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木然地關了電視,起身把我和劉安的婚紗照揭下來,心里又麻又疼。
處理完婚紗照,我孤身坐在沙發上,雙手無意識地撫在肚子上,感受到里面的顫動。
「寶寶,從現在開始,你就只有媽媽了。」
和劉安一起打拼事業這麼多年,我早已不再是那個滿心滿眼只有愛情的傻姑娘了。
我花了一天時間收拾心情,然后全身心地投入到離婚和待產兩件事中。
我打電話讓律師那邊加快財產處理的速度,然后讓我媽給我請兩個保姆。
兩個保姆都是細心又爽朗的人,把我照顧得面面俱到,讓我差點就忘了劉安那檔子糟心事。
我以為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平安生下寶寶,然后拿著財產遠走高飛,和這對狗男女徹底撇清關系。
可沒想到,我還是太天真了。
在我養胎期間,劉安回家過一次,說是拿東西。
我直接把他的所有東西都扔了出去,然后當著他的面找人換了鎖。
劉安臉色發青地看著我,冷笑一聲走了。
自從那天之后,我肚子里一向安分的寶寶躁動起來。
肚子每天都疼得我死去活來,更有一天早上起床時用力過猛,直接大出血。
兩個保姆嚇壞了,手忙腳亂地打了 120。
被保姆送到醫院之后,醫生檢查說是接觸了引產的東西,導致差點流產,幸好胎兒命硬。
保姆為證清白,回家一邊跟我視頻一邊進行地毯式搜索,最后在沙發墊子下面找出一個小藥包。
經過查驗之后,里面竟然是麝香!
Shit!
保姆是我媽請過來照顧我的,不會害我。
那就只有最近回過一次家的劉安!
虎毒還不食子呢,雖然種種證據都指向劉安,但我還是將信將疑。
我平靜下來,給劉安打了個電話,試探性地說我大出血。
隔著電話,都能聽出劉安激動的聲音:「我不在你身邊,你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你等著,我現在就過來!」
我掛了電話,嘴角掀起一絲嘲意。
這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就好像差點流產的不是他的孩子一樣。
劉安很快就來到醫院,一上來就問道:「璐璐,你流掉的胚胎呢,讓我看看。」
「這畢竟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要親手下葬!」
我掀開被子,露出我圓滾滾的肚子。
「幸好咱們孩子命大,沒掉呢。」
劉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半晌訕訕說道:「沒掉就好。」
做了幾年的夫妻,我能透過劉安的每一個表情猜到他的心理變化。
他這副樣子,可有點失望呢!
我接過助手遞來的蘋果:「劉安,你高興得都不會笑了嗎?」
「你陰陽怪氣干什麼,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劉安一臉埋怨地質問我。見我不搭理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轉身抓住醫生的手臂。
「醫生,這次到底怎麼回事啊?」
醫生把對我說的話又對劉安重復了一遍。
劉安轉過頭來,一副為我著想的樣子。
「璐璐,醫生說了,這次大出血很有可能影響胎兒的發育,生下來可能是個殘疾。不然…… 」
劉安深吸一口氣。
「不然你就把孩子打了吧!」
我猛地抬頭,瞪圓了眼珠子看著劉安。
看著眼前這個我傻乎乎愛了很多年的男人,此刻恨不得回到過去給自己兩耳光。
劉安一臉理直氣壯:「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反正咱們都要離婚了,到時候你一個單親媽媽帶著一個殘疾的孩子,日子也不好過。」
我后槽牙咬得咯咯響,抄起手邊的杯子直接砸在了劉安臉上。
「給我滾!以后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惡心我!」
劉安躲閃不及,被我砸了個正著,額頭都磕青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罵了一句潑婦,轉身就拎著包走了。
等劉安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見,我拍拍助手的肩膀,給她傳遞了一個「做得好」的眼神。
就在剛剛我和劉安吵架的工夫,助手往劉安的包里放了一粒紐扣。
外表是紐扣,其實是個針孔錄音機。
我倒要看看,劉安到底為了什麼,竟然狠毒到對未出世的寶寶下毒手。
5.
我打開手機,兩個小時后,錄音機實時傳來了劉安的聲音。
「小藍,徐璐根本就沒流產,我白跑了一趟。」
美人魚那嬌滴滴的聲音響起:「我不管,安哥哥,我在陸地待久了真的會死的!你難道不希望我能永遠留下來陪你嗎?徐璐肚子里的那個是大補之物,你一定要給我弄來啊!」
「我隨便給你弄個其他的孩子不行嗎?」
「不嘛不嘛,我就要徐璐肚子里的那個!」
「好吧,我再想想辦法……」
劉安的每一句話都讓我反胃,我直接惡心得吐了。
為了小三口中的一句「大補之物」,劉安就要害死他的骨肉。
我本不打算對他們做什麼,可現在他們竟然惡毒到要害我的孩子,那我便不能放過他們這對狗男女了。
為了防止劉安再對我下手,我直接打電話請了我的婆婆過來。
劉安從小被劉母一手拉扯大,最是孝順,甚至還有一點媽寶。
而劉母本身就是個被小三破壞家庭的原配,對小三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