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坐在診室里,好整以暇地等陸忱。
今天就要他給我一個交代。
陸忱很快巡完床回來,見我坐里面,眉頭微微一皺,「不舒服?」
呵,還跟我在這裝?
我轉頭命令跟在他身后的護士:「你們都出去!」
護士愣住,但又旋即理解,畢竟我是個中了霸總病毒的人。
她們揶揄陸忱:「陸醫生,小心點啊。」
什麼話這是?
我難道還能對他做什麼?
事實證明,我還真能。
護士剛出去,我便將陸忱抵到了墻上。
我邪魅地看著他,「我都知道了。」
陸忱臉色微紅,表情卻有些無奈,「付晴晴,你在說什麼?」
我捏著他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像什麼?像一個橘子。」
救命啊,我好油膩。
我的心這麼想,但我的身體控制不住自己。
我靠近陸忱,使出氣泡音攻勢,「你這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嗎?別逼我吻你。」
說完這一句,我覺得我這輩子是徹底在陸忱面前抬不了頭了。
除非他娶我,不然無法收場。
16.
好一會兒,陸忱似乎被我的油糊住了,渾身無法動彈。
片刻后,他才捂住我的嘴,使力將我推開,「別鬧了。」
臉卻紅得跟柿子一樣。
越發像個小嬌妻了。
罷了罷了,誰讓我現在是霸總呢?他肯定不好意思承認,只好我來挑明了。
我笑了笑,「關于橘子的事……」
陸忱打斷我,「你來得正好,這邊人手不夠,你跟病區的人關系不錯,動員幾個晚上一起幫忙發橘子吧。」
什麼?
陸忱:「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橘子解膩,已經被列入預防和治療的方案了。」
說完,他指著角落里被蓋起來的一個大塑料筐,「你的情況相當嚴重,多拿點,別不好意思。
」
說完,他趕緊剝了一個吃下。
17.
我死了,從身到心,死得透透的。
我抱著一盆橘子回到床位,遠遠看見床底下似乎有一抹黃色。
果然是我失蹤的那袋橘子,大概是昨晚半夜睡覺時被我踢下去的。
我捏著眉心,假裝無事一笑,「哈哈哈,果然如我所料呢。」
然后一怒之下,干光了四五斤橘子。
十一點多,我實在忍不住肚子的劇痛,又跑到診室找陸忱。
陸忱沒好聲氣,「付晴晴,你是不是存心的?」
我聽他說過,值夜班的醫生最怕的就是病人夜里出狀況。
我委屈咆哮:「還不是因為你,你讓我吃的橘子。」
陸忱:「這也能賴我?」
我:「閉嘴!馬上治好我!」
陸忱無奈,只能閉上嘴,乖乖替我診視。
掀開我上衣的時候,我看見他眼神有些不自然,一張臉又成了柿子。
但我不會再自作多情了。
我把臉別開,一副受盡屈辱的樣子。
幾秒后,一只手卻伸過來捏住我的兩頰,強迫我把臉轉回去。
陸忱拉下口罩,低頭在我額頭落下一吻。
「付晴晴,生日快樂。」
18.
墻上的時鐘正好指向十二點。
我仿佛墜進了云里,飄飄然,不知所以。
我甚至不知道剛剛那瞬間是真實還是虛幻,我不會是疼暈了正在做夢吧?
陸忱笑了笑,「想要什麼禮物?」
如果是做夢,那不妨做大一點。
我瞄著陸忱,「把你洗干凈了打包送給我。」
話音一落,陸忱竟真的開始脫衣服。
我瞪大眼睛,「這里不合適吧?」
職業道德還是要有的!
陸忱笑著把脫了一半的白大褂穿回去,原來是故意在逗我。
可惡啊,我道行還是太淺了。
他摸了摸我的額頭,道:「快睡吧,我在這里陪你。」
他罕見地對我這麼溫柔,我真希望時間就永遠停留在這一秒。
但天不從人愿。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生日快樂歌的音調響起,是那種唱歌蠟燭發出來的。顧湛捧著個蛋糕進來,身后跟著滿臉無奈的老黃和老楊。
看來,顧湛最后還是妥協了,但他搶到了給我慶祝生日的 C 位。
他捧著蛋糕到我面前,溫柔道:「晴晴,許個愿。」
我閉上眼:顧湛快滾!退!退!退!
然后吹滅了蠟燭。
鑒于我腸胃炎,這蛋糕是沒法吃了,顧湛直接將生日禮物送給我。
是一條項鏈。
我剛要推辭,眼尾余光卻見一個護士姐姐走了進來,跟陸忱說了句什麼,陸忱轉頭便跑了出去,急匆匆的。
我一個走神,顧湛已經將項鏈戴在我脖子上,他輕聲對我耳語:「付晴晴,戴了這個,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
我雞皮疙瘩頓時掉了一地。
做夢吧他。
19.
這天夜里,病區發生了重大事故,兩個病人斗毆,就在顧湛為我慶祝的時候。
等到陸忱趕過來,其中一個已經重傷倒地,陸忱立刻將他送到手術室急救。
另外那個抹著臉上的血,一臉邪魅狂狷道:「敢在我面前放肆,簡直找死。」
他是真的要對方死。
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可又拼命安慰自己,不會的,不過是個例而已——總有人本來就性格偏執,跟霸總病毒扯不上多大的關系。
我和陸忱的關系從生日這天起突飛猛進,他對我也再不像從前一樣冷冷的,而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溫柔。
我每天醒來便去診室找他,有時候他忙,顧不上我,就讓我在旁邊坐著等他。
一直到病人都走了,他轉身便捧起我的臉,將灼熱的吻落在我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