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賴。」我實話實說。
這種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究竟算不算是愛情我不太清楚,不過我確實很依賴梁笑,就像依賴家人一樣,或許從某些方面來說我真的是把他當成了哥哥。
「嫉妒。」談淮言簡意賅,卻又很貼切。
相處久了我就發現,談淮這個人對于名分和主權很看重。
有時候甚至會夸張到吃關總的醋。
「它只是只貓!」我真的很無語。
「是啊,一只長得很像我的貓。」談淮幽幽地說。
要說先來后到,也應該是關總優先,不過為了安撫談淮這個醋壇子,我還是違心地和談淮咬耳朵:「那也是替身!宛宛類卿罷了!」
不能被睡在我倆中間的關總聽見,怕傷了孩子的心。
談淮會心一笑,表示很滿意。
還有在某些時刻,談淮會吻著我的脖子說一些很羞恥的話。
比如:「想做你的貓。」
再比如:「我像貓一樣,永遠忠誠于你,永遠偏向你。」
還比如:「寧寧,要更愛我一點。」
騷話一套一套的。
我問過談淮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談淮意外地提到了我跟他請假找貓時候說過的話。
「它陪我度過了最難過的時候,是我的另一個家人,我像愛自己一樣愛它。」
談淮一直放在心上,并希望我能如此這般愛他,甚至更甚。
16.
我倆在一起小半年后就同居了,談淮的兩只貓也就和關總在一起了。
談淮養了兩只貓,小公貓卡卡是一只暹羅,小母貓安娜是一只布偶。
說來也奇怪,卡卡和安娜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本來十分要好,不過自從關總來之后,安娜很快地就拋下了卡卡,和關總親密了起來。
我最初注意到這個現象的時候覺得很有趣,我指著三只貓問談淮。
「你覺不覺得這三只貓很像是你我和梁笑?」
談淮很肯定地給我說一點兒都不像,只是當天晚上就把原本的暹羅頭像換了。
而后每次安娜和卡卡愉快玩耍的時候,談淮都喜歡做一些棒打鴛鴦的事情。
幼稚得不得了。
我倆同居后還面臨著一個小小分歧——談淮想把我倆的關系公開,而我每次都會在談淮的車開到公司門口之前下車。
「我就這麼拿不出手?」談淮在這種事情上幾乎不愿意退步。
「我只是不想讓別人說閑話。」我耐著性子和談淮解釋,說些辦公室戀情公開之后的弊端。
而談淮就是一副我不聽我不聽,你不想公開就是不夠愛我,完全不愿配合的態度。
還沒等到我倆對這件事達成一致意見,副總辦公室就招來一個女秘書。
女秘書剛畢業,長得漂亮,情商高,在公司很吃得開。
她來的第一天,談淮就問我:「介意嗎?」
我要說不介意,談淮又得覺得我不愛他了,于是我說:「介意啊,那怎麼辦?」
「介意咱倆就公開。」
「其實也不是那麼介意。」
我本來對談淮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他是很值得相信的人。
更何況副總辦公室是透明玻璃的!
我原本沒太放在心上,如果我在茶水間碰見一眾同事在我和女秘書身上押寶設賭局的場面。
「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覺得關寧能追到小談總吧?」
「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確實有點兒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小談總都沒正眼瞧過她,Selina 還有點兒可能,不過小談總那樣的看著就很難駕馭,也不好說。
」
「我賭一百塊,Selina 能拿下小談總。」
「那我就賭上下個月的工資,Selina 這個月之內就能拿下小談總。」
……
這個賭局壓根兒就開不了,沒人壓我都不夠賠的。
我端著水杯轉身,想裝作沒看見這一幕,卻意外地撞上一個堅實的胸膛。
淡淡的茉莉夾雜著檀香和冷松的味道,是談淮。
「我用公司 30%的股份和副總的名頭賭談淮最愛關寧。」男人聲音慵懶又不耐,卻十足擲地有聲,讓茶水間立刻安靜下來。
談淮的目光自始至終地都專注在我的臉上,沒有看里面的人一眼。
「你怎麼來了?」我吸了吸有點酸兒澀的鼻子。
我雖然并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和談淮之間的事,也不覺得談淮會因為別人的這些話改變選擇。
但被人當面說這種話還是會難過。
尤其是在看到談淮的那瞬間,我覺得自己真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去茶水間已經 15 分鐘了,」談淮看了看腕表,「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副總辦公室是透明玻璃的,只要他想,抬眼就能看見我。
眾人見著這一幕已經都明白了過來,遮著臉倉皇逃出了茶水間,只剩下了我們兩個。
我泄了氣似的抱住談淮的腰身,將頭埋進他的懷中,聲音「嗡嗡」的。
「要是輸了怎麼辦?」
談淮身子一頓,反應了一陣才緩緩地開口:「寧寧,有我在,你永遠不會輸。
「因為我永遠忠誠于你,永遠偏愛你。」
我的心隨著他話音的落下變得平靜而又堅定。
連帶著所有負面的難過、心酸和委屈也隨之煙消云散。
「行了。」談淮笑著擦了擦我眼角未干的淚,低頭牽起我的手,
「是時候該出去告訴她們賭局的結果了。
」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