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被一群紈绔糾纏,我差點兒就裝不下去讓同事收網強攻。
謝仰,坐在一群人的中間。
旁人仰視他,滿臉諂媚。
煙霧繚繞間,他喝住了紈绔的狂歡。
「這個女人,我要了。」
知情者竊竊私語。
「仰哥不是不近女色嗎?今兒破戒了?」
「噓,別說話了,仰哥那個死了的前女友,我瞧著她長得像……」
因為我長得像謝仰早逝的前女友,是難得的先天優勢,所以局里決定放長線釣大魚。
讓我就著這個身份,在謝仰身邊臥底。
這應該是那個時候拍的照片。
我面無表情:「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脫罪的,但是你現在非法入室、辦假證企圖欺騙公職人員,就算你不判刑,也得進去蹲幾天。」
我要撕掉那張破紙。
「阿寶,撕掉了可離不了了,你要一輩子跟我綁在一起了。」
我心有疑慮,最終還是沒能下得去手。
將那證兒摔到他身上:「你愿意騙自己就騙自己吧。」
謝仰撿起結婚證,擦了擦不存在的灰塵,珍惜地收起來。
手機里突然傳來隊長的聲音:「祝阿寶你還在嗎?別開門!最近的警力已經過去了!千萬別開門!」
我渾身緊繃,謝仰有點不正常。
雖然他現在沒有傷害我,可是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就發瘋了。
謝仰突然摸了摸我的臉。
「阿寶,你好像很怕我?」
6.
「阿寶,別怕,我這麼聽話,你讓警察來抓我的時候我都沒有反抗。」
他輕輕摟住我:「阿寶,別怕,我是謝仰啊。」
我大腦飛速運轉,想著怎麼拖延時間,耳邊似乎已經聽見了警笛聲。
「謝仰,既然法庭已經宣判你是無罪的,那就別做錯事……」
「噓——」
謝仰捂住我的嘴,看向了窗外。
「看樣子,我們得離開這兒了。」
我心中涌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能聽見警笛聲,那麼謝仰肯定也能聽見。
他能坐上二當家的位置,正是因為他超高的反偵查意識,成為那個集團的智囊。
他扯下領帶,笑著對我說:「阿寶,忍一忍,我們去另一個地方生活好不好……」
我剛想叫,下一秒被一個手刀打暈,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度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
而我靠在謝仰肩上,在一輛不知道開往哪里的大巴上。
謝仰臉上不知道涂了什麼東西,有點黑,五官也有細微不一樣,組在一起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他甚至還戴了假發。
我有點想打哆嗦。
謝仰的反偵查意識是真的強。
如果沒有謝仰洞悉警方的意圖,給他們洗錢,鉆法律漏洞。
那他們那個集團早就被掃黑除惡打下去了。
怎麼會和警方斗智斗勇這麼多年?
「這是去哪兒?」
「去一個,沒有人會打擾我們的地方。」
我發現我已經被換了一身衣裳,手腕上也沒有了手銬禁錮。
我大喜過望,打算尋找機會求救。
謝仰一晚上沒睡,又奔波勞累,眼睛熬得通紅。
「謝仰,你靠著我睡會兒吧。」
謝仰看了我一眼,有些受寵若驚的欣喜,親了親我的臉,溫馴地靠在我肩上。
「阿寶,我只睡一個小時,到點了記得叫我。」
他把手腕上的綠水鬼摘了套在我腕上。
恍惚間,我們就像一對新婚夫婦,坐在度蜜月的旅行車上。
7.
大巴車到了收費站,我小心翼翼地托著他的頭,打算下車。
在我的手碰到他的臉的時候,謝仰倏然睜開眼,一雙難以掩飾的漂亮眼睛,無比清醒。
眼珠陰沉沉如墨滴,只有眼尾的一點紅色證明他剛剛的確睡著了。
「阿寶?到了幾點?」
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我肩頭被他枕過的地方有點麻木。
「我想著你一晚上都沒睡,想讓你多睡會兒。」
我佯裝淡定。
「真體貼,我的好阿寶。」
他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
我僵硬在那兒,一時竟然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在陰我。
「謝仰,我要去廁所。」
「我陪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
謝仰輕笑:「放你去報警嗎?」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自己是警察了。
我以為謝仰也忘了。
結果他時時刻刻都記得,又時時刻刻裝忘了。
8.
我從乘客的交談中得知了許多信息。
比如這輛車所開往的地方。
但是謝仰并沒有在終點站下車。
他帶著我,坐了一天一夜的大巴車,到了一個并不繁華的小縣城。
小縣城房子少人也少,勉強算是個縣城。
沒有紅綠燈,沒有瀝青路。
人們嘴里說的話我都聽不懂。
謝仰限制了我的行動,我只能推斷出這里是南方。
「阿寶,歇一歇,好好睡一覺。」
這是謝仰不知道從哪里租到的房子,他端來一些飯菜。
在這種荒僻的地方,他竟然還能找到鮮牛奶。
「這里有超市嗎?」
拜托了一定要有……如果有超市,至少證明這里有車來。
「沒呢,我找到人家家里做奶渣的,那里有養奶牛。」
謝仰臉上有些微微得意,滿臉寫著「等夸」兩個字。
我滿心盤算著如何逃跑,如何報警,如何擺脫謝仰,哪里會注意謝仰的小心思。
我握著溫熱的牛奶,心不在焉地發呆。
可能是因為被忽視了,謝仰不滿我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于是掰過我的臉,強迫我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