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越雖然是YR的法人,但公司的賬都捏在我手里,家里的錢也都是我在管,楊越能隨時隨地自由支配的現金不過一千來萬。”
“那他怎麼會一出手就是兩千萬?”
我嗤笑一聲:“他動了公司的賬。”
曉荻是個聰明人,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在給他挖坑?”
我側過頭看著曉荻:“沒錯。從法律的角度來說,他花家里的錢給張露丹買房買車,我頂多主張追回。可他動了公司的錢,性質就不一樣了。”
曉荻拍了拍巴掌:“還得是你啊蔓蔓,難怪這一個月以來每次見面你都要我跟張露丹洗腦,讓她跟楊越要車子要房子要鋪子。”
“她作為一個無名無份還沒工作的小三,全部的依仗除了她兒子便是那副年輕的皮囊。以楊越的財力和社會地位,想要拿到孩子的撫養權并不難,而再年輕漂亮的皮囊都有老去的一天。若是哪天楊越厭倦了她或者找到新歡,她將一無所有。不過張露丹還不算太蠢,你不過是稍作點播她就明白要把錢拿到手里才是王道這個道理。而且,”
我頓了頓,露出一抹不知是譏諷還是自嘲的苦笑:“楊越動了公司的賬,涉嫌重大金額經濟犯罪,他的脈門和七寸捏在我手里了。”
曉荻被我說得一愣一愣的:“那,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有兩件事需要你幫忙。”
“你說。”
我從包里翻出一張名片遞給曉荻:“第一件事,我需要你用你的三寸不爛之舌勸張露丹把她手上的資產全部抵押給銀行,然后去投這家公司。”
曉荻接過名片,面露疑惑卻沒問為什麼。
我繼續道:“名片上的人會跟你詳細介紹公司的情況,那是楊越背著我在外面辦的一家小公司,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他的財務經理是我一手帶出來的老部下。”
曉荻點點頭:“姐妹兒,我忽然覺得你是真的強,真的有手腕。”
“沒點手腕怎麼在腥風血雨的商場混啊姐妹。只不過我從沒想過有朝一日這些心思和手腕會用來對付楊越。”
曉荻拍了拍我的肩膀:“那第二件事呢?”
“幫我找個律師,是時候走離婚程序了。”
“行,包在我身上。”
5
幾天后曉荻找好了律師事務所,約我在某大廈碰頭。
那棟大廈跟YR公司離得不遠,5分鐘車程。
我停好車,走了幾步發現一臺銀灰色的限量版邁巴赫。
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最近到底是什麼狗屎運,接二連三地看到限量款。
不對,車門上那個坑,有點眼熟。
我如果沒記錯,這個坑仿佛是不久前我用一塊鵝卵石砸的。
所以,這是何熙途的車?
他也在這棟樓上班?
手機響了,是曉荻的電話。
“到了嗎蔓蔓?”
“嗯,剛停好車。”
“那趕緊上來吧,66樓。”
“好。”
我掛了電話朝電梯間走,遠遠便看到一名黑色包臀裙白色襯衫的女孩等在電梯門口。
看到我那女孩臉上露出一抹職業微笑,微微欠身:“請問是江蔓小姐嗎?”
我頷首:“我們認識?”
“您好江小姐,我是何大狀的助理Janice,特意在這兒等您。”
“何大狀?”
“是的江小姐,何大狀是負責您案子的律師,請跟我來。”
Janice拿了張卡在感應區刷了一下,最右邊的電梯應聲而開。
我琢磨著曉荻到底找了個什麼律所服務這麼到位,區區一個離婚官司居然還有專人在電梯口等著。
“你們所叫什麼名字,對每一個客戶都這麼周到麼?”
“不是的江小姐,是何大狀讓我在這兒等您的。旁邊的電梯比較擁擠,這一部直達66樓。”
“這一部是何大狀的專屬電梯?”
“是的。”
所以曉荻是找了個有助理,有專屬電梯,在寫字樓頂樓辦公的律師給我打離婚官司?
倒也不必這樣小題大做。
思索間電梯已經到了66樓,Janice把著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沖她點頭示意,款步出了電梯。
入眼七個大字:“熙途律師事務所”。
何大狀?熙途?
我腦子里閃過一道靈光,這該不會是何熙途的律所吧?
“蔓蔓!”曉荻自門后出來:“這邊兒。”
不容我多問,曉荻拉著我的手進了辦公室。
視野極好的全景落地窗,看起來普普通通實際上質地上乘的皮沙發,整塊的梨花木大班臺,極簡但設計感極強,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臺燈,就連會客的桌子上擺的茶具亦是素胚勾勒青花的上好瓷盞。
這辦公室比我的奢華不少。
“又見面了,江蔓。”
落地窗前的男人單手插袋,身姿挺拔。盡管他逆著光,我還是一眼認出他就是前不久重逢偶遇的何熙途。
我有點懵。
小聲問曉荻:“你怎麼回事,讓你給我找個離婚律師,你怎麼找到他了?”
曉荻靠過來同我耳語:“不是我找到他,是他找到我。”
我看了眼曉荻,愈發疑惑。
何熙途道:“是我得知你要離婚的消息,主動聯系周曉荻。”
我清了清嗓子,盡量淡定大方:“何大狀從何而知我的事?”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何熙途拿起一本卷宗:“你的官司,我可以幫你辦得很漂亮。
”
曉荻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何熙途這三個字在業界就是金字招牌,由他經手的案子就沒有敗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