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咧著嘴笑的惡劣。
許南之看了他一眼,并沒有理會他。
誰知那小孩,撿起一顆石子朝許南之扔去。
我動了動手指,改變了石子的方向。
砸向臺上的先生。
先生怒吼道:“李偉,你給我滾出去罰站!”
李偉震驚,他明明丟的是許南之,怎麼會……
許南之低著頭抿唇,嘴角微微上翹。
一陣風吹來,他轉頭看向窗外的大樹。
10
守著許南之上學太無聊了。
我睡了好幾覺了,他們還沒放學。
我從樹上下來。
到處里游蕩。
不知不覺竟然出了學堂。
正不知道去往哪里。
“你……不是人吧?”
一個賣煎餅的老頭,目光如炬的看著我。
我左右看了看,伸手指著自己:“你能看到我?”
老頭笑了笑:“當然,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不能再多走出這里一步。”
我雙手環抱,嗤笑一聲:“呵,你在開玩笑嗎?”
說著我便上前一步,剛跨出半步,那熟悉的撕扯感又回來了。
我慌忙撤回步子。
額間也冒出了冷汗。
我咬著牙,抬頭看向老頭:“老頭!你究竟是誰!”
老頭摸了摸他的胡子:“你與那幼子羈絆頗深,你若離他超過20米便會如此。”
幼子?難道是乖乖?
我眼神暗了暗,低聲道:“你是如何知曉的?”
老頭哈哈大笑,一揮手手中的鏟子變成一把蒲扇,“你不必知曉緣由,我只能告訴你,你若想修成實體,那幼子便是機緣。”
說完,便消失不見了……
我愣在原地,路邊行人并沒有察覺,這里突然消失了一個人。
11
我陷入了沉思。
直到學堂的放學鈴聲響起。
我才想起許南之。
看著孩子們魚貫而出,我便靠在大門處等著他。
等到人都寥寥無幾了。
卻依舊沒看許南之的身影。
我皺了皺眉,快速朝他的教室飄去。
剛到門口。
就聽到教室內傳來聲音:“你裝什麼裝?誰還不知道你是個和尚養的雜種。”
李偉一手將許南之推倒在地。
他周圍還站著幾個小男生,個個居高臨下的看著許南之。
我怒從心起。
猛的一腳踹開門。
他們齊齊朝門口看來。
李偉左右看了看他的小弟們,呵斥道:“看什麼看!不就是風把門吹開了嗎?有什麼好看的。”
一個戴著眼鏡的小男孩,扯了扯他的衣袖,結巴道:“老……老大,你看窗戶。”
周圍的窗戶,一個個的被關上。
嚇得一群小孩擠作一團,雙腳顫抖。
我邪惡一笑,將簾子拉過來,自己躲在后面。
不斷的撐著簾子撲向他們。
一群小屁孩,尖叫聲此起彼伏。
一路爬出教室。
我扯著簾子,哈哈大笑。
許南之淡定的看了一眼窗邊,自己從地上爬起來。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慢吞吞的背上書包,自言自語道:“走了。”
我扔下簾子跟在他身后。
一邊跟著他,一邊笑
“哈哈哈哈,還是小孩嚇著好玩。”
自此以后,那群小孩再也不敢欺負許南之了。
每次看到他都恨不得繞道走。
12
近日,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我身體越來越輕盈了,稍稍不控制便會被風吹走。
右手慢慢變得若隱若現。
雖然沒人告訴過我,但我隱隱知道這是不好的征兆。
可是苦于找不到原因,我也只能放任如此。
我也減少了外出的時間。
此前我都會跟著許南之去學堂守著他。
現在我只會將他送出寺門便匆匆回來。
每日貼在菩提樹上,只有靠近它我會好受一些。
可是這卻阻止不了我的虛弱。
我趴在樹枝丫上。
許南之抱著書經過時。
我牽起笑容朝他揮揮手:“乖乖,回來啦,有沒有在學堂受欺負呀。”
許南之抬頭,好像看到我似的。
他靠近菩提樹,手觸碰著樹干,摸了摸。
然后俯身抱住樹干,輕輕道:“沒有。”
后來我越來越嚴重,一天偶爾會清醒一個時辰。
有時候可能醒來就是兩三天后的事了。
那天,我隱隱約約好像聽到有人在哭泣。
“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動了動手指,又睡了過去。
13
再次醒來
一個白胡子老頭站在我面前。
我瞇起眼睛仔細看了看,笑道:
“老頭,是你呀,好久不見。”
老頭黑著一張臉道:“我不過回去了幾天,你怎麼成這樣了?”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啊,老頭,我是不是要死了?”
老頭伸出手指點在我的額間,閉眼陷入了安靜。
片刻,他睜開眼,臉上盡是懊悔:“是我疏忽了,沒想到他們融合得這麼好,居然可以汲取你的養分來供養自己了。”
我晃了晃腦袋:“老頭,你在說什麼啊。”
老頭沒有說話搖了搖頭,將我拎起。
14
后來,我才知道。
老頭是卯日星君,我本是他庭院中的一顆菩提樹。
機緣巧合下開了靈智。MLZL
并結下了千年不遇的菩提心。
本應該化作人形的,但由于菩提心的丟失。
導致我無法形成實體。
我撐著下巴,心想難怪我那麼喜歡那棵菩提樹。
卯日星君敲了敲我的腦袋道:“你這次下去,一定要將菩提心取回來。否則下次我也救不了你。
”
我摸摸頭道:“真的是在乖乖身上嗎?你不會搞錯了吧。”
卯日星君瞪了我一眼:"要不是他,你怎麼會虛弱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