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草民答應你!但是草民希望陛下您能信守承諾,在此期間不要傷害我的親人!」
「胡夭夭,你真的確定要為你的家人拋棄魏灼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皇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在確定什麼,幾不可察的尾音竟有些抖!
聽到這話,我的心也不可抑制的疼起來。
答應皇上的話,就意味著我要親手掐斷我和魏灼的過去和將來。
但一想到宰相府里的柳心悠,我又稍稍寬慰許多。
雖然自己是沒辦法和魏灼走到最后,但柳心悠可以。
畢竟,他那樣中意她!
到了此刻,我的腦海里全都是魏灼瞧著柳心悠的眼神。
「是!」
這一個字,我說的聲音極大。
怕羅帳內的人聽不到,也怕我自己的心記不住。
聲落!
燭滅!
我身子一顫,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已經一片漆黑。
大殿的燭火全部熄滅。
「陛下?」我疑惑出聲,心中揪成一團。
難道有刺客?
我摸索著空氣,正欲起身。
一只干燥溫暖的手掌握住了正我在胡亂擺動的手。
淡淡的龍延香中夾雜著些許冷松的香氣。
那香氣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我緊緊包裹,無處可逃。
心中一緊,這才意識到根本沒有什麼刺客。
燭火是被皇上弄滅的。
「很緊張嗎?」
握著我的那只手緊了緊,他稍作用力,便將我從地上扯起來。
因為在地上跪的時間太久,起來的一瞬間,雙腿就像是有無數螞蟻在啃食一般,酥麻不止。
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倒進對方懷中。
「這麼著急?」
耳邊的聲音充滿嘲弄,但他的手卻握住了我的腰。
咬著唇角,淡淡的血腥味在嘴中蔓延。
我竭力控制自己想要逃跑的沖動,壓下心中那份惡心。
可想起剛才自己在床下聽到的聲音,那份惡心又重了幾分。
深呼吸,讓自己盡量放松,「草民愿意將自己給陛下,那陛下是否可以先下旨,讓天牢的人不要折騰草民家人?」
「你是怕朕說話不算話?」
我沒有回答他!
但答案是肯定的。
「呵!」
他低笑著,一把將我抱起來,不容反抗的朝床邊走:「朕一言九鼎,容不得你懷疑!」
一夜春宵暖,君王最無情!
第二日我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身體像是被人拆散了又重組一般,碰哪哪疼!
特別是下面,就像是被誰拿了鋼絲球來回摩擦過似的,火辣辣疼。
我撐著床坐起來,只覺得天旋地轉,頭暈的不行。
「姑娘?您醒了?」
一道稚嫩清脆的聲音從屋外傳進來,沒一會,一個和聲音一樣青稚的丫頭小跑著來到我身邊。
她見我想起身,將我扶了起來。
打量完她,我又打量了一遍現在自己身處的環境。
清冷,破舊,頹敗!
「你知道我現在是在哪嗎?」我接過那丫頭遞給我的水。
「姑娘,我們現在在冷宮!奴婢是皇上派來伺候您的,您叫我阿浮就行了!」
冷宮?
所以我是被他吃干抹凈,然后給丟了?
6
想到這里,我郁悶的不行。
雖然我和皇上之間不該發生的也已經發生了,但我并不稀罕要什麼名分。
我只想要個機會,去調查我家人的事。
可若真的就這樣被關在冷宮里,那我還怎麼去證據?
我撐著床起身,剛想去找皇上要個說法,阿浮卻攔住我。
「姑娘,皇上說了,您可以隨便進出皇宮,但晚上必須回來!這是可以進出皇宮的令牌。」
我接過阿浮遞過來的金色令牌,一時之間有些搞不清這皇上到底想干什麼?
不過現在我已管不了那麼多,救我父親要緊。
我從皇宮里出來,就直奔宰相府。
回宰相府,我并不是為了見魏灼。
我回宰相府,一是為了和離書,二是為了拿走自己的東西。
剛進宰相府的門,迎面就走來幾個下人。
平時他們見到我早就開始打招呼了,可是今天卻像見到鬼似的,避之不及。
我想我是知道原因的。
畢竟我家被抄,這麼大的事,恐怕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麼魏灼定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我消失了一夜,他都沒有想過找我嗎?
心里不自覺的涌進一股冷意。
我抓住一個下人,問他魏灼在哪里。
他指了指魏灼與我房間相連的書房。
我松開他,徑直疾步而去。
到了書房門口,我驟然一停。
書房的門沒有關緊,我看到了魏灼。
此時他書桌前面正坐著一位雅麗出塵的女子。
那女子一顰一笑皆風情萬種。
她一只手拿著一本書,另一只手正玩著魏灼的衣袖。
此時的魏灼眉眼間全是溫柔。
我心中一刺,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正欲轉身離開,打算過一會在來找魏灼,卻聽柳心悠漫不經心的開口道:「灼,你什麼時候與她和離?」
我只覺得自己腦袋嗡嗡直響,好像有誰在里面說話似的:「瞧瞧,人家早就想與你和離了,就你自己自作多情。」
我扶住門框,只覺得胸口有東西在不斷翻滾。
就好似我吞了一口巖漿,灼燒我的胃火辣辣疼。
我用手捂住嘴,試圖阻止喉嚨處的東西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