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一眼,養母便開口回道:「槿槿不去了,我們打算送她去國外。」
賀忱臉色一變,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去國外?不回來了嗎?」
養母冷笑下了一聲:「最好還是別回來了,烏煙瘴氣的,省得槿槿傷心。」
這話一出,賀忱的臉色有些難看,看向了我,又問道:「槿槿,你也這麼想嗎?」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那天,他擺弄了很長時間棋盤,卻一子沒下,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他離開后,養母輕撫我的頭發,輕聲道:「槿槿,他不舍得你。」
我知道,但是不舍得有什麼用。
我要的是真心。
我即將出國這件事,便是一根導火索。
加快了賀忱下決定的時間。
他沒有時間猶豫了。
22
一周后,我去了一趟學校,申請了休學。
消息一經傳開,和我交好的人都不舍得和我離別。
我去了主席辦公室,收拾著東西,一個人推門而入。
抬頭一看,是夏忻。
她笑瞇瞇的說道:「孟槿,聽說你要去國外定居了?我本來想著,我和賀忱結婚那天,還要邀請你去參加呢。」
得意極了,仿佛一只炫耀羽毛的孔雀。
「我不會去的。」我面無表情地盯著他,道:「我不想祝福你們。」
她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一下子愣住了。
我慢慢逼近她,繼續說道:「你仗著他喜歡你,享受旁人對你的羨慕,對他若影若離,吊著他的心,你一直都在戲弄他,也不是真的喜歡他。」
她眼睛微微瞇起,觀察到周圍沒有監控和其他人,也不再隱藏,冷笑連連:「那又如何,就算如此,他還是喜歡我,不喜歡你,你再優秀也沒用,這就是你的命!」
我緊緊攥緊拳頭,眼眶紅得滴血,最終卻苦笑了一聲,聲音哽咽。
「可能,我本來就不討人喜歡吧。」
話音剛落,賀忱臉色不善地推門而入,冷聲道:「什麼不討人喜歡?」
我低下頭去,眼淚一滴滴地落在桌子上,身體因為隱忍微微發抖。
「到底怎麼回事?槿槿,你哭什麼?」
賀忱臉色更加難看,眼神如刀般落在了夏忻身上。
夏忻沒想到賀忱竟然會維護我,強笑著解釋道:「沒什麼,我在和主席送別呢,她不舍得我們,不忍心離開。」
賀忱卻依舊懷疑地看著夏忻。
上次咖啡館的事情,雖然沒有讓賀忱不再喜歡夏忻,卻也讓賀忱對夏忻的信任大打折扣。
他問道:「槿槿,真的嗎?」
夏忻委屈地皺起眉頭,淚眼婆娑地看著賀忱:「賀忱,你什麼意思,難道我會騙你嗎?」
賀忱看看她,又看看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但是卻始終沒有離開我的身邊。
這其實已經足以表明他的態度了。
只需要我再添上一把火,賀忱對夏忻的信任便會徹底分崩離析。
「假的。」
我眼淚汪汪地說道:「賀忱,她讓我去參加你們的婚禮,祝福你們,我可以去嗎?」
眼淚,是女人的武器。
但是要恰到好處。
我看著賀忱怒氣沖沖地拉著夏忻離開,卻依舊笑著讓我慢慢來的時候。
我就清楚地知道,夏忻徹底輸了。
23
夏忻一直都不聰明。
她占盡了先機,明明可以順勢答應了賀忱的告白,在相處中宣示自己的主權,通過賀忱讓賀夫人同意她的存在,卻非要欲擒故縱,試圖拿捏他。
即使沒有我的出現,賀夫人也不會容忍她的存在。
更何況,有我這個更優選擇。
賀忱被賀夫人養得太好了,所以他不懂女人的手段,但是他并不是沒有見識過。
他喜歡你的時候,自然可以假裝看不到,但是一旦不喜歡,夏忻的手段就再清楚不過了。
夏忻一直維護的天真爛漫、自由自在的人設,徹底敗在了自己的驚恐慌亂之中。
賀忱和她徹底結束,也順理成章了。
而我,在出國的前一天,被賀忱攔了下來。
他什麼都沒說,我也什麼都沒說。
但是我們都明白,接下來該是我們的故事了。
我和賀忱時常在一起,仿佛連體嬰兒,大家都默認我們就是在熱戀中。
只怕整個學校,也只有夏忻依舊沉浸在過去。
才會有膽子找上門來。
她清秀的面容猙獰可怕:「孟槿,你到底給賀忱說了什麼,為什麼他會讓我不要接觸你了!」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什麼都沒說,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她面容更加難看,咬牙切齒地道:「你難道真的想當個小三嗎!」
「難道喜歡一個人,就因為他喜歡別人,就沒有爭取的權利了嗎?」
我抬頭盯著她的眼睛:「夏忻,你太貪心了,所以你最后什麼都得不到。」
「你不要太得意了,賀忱是喜歡我的。」她不甘心地大叫道。
我冷下了一聲:「如果你真的那麼自信,現在也不會在我面前了。」
她面容僵硬,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抬手將一枚黑子扔進了垃圾桶,一字一句地說道:
「夏忻,你出局了。」
夏忻拒絕賀忱的第一次表白時,我就已經贏了。
如果不是為了打破賀忱的濾鏡,我不會花費時間在一個看不清形勢的花瓶身上。
24
夏忻在第二年的學生會競選中,打敗了我成為了新的學生會主席,但是卻在第三天,被人揭穿,是通過買票才中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