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我竟然有些怕這樣的他!
似是發覺了我的恐懼,他掐著我腰的手更用力幾分。
我被迫無限靠近他的身體,一股清滟的冷松香襲進我的鼻腔。
不過這股香氣中還夾雜著一股熟悉的味道,只是這股味道似乎被刻意清理過。
香氣極淡,淡到讓人不易察覺。
我到底在哪里聞過呢?
一時有些想不起來。
「胡夭夭,你真行,這個時候也能走神。」
「告訴我,在想哪個野男人?」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
我現在是不能說話,如果能說話,我一定噴死他。
正在心里罵他,突然我的身子像是一塊破布似的,嘭的一下被他扔到床上。
當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的時候,頓時驚慌失措起來。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魏灼,他像是一匹惡狼要將我生吞活剝。
昨天晚上不好的記憶如雪崩般涌進我的腦海!
8
我想要逃跑,可是鐵鏈的禁錮又讓我無處可逃。
魏灼將鐵鏈的另一端握在他手里,輕輕一拉,我就被扯到他身下。
他的指腹再次落在我下巴上,用了狠勁,將我的下巴復原。
我很能吃疼,可還是被疼的眼角噙了眼淚。
他低下頭,靠近我耳邊,語氣諷刺:「一會我要聽你叫。」
此時的我,心已涼了大半截。
不明白溫潤如玉的魏灼為什麼會黑化成我不認識的模樣。
當他欺身下來正要吻我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將頭撇到一側。
他的吻落在了我耳廓上。
我感受到了他的慍怒,在他還沒有發作的時候,我出了聲音:「你不是想知道昨天晚上我和誰在一起嗎?」
「魏灼,昨天晚上我和皇上在一起!
我現在是他的人。
皇上的人莫非你也敢動?」
我一口氣說完,又怕他不信,補充道:「我衣袋里有皇上賜我的金牌,皇宮隨我進出。
皇上說了,我可以隨便進出皇宮,但晚上必須回去。
今天晚上如果我不回去,你覺得皇上會怎麼樣?」
我想,如今能威懾到魏灼人就只有當今圣上了!
我以為,他聽到如此,會立刻放了我,哪知道不僅沒有,魏灼眼底都爬上了紅痕。
他笑著,笑的有些瘆人。
「那我倒要嘗嘗,被皇上開過的你,是什麼滋味!」
魏灼瘋了,他一定瘋了!
這是我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個想法。
我幾乎一天一夜沒吃飯,又吐了幾次血。
鐵打的身子也堅持不了,何況還被人折騰過。
我醒來的時候,一名大夫正在為我把脈。
魏灼站在一旁,臉色相當不好!
柳心悠由一名丫鬟扶著,好像下一秒就能暈倒的樣子,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我心中冷意一股一股往外泛。
魏灼的目光仿佛想在我身上燒出兩個窟窿。
我才不管他,只是看著大夫,我想知道他能說出什麼來。
大夫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后抬起頭的瞬間恢復如常。
他看了一眼我,隨即又看向魏灼:「夫人的傷……并無大礙,至于夫人吐的紅色液體,不是血,有一種紅色草藥,一旦服用,吐的口水都是紅色的。」
得!
后面的話我也不用聽了,大夫已經說的非常明白!
我吐血是裝的!
如果我自己一點醫術不懂也就罷了,偏偏常年蹲在軍營的我還懂那麼一點醫術!
我這個二流子都能看出我中毒了,他一個正經醫生看不出來?
人被氣到極致的時候,真的會笑。
我抬手想要鼓掌,但扯了扯手上的鐵鏈,還是放棄了!
我睨向柳心悠,瞧著她那被我扇腫的半邊臉,有些后悔剛才自己沒有左右開弓!
柳心悠見我看她,挑釁的勾著嘴角,一臉的得意模樣。
我冷笑著,將胸腔內泛出的血吐了出去,正吐在柳心悠精致的淺色裙擺上。
「啊!」柳心悠尖叫著跳腳,指著我似乎想破口大罵。
當意識到魏灼還在時,立刻拿著絲絹掩面哭泣:「姐姐,您有火氣朝我發就行了,為什麼要禍及我的衣服?這件衣服是我姑媽留給我的!」
她這句話一出口,我明顯瞧見魏灼的臉色如地獄羅剎。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有其他人在,他會立刻將我掐死!
「全都滾出去!」
魏灼的聲音被他壓的又狠!
柳心悠出去的心不甘情不愿,那名為我看病的大夫倒是跑的飛快。
很快,暗室的門再次被合上!
我直剌剌的與他對視,已經做好了迎接風暴的準備!
魏灼站在床位一動不動,周遭的空氣因為他的存在也變得陰冷幾分。
我和他僵持了不知多久!
突然他朝我扔了一個鑰匙。
我掃了一眼那鑰匙,充滿疑惑?
「你可以走了!」
他的語氣沒有怒火,甚至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我不知道他又想做什麼?但也不打算問他。
現在的我和他說一句話,我都覺得腦仁疼。
拾起鑰匙,我立刻將鐵鏈打來,當腳踩在地上的時候,只覺得地面軟塌塌的。
一時不察,腦袋眩暈的厲害!
眼看著我就要栽在地上,突然腰上一暖,魏灼扶住了我。
緩過勁來,我伸手推開他,就像重獲自由的小鳥,朝著暗室門口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