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工作人員一聽他是三院的醫生,也沒多阻攔,留了兩個人看著我的門口,剩下的去報備和安排車子了。
陸忱讓我進門,自己順便跟了進來。
他看著我一團亂的屋子皺起眉頭,「你平時一個人就是這麼過日子的?」
我漫不經心一笑,「怎樣?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陸忱白了我一眼,轉頭走進我房間,拿出行李箱開始幫我收拾衣服。
我跟過去,心里其實慌得一批。
但我的嘴卻很硬,「呵,想博取我的好感?別做夢了,我是你永遠也得不到的女人!」
陸忱剜我一眼,仿佛在罵我有病。
我指著大門口,「你滾,從我的視線消失,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里!」
陸忱有些無奈,放下手里的衣服。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付晴晴,你到底想怎樣?」
我瞬間就落淚了。
這一秒我終于戰勝霸總病毒,奪回原本的自己。
我慘兮兮地問陸忱:「聽說某瀚也在隔離區,我是不是要跟他住在一起?」
6.
如果是那樣,我寧愿死了算了。
好在,陸忱給了我否定的回答,「他是公眾人物,不適合跟其他人住在一起,我們已經安排他住獨立套間了。」
我眸色一冷,「什麼?連我都不配擁有的獨立套間,他竟輕而易舉地得到了?」
我往沙發里一坐,拿出無線耳機盒,將蓋子開開合合,老練地開口:「要多少錢?你開個價。」
陸忱:「一晚三千元。」
我冷笑出聲,「區區三千……你以為我付得起?」
陸忱隱忍不發,但從他臉上的微表情看,他已經接近崩潰邊緣。
我審時度勢,畢竟接下來去三院還要靠他照應,還是努力克制一下吧。
我不再跟他搭話,以免自己又病發,瞎胡說些什麼惹毛他。
很快,他幫我收拾好東西,帶著我下樓。
上醫護車之前,我抓住最后一絲神智問他:「到了那邊,你會照看我的吧?」
誰知陸忱卻笑了。
他盯著我,眼里全是森森寒意,「你知道這個病毒的傳播方式嗎?」
我不懂他什麼意思。
陸忱一字一頓,每個字都落了重音,「密閉空間、近距離接觸達六小時以上才會傳染。」
他咬牙切齒,「付晴晴,你到底跟誰在一起?」
7.
原來陸忱是這個意思。
我多麼希望自己能理直氣壯地大聲喊出男朋友的名字,但實情是,我沒有男朋友。
但有相親對象,幾十個之多。
最近閨密幫我組了一堆相親局,一次三個,打麻將那種,她說牌品見人品,用這個方法挑男朋友最準。
我連著打了幾天幾夜,累得差點口吐白沫也沒挑到合適的。
一定是他們中的誰把病毒傳給我了。
這種事當然不能讓陸忱知道。
「就憑你,也配知道他的名字?」
陸忱的臉色就跟被我兜頭潑了缸墨水一樣,找不到一塊好地。
他連連點頭,「很好,是我多事。你放心,到了隔離區,我一定會好好照——看你的。」
說完,他把我推上車,「砰」一聲關上了車門。
我坐在車上漸行漸遠,望著車窗外陸忱修長的身影和周身冰冷的氣息,內心無比絕望。
這下完了。
8.
我住進了三院的霸總隔離區。
我還是天真了,我以為我不告訴陸忱,陸忱就不會知道,但我忘了有流調這種東西。
在我被發現以后,大數據已經迅速鎖定了我那批相親對象。
工作人員很迅速地又查出來三個,一并送了過來。
正好是那天相同一場麻將的三個人。
場面頓時有些尷尬。
我的眼神落在其中一個人身上,那天打麻將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個人格外裝逼,介紹自己的時候,頭銜比爾康還長。
他一定是罪魁禍首!
我盯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相的人太多,早就忘得一干二凈。
他走過來,抓過我的手,在我手心里寫了一通,然后將我手指一包。
他邪魅一笑,「記住我的名字。」
我忍住一拳揮向他的沖動,記住了,這逼叫顧湛。
但沒有人可以在我付總面前裝逼。
我把他翻了個身,在他背后龍飛鳳舞地寫下幾個字。
「記住我對你的警告!」
我寫的是:離我遠點。
9.
其他兩個相親對象,一個姓黃,一個姓楊,我印象平平,但想到大家都是被顧湛這逼傳染的,不免多了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反而交談起來。
老黃和老楊告訴我,這個病毒的癥狀雖然對健康人傷害很大,但對于感染了的人,反而安全。
油膩的人對油膩有自然的免疫力。
將來康復以后,也會比平常人抵抗力更強一些。
簡而言之,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一時間我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很快,護士便來幫我們安排床位。
顧湛他們仨被分在了一起,而我,被帶到了兒童區。
護士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陸醫生說,霸總一般都會互斗,所以要按智商分配床位,以免有些人受到打擊,不利于康復。」
可惡,分明是針對我。
10.
不過算了,陸忱針對我很正常。
他要是不針對我,我才覺得奇怪。
很快,我就適應了這里的日子。
因為大家都是霸總,臭味相投,相處居然相當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