別總跟老子搶女人玩。」
「拖鞋多少錢?走公司報銷吧,我給你批。」
楚臨宇眼圈又紅了,狠狠掐著自己大腿,隱忍著擦眼淚:「你們在一起會后悔的,你不愛她,她不適合你。」
我換好鞋子,故意撞了下他肩膀:「你不服可以辭職啊。讓讓吧,別耽誤我........去產檢。」
遲向聿愣了一下,然后無奈地點頭:「確實是產檢。」
21
今天是我倆約好給兒媳婦產檢的日子。
等了足足一星期,醫院還是給下了判決書:小母狗懷了。
爹分不清是誰。
貴族訓練營的狗狗非富即貴,我倆做家長的最好態度主動點、誠懇點,也好跟小母狗家長有個交代。
據消息說,小母狗的主人今天回上海,我倆準備登門道歉。
去醫院路上,我反復斟酌,開口問遲向聿:「今天的事是不是給你帶來困擾了,我還總發消息浪費你時間........」
「嗯。」
「嗯」是什麼意思?你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我深吸一口氣,說:「長久下去確實不是辦法。楚臨宇黏得像 502,實在不行,走一個吧。
」
遲向聿在紅燈的時候多看了我幾眼,目光平靜中帶著一絲寒意:「把你開了?也行,是你會做的事。」
「你醒醒,當然是開除他啊,我憑什麼走?我在學校績點比他高,業務能力比他強,干活比他利索,當然是開除他了。」
遲向聿把車停好,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不錯,長進了。」
這什麼意思,夸我還是反諷?
我發現這個大叔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不但毒舌還腹黑!
寵物醫生捧著小母狗出來,后面跟著它的主人,一股撲面而來的高級香水味,我定睛一看,
喲,這不是遲向聿前女友嘛。
原來懷孕泰迪是她的啊。
等等,她家泰迪不是小公狗嗎???
前女友嬌滴滴地貼到遲向聿身旁,伸出食指點著小狗鼻子:「向聿,我覺得這是老天的安排,讓你的種落在我們家,命里注定是一家人。
「現在懷都懷上了,你該不會不負責吧?」
遲向聿一臉嚴肅道:「醫生應該和你說了,我是來商量打掉這一胎的,兩只狗體型差太多,不要冒這個風險。」
前女友嗲嗲地解釋:「妮妮沒問題的,它會平平安安為遲家生下兒子的。」
遲向聿終于忍無可忍望向我,順便單手推開了前女友:
「沒記錯的話,你家是小公狗,這真是你家的狗?」
要是上次,我肯定沖上去幫老板解圍了。
可現在........
他前女友渾身上下都是名牌,穿得凹凸有致,精致俏麗,長長的大波浪卷發,像電影明星一樣。
這樣一比我哪有優勢,純純一個小學生。
我哪配摻和他們大人之間的事。
他前女友都是這種級別的,能看上我才怪。
我沉默著沒說話。
遲向聿連看了我好幾眼,面色越來越冷,怒氣槽越來越滿,最后用不容置喙的語氣對我說:「你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