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是在哄人。
但我不在意,至少,他不野了。
我看著他,下意識念了一句:「阿斯伽。」
他看向我,眨了眨眼,語氣慵懶地說:「我在。」
看著乖巧的他,我心里涌出一股成就感,心情頗好,問他想吃什麼,吩咐廚房的人做。
阿斯伽也不矯情,直接說:「兩只雞,活的。」
我一頓,拒絕了他:「雞可以,但是必須是熟的。」
阿斯伽「嘖」了一聲,似乎在不爽。
我難得心情好地跟他解釋:「吃生的會有寄生蟲,而且活的都是血,你是我的,我才不允許你搞得那麼臟。」
阿斯伽輕輕挑了下眉,抓住了我的一句話重復:「你是我的?」
我趾高氣揚地指著他說:「你是我的!」
他「哦」了一聲,再次跟著重復:「你是我的。」
我氣急敗壞地說:「你應該說我是你的,不應該說你是我的!」
他依舊氣定神閑:「你是我的。」
我氣得跑到籠子面前蹲下,說了一句「我是你的」,想讓他跟著念。
結果阿斯伽沒有再跟著我重復,而是淡淡地「嗯」了一聲,金眸定定地看著我。
我愣了愣,心跳竟莫名漏了一拍。
我猛地站起身,沖回了屋子,腦子里卻不停回放著剛剛的對話。
天啊……我剛剛是被……一個獸人給撩了嗎?
3.
我心有些亂地躲在厚重華麗的窗簾后,小心翼翼地看向后院的鐵籠。
獸人少年依舊坐在那里沒動,垂首在腳邊畫著什麼,銀色的手指在日光下閃著光。
厭世頹廢但又莫名地高貴,像是落難的獸人王子。
最終,我的視線落在了他滿是傷痕的身體上。
估摸著之前太野太不聽話沒少被打。
我放下窗簾,叫來仆人給阿斯伽敷藥。
這個時候管家又上來,跟我稟告明夜此行來的目的。
「明將軍說,要取消跟您的婚約。」
聞言,我心一沉,趕忙問道:「父親知道嗎?」
我和明夜的婚約關乎到阮、明兩家的顏面,可不能明夜說取消就取消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要取消,也得是我阮恬占據主導地位。
不然外界定會把「明夜不要的女人」這個頭銜安在我的頭上。
到時候丟的可就不是我一個人的臉了。
「大人還不知道。」
「明夜走了嗎?」
「說完就走了。」管家垂首回答。
我煩躁地扯了扯裙角,最后吩咐道:「派人去跟父親說,明夜不守男德,在外拈花惹草,我對其心已死,再無愛慕。
「另外,找人散播言論,說阮家大小姐對明大將軍近日來的行為心有不滿,疑有毀約之意。」
不管怎麼說,阮家的臉面不能掉。
我是欣賞明夜,但是他既然不看重我,甚至威脅到了阮家,那些欣賞便算不得什麼。
阮家在未希帝國的經濟方面是龍頭,但是軍隊方面上卻一直難進場,原本是想借著明家上勢,結果明夜竟然想悔婚。
不過,明家估計也放不下阮家的錢財,所以我必須先把我看不慣明夜的消息發散出去,這樣,明家的人聽見消息,肯定會讓明夜端正作風,然后過來哄我。
往最壞的結果想,就算明夜堅持悔婚,我們阮家也不丟臉。
處理完這個突如其來的事情,我想到了被我買回來的阿斯伽。
原本買回來是為了氣明夜的,結果他還沒出場,這婚約就有可能沒了。
嘖。
不行,錢不能白花。
想到此,我提著裙角跑下樓,來到后院的鐵籠前。
正好撞見來給阿斯伽敷藥的醫生被他低吼著嚇退。
我拍了拍醫生的肩,揚起下巴吩咐:「把藥留下,我來。」
醫生聞言把藥箱交到我手里,然后安靜地退下了。
我拎著藥箱走到鐵籠前蹲下,抬眸跟少年散發著冷意的金眸對視上。
「轉過去,我幫你上藥。」我說著,低頭找藥。
結果下一秒就聽到少年語氣煩躁地吐出一個字:
「滾。」
我動作一頓,抬頭重新審視他,然后揮手讓在場的仆人全部退下。
待清干凈人后,我傾身湊近鐵籠,毫無畏懼地看著他的眼睛,問:「當我們人類的奴隸是不是很不好受?」
阿斯伽狹長的眸子涌現殺意,渾身的肌肉肉眼可見地繃緊,像是即將狩獵的獸。
我卻笑了,繼續說:「聽話點,幫我個忙,我就放你回去。」
阿斯伽打量了我一下,緊張的肩膀漸漸放松下來,嘴角一扯,冷笑著問:「你們人類有這麼好心?」
……小破孩警惕性還挺高。
「至少我會。」說著,我強忍著害怕緊張將白皙的手伸進鐵籠,歪著頭問,「合作愉快?」
他看著我沒動,就在我都打算收回手的時候,一抹冰涼覆上我的手腕,把我往籠子里一扯。
我的上半身都撞在了鐵籠上。
而始作俑者卻用金屬手臂緊緊錮住我的手腕,然后在我有些害怕的目光下動了動止咬器。
「那個光頭應該告訴過你……我不會聽話的吧?」
光頭,黑市介紹人。
我看著阿斯伽不懷好意的眼神,忽然想到了介紹人給他的形容詞:
野,不好馴服。
但是事已至此,我沒有退路。
我壓制心里的恐懼,朝他挑了下眉,笑了笑:「所以呢?」
他盯著我看了會,把止咬器往下一扯,毫不猶豫咬住了我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