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這時候倒是知道找媽了,廢物點心。
「白總,識相的你就不要報警,我自然會好好招待貴公子,只要錢到位了,您兒子很快就會回去。
「您要是非得跟我們兄弟找不痛快,那您可就永遠見不到他了。」
他掛斷了電話,警察那邊正在調取他的 ip 屬地。
「白小姐你放心,對方的賬號很好查,我們很快就可以定位到了。」
14.
那邊,陸蕪私下里調查了李和宇。
他最近倒是挺老實,日日蹲在家里給王展顏做飯,溫柔小意。
不愧是能吃贅婿飯的人,術業有專攻。
「白姨,會不會不是他做的呢?」
我搖搖頭,我的懷疑從不會出錯,如果對方沒有反應,那只能說明是他藏得太隱蔽,我們沒有抓到證據。
安安,李和宇,宋廷晟,這幾個人肯定有貓膩。
想到這我又是一聲冷笑,全世界都長了腦子,只有我兒子沒有。
宋瑾瑜的甲狀腺摳出來估計都比他腦子重二兩。
「宋廷晟最近缺錢,讓他那幾個債主催得緊點。」
陸蕪按著我說的,找了幾個人恐嚇了一番宋廷晟,他果然沉不住氣,當晚就去李和宇小區外面蹲守了。
他是重點排查對象,身上帶著測聽器,那邊李和宇剛出去,我這邊就聽到了聲音:
「不是說了最近別來找我!」
「我沒錢了!老子要活不下去了!」
「白舟根本不上當,我被王展顏看得死死的,你讓我去哪里給你弄錢?」
「我兒子都讓你綁了,你跟我說你沒錢?」
宋廷晟似乎推搡了一下李和宇,大聲道:「我兒媳婦的肚子里可揣著你的種!我兒子一頂綠帽子戴這麼久,你給我點錢花花不過分吧?」
無賴對無賴,宋廷晟更勝一籌,因為他毫無底線。
李和宇扯皮半天,答應明天偷偷給他轉賬,他才罵罵咧咧地離開。
他倆聊天時間不過十分鐘,信息量卻足夠了。
李和宇剛回小區沒多久,就被蹲伏的警察逮捕了。
很快,他跟宋廷晟又在警察局相遇了。
看到宋廷晟,李和宇睚眥目裂:「都他媽賴你!你這個蠢貨!」
宋廷晟趕忙躲在警察身后:「他打人,警察同志!快給他關起來!」
......
宋廷晟交代得很快,可惜他并不知道宋瑾瑜被帶到哪去了。
他出來的時候我問他:「你不是慈父嗎,就不擔心宋瑾瑜死了?」
他惡狠狠地瞪著我:「那也是怪你不肯出錢!你那麼有錢給我拿點花花怎麼了,我兒子給我花錢你都要管!」
我微微一笑:「綁架是大案,你們涉案金額又高。宋廷晟,你后半輩子都不用花錢了。」
......
李和宇那邊什麼也沒問出來,他固執地認為自己失敗的人生均拜我所賜,咆哮著要給我教訓。
我看他是當真沒救了,指望著他迷途知返不現實,我還是相信公安機關的辦案能力吧。
刑偵警察動作很快,根據李和宇的電話和信息,第二天就定位到了宋瑾瑜和安安。
在城郊的一個廢棄工廠里。
去營救的時候,我強烈要求親自跟著一起去:
「我就想看看我到底生了一個什麼樣的蠢貨。」
15.
我們趕到的時候,安安和幾個壯漢正準備把宋瑾瑜轉移走,估計是聯系不上李和宇心里慌了,被抓了個現行。
我的蠢貨兒子昏迷不醒,據安安交代,是服用了大劑量安眠藥。
安安淚眼漣漣:「我都給他加了糖的,一點也不難受,瑾瑜在這里什麼苦都沒吃。」
我看了一眼宋瑾瑜腫得像個豬頭的臉,深覺安安這個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堪稱一流。
我兒子再不成器,也輪不到這些不入流的人欺負。
趁著警察清點犯罪物品,我劈手打了安安兩個耳光:「不讓你牢底坐穿,我就不姓白。」
自從這個安安出現以后,我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
宋瑾瑜被送到醫院,檢查結果出來得很快。
醫生說,他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可能對智商和記憶力有損傷。
我忍不住「哼」了一聲:「他這個腦子已經是智商洼地了,損失不了什麼。」
宋瑾瑜醒得很快,醒了之后果然有點口齒不清。
「媽,安安——」
「暫時死不了,她懷孕了。」
宋瑾瑜眼一亮,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我打斷:「是李和宇的。」
我笑意不達眼底,勾了勾唇:「等你好了,就去染個頭發吧,怪綠的。
「哦,對了,母子一場,你的醫藥費我墊付了,等你出院有了勞動能力,記得自己打工還我。
「你爹和你的女朋友,還有你女朋友的情人都進去了,看目前的涉案金額和惡性程度,估計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你這麼孝順,明年至少給你爹賺一條棉褲錢吧。」
我貼心地給他掖了掖被角,看見他眼里希冀的光,冷聲道:
「你不用再幻想我會對你心軟,作為你媽,我不會看著你死,但是從今往后不管你是撿垃圾還是掃大街,我都不會再接濟你一分錢。
「還是那句話,祝你好運。」
16.
處理完一切事情,宋廷晟和李和宇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陸蕪安排宋瑾瑜去見了一眼安安。
她的罪名要等孩子生下來以后再定。
據說兩人相見時,先是抱頭痛哭,再是互訴衷腸。
宋瑾瑜問安安:「這個孩子是不是我的?」
安安淚眼漣漣地拿起他的手,放在腹部:「你摸摸,他在呼吸。
「這是我們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基因又有什麼重要呢?」
宋瑾瑜終于算是聰明了一把,當即甩開了安安的手,深受打擊。
「你不是說會一直愛我嗎?為什麼連孩子是不是你的基因都計較呢?」
宋瑾瑜踉蹌著后退了幾步,終究是沉默著離開了。
......
我聽罷笑笑:「他沒找你?」
陸蕪瞪大雙眼:「白姨,你怎麼知道?」
一根直腸通大腦,我還能猜不中宋瑾瑜?
「你可別對他心軟。」
陸蕪無奈地搖搖頭:「白姨,我可是你親自教導出來的。」
話也不是這麼說,宋瑾瑜也是我親自教導的。
「但是瑾瑜這樣,總得有點事情做。」
我拍拍陸蕪的手,讓她放心:
「我有個老朋友,是跑工程的,我已經介紹宋瑾瑜給他了。」
「您是打算讓瑾瑜從基層做起嗎?」
我望著窗外,漫不經心地說:「我介紹他去工地搬磚了。」
一次六塊,多了我怕他的智商承擔不起。
希望勞動的洗滌,能讓宋瑾瑜早日變成正常人,也算是我做母親的對他最后的教導了。
至于我死后留下的遺產,他是一個子都別想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