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后半夜到家時,書房內已經沒了動靜,她蜷縮在桌子底下,一個勁地喃喃自語:「不是我,我沒殺人。」
江子衿將她拽出來:「你走吧。」
「你是誰?我不走!我要在黑的地方,我要去箱子里,我要找媽媽……」她低著頭,咬著手指。
江子衿略帶詫異地看我一眼:「應該是瘋了。」我瞥她一眼,她感受到我的視線,就開始小心翼翼地后退,「就是不知道裝瘋還是真瘋。」
我再度撥通了那個男人的電話:「麻煩送這個女人去邊城精神病院吧。」
又轉過頭看看江子衿:「去把手續辦好,咱們養一個閑人總還是養得起。」
我蹲下身子,同她對視著:「那是個好地方,管吃管住,你要不要去啊?」
她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發抖。
無所謂了,現在不走,等進了那里,想出來,才是真的白日做夢。
(十)江董事長死后,我們還是做足了面子,給他辦了場風風光光的葬禮,無論是從前的合作伙伴,還是各類大小媒體,都被請了過來。
在這場半葬禮半發布會上,江子衿將江董事長拋妻棄子、江初和江氏高層張天成的真實關系講述得繪聲繪色,甚至擠出了兩滴眼淚來。
當天,江家的豪門狗血故事被傳得火熱,不僅上了經濟類報紙,甚至還登上了娛樂版頭條。
可這些事和我楚婉兒以及我弟弟楚子衿又有什麼關系呢,在葬禮當天我們就去改了姓,改隨母姓。
當天,江氏集團的股價一落千丈,一連兩周,滿屏飄綠。
外界都傳,我們姐弟是拉江氏下水,來祭奠被辜負的母親。
實際上,江氏內部早已漏洞百出,不像樣子,這次的事件只能算是個導火索。
我們將手中的股份以一個還算合理的價格拋售,將破破爛爛地江氏全盤讓給了想要趁火打劫的幾位董事。
將錢投給了我們前幾年就開始打理的,一家在業界小有名氣的生物公司。
我手頭的兩家企業被我盡數轉贈給了弟弟,雖然他非要給我把一半的股份給我存起來……
塵埃落地,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祭拜母親。
「母親,我把那個老東西葬在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保證不會再去煩你。
「母親,我和弟弟改了名字,我叫楚婉兒,他叫楚子衿,是不是比原來好聽多了。
「母親,弟弟真的長大了,可以撐起這個家啦,這段時間,我看著他慢慢成了那個雷厲風行的楚董事長,可能會有點累,但是他肯定可以的。
「母親,我養了條小蛇,黑色的,叫芝麻,有點傻。
「對了,母親,舅舅還沒有結婚哦,你說,他是真的想當我舅舅嗎?」
我絮絮叨叨地說完,壓著蛇腦袋,鞠了個躬,這下,我終于可以去做我喜歡的冷血動物研究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