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就心跳飛快,臉色通紅。
也只有這時候,我才覺得,我是完全的自己,不是那個霸總上身的我。
20.
我越跟陸忱打得火熱,顧湛就越顯而易見地失落。
每次我從診室出來,都能見到他站在某個角落里,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那眼神莫名瘆得慌。
但我早就和他說清楚了,我心里喜歡的是陸忱,不是他,他非要不死心,我也沒辦法。
隨著病毒的擴散,三院的隔離區已經不足以容納這麼多人。我們又被轉移到了更大的會展中心。
到了新地方以后,我開始避著顧湛,可不論走到哪,總是會碰見他。
好在,新聞說這個病毒的研究突破很快,再加上人的免疫系統本身也會自愈,最近已經有一批病人顯而易見地減輕癥狀,估計離自由的日子不遠了。
我開始計劃出去以后的事,這陣子跟病區這些人也建立了一定的生死交情,聯系方式先加一波,以后出去了還可以得閑飲茶吃飯。
加到顧湛的時候,我跳了過去——已經拒絕人家了,再留著聯系方式就不大好了。
可我沒想到,此舉卻激怒了顧湛,他突然伸手拍飛了我的手機。
他惡狠狠地盯著我,「付晴晴,誰準你這麼忽視我?」
我被嚇了一跳。
老楊趕緊替我把手機撿回來,順便指責顧湛:「你夠了,做男人最好有點風度。晴晴喜歡的又不是你。」
老黃也幫腔:「就是,就算你是真的霸總,晴晴也不欠你什麼。」
我看著顧湛,道:「我就當你是生了病,但我只會原諒你一次,下次就別怪我揍你了。
」
21.
我沒跟陸忱提顧湛的事,怕他擔心。
但他卻似乎有所警覺,決定安排顧湛去其他地方隔離。
也好,他要是再摔我一次手機,我可真要打人了。
這天晚上,陸忱休班,我睡得有些不安穩,半夜口干舌燥,起來去茶水間的時候卻撞見了顧湛。
我渾身發毛,「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在這干什麼?」
他抬起頭來,對我笑了笑,「當然是等你啊。」
有病。
我轉身就想走,他卻拉住我的手不松開。
「你就不想知道陸醫生跟你在一起的目的嗎?」
我望著顧湛,他在瞎說些什麼?陸忱跟我在一起,自然是因為他喜歡我,還能有什麼別的原因?
顧湛眼里卻冒出「天真」二字。
他將一份文件遞給我,「看完里面的東西,你就會明白所有事情了。」
我其實覺得他很無聊,他分明就是想離間我和陸忱的感情,好乘虛而入。
但我不怕,我有充足的信心,我才不會上當。
直到我翻開那份文件。
那是一份關于霸總病毒的研究,暫時還未得到權威方面的認可,但國外已經有人開始進行試驗。
具體來說,有人用大數據分析過感染霸總病毒的人群的基本資料,發現這些人大多是缺乏愛或者渴望得到某種愛的不幸人群。
這些人內心的情緒波動更明顯,前額葉皮層更為容易遭受病毒攻擊。
因此有醫學專家提出,也許可以用情緒療法來治療這些人。
文件是陸忱的,我認得他的筆跡。
他還將文件里一些重要的段落做了標記,顯然,他對這個試驗很感興趣。
而且,他也已經付諸了實踐。
他的試驗對象,就是我。
22.
這些天的甜蜜突然化作泡影,像一場夢一樣。
合上文件夾的瞬間,我的夢也醒了。
原來,他根本從來沒喜歡過我,他只是看穿了我對他的心思,正好借機做個試驗,看看如果我得到了他的愛,會不會病也跟著好起來而已。
我只個幫他完成醫學論文的工具人。
可我還是不死心。
除非陸忱親口告訴我!
沒想到顧湛已經準備好證據,他打開了一段視頻。
視頻里,陸忱站在走廊給上級打電話,提及我的病情。
「最近晴晴的狀況好了許多,病毒的載量也急速降低。」
「當然,如果要確定這個療法的可行性,我們還需要更多的實驗數據支持。」
「光是她一個,是遠遠不夠的。」
我的胸腔里像有無數的東西互相亂撞,腦子也跟著劇痛起來。
顧湛扶住我,在我耳邊道:「他這麼對你,他該死!」
這句話像一把火,瞬間燒去我所有理智。
陸忱,該死!
23.
夜里,我發起高燒,到了天亮,我覺得自己浴火重生,是永生的鳳凰。
我看誰都不順眼,連老黃和老楊都不例外。
一個沒長眼的家伙不小心撞到我,我直接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整個病區頓時騷動起來。
陸忱正好來上班,見到這個情形,滿臉震驚。
我冷笑道:「很失望吧?你的實驗失敗了呢,陸醫生。」
陸忱拼命搖頭,心急如焚地想對我解釋:「晴晴,你聽我說……」
說個屁!
我抄起水杯砸向陸忱的腦袋,他的額頭頓時鮮血直淌。
我聲嘶力竭地大吼:「滾!不要讓我見到你,見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
陸忱卻不肯走,他杵在原地,試圖弄清楚我變成這樣的原因。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顧湛身上。
顧湛過來摟住我,得逞一笑,「陸忱,是你自找的,現在,晴晴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