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嫌這個家不夠亂是麼?」
我想到媽媽一心撐起的這個家,不能就此亂了。
以后有的是機會,慢慢收拾這個小賤人。
深呼吸一口氣之后,我迅速冷靜下來。
「寧雪,你聽好了,在寧家,你再敢搞事,我不介意讓你和你媽這一輩子都活在后悔中……」
寧雪一臉的不以為然,吐了一口鮮血,嘲諷的望了我一眼:「就憑你?」
我揚了揚手機:「你媽住在裕華路 37 號,我對她的行蹤了若指掌。」
「你覺得我會怎麼對付你們母女倆?」
手機里的圖片,清晰的拍下了她媽回家開門的照片。
滑動圖庫,一張一張的照片出現在她的面前,全都是她媽的所有行程和日常生活的照片。
「你敢?」
寧雪咬著牙,眼里有了惶恐。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這一刻,我自己都能感覺到眼里的那一股冷意,足夠讓這個小女孩心驚膽寒。
可以想象,人在極端憤怒之后冷靜下來的那一刻,所爆發的壓迫力是多麼的恐怖。
「滾出去!」
我趕走寧雪,在她掩面哭泣,倉皇離開之后,我望了一眼我那一臉憤怒的爸。
「爸,你若是想讓我媽今天不得安息,讓親戚家族看笑話,就大可追出去關心你那寶貝女兒。」
「但是,后果自負!」
留下這句話,我去了靈堂。
我爸瞪了我一眼:「寧夕,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最終,他還是急匆匆地出了門。
2.
我媽頭七那天的家宴,我爸還是將寧雪正式介紹給了大家。
「寧雪以后就是我們寧家的一份子,希望大家像喜歡寧夕一樣喜歡她,愛護她。」
就憑她?
我媽從我出生開始,就把我當繼承人培養,給我鋪路,對我嚴格教育,讓我全面發展,28 年我才擁有了現在的人脈資源和事業。
她算什麼玩意兒,有什麼資格在家族立足?
我淡漠的笑了笑,并沒說話,只是抬頭瞟了寧雪一眼。
這次她學乖了,穿了一身白色的淑女裙,濃厚的妝遮住了快要散去的淤痕,看上去裝得還挺乖巧的。
對上我視線時,寧雪從座位上起身,雙手舉著酒杯,怯生生地向我走來。
「姐姐,我年齡小,不懂事,以前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多包涵。」
她穿著一雙恨天高,快到我身邊時,不小心滑了一腳,猝不及防地將紅酒潑在我身上。
見勢不妙,在只有我們兩個能看到的角度,又立馬將紅酒倒在自己身上。
「姐姐,我知道把你衣服弄臟是我不對,但我是不小心的啊。」
「你不喜歡我也可以直說,但你也不能把我衣服給弄臟了呀。」
我指了指監控的方向:「在寧家,別玩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把戲。」
餐廳的監控,正好能拍到我們這個角度。
寧雪抬頭看了一眼,臉上慌亂不堪,顯然是沒料到我會這麼當面硬懟她。
她被拆穿后,憤恨地看著我,握著杯壁的手都在抖個不停。
「友情提示,手抖去神經內科。」
「我面前只有白水,哪來的紅酒潑你?別睜著眼睛說瞎話,丟人吶。」
寧雪尬在原地,進退兩難,大顆大顆的眼淚開始往下掉,轉過頭委屈巴巴地望著我爸。
我爸一拍桌子,對我怒目大吼。
「寧夕,夠了!」
「你妹妹初來乍到,你就不能讓著她點?!非要這麼讓人難堪嗎?」
「葬禮上的事兒,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寧雪看到有人幫她撐腰,哭得更委屈了,開始抽泣: 「爸……我想我媽了。
」
「從小到大,我都沒被人這麼欺負過啊。」
「你什麼時候能把我媽接來,我好想有個家啊……」
我爸輕輕拍了拍寧雪的手,將她攬了過去,柔聲安慰。
「來,坐爸這,吃點蝦,剛剛空運過來的。」
寧雪含著淚,將綠茶發揮到了極致,委屈到哽咽的搖頭:「我吃不下。」
說完,趴在桌子上,嗚嗚大哭起來。
「因為姐姐,從小到大我們一家三口都沒吃過年夜飯,是她破壞了我的家庭。」
「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面對寧雪如此賣慘搏同情,我放下筷子,淡淡一笑:「來了寧家,你還嫌命苦,那就滾吧。」
「我們寧家,家大業大,個個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可不是靠哭鼻子裝柔弱就能站穩腳跟的……」
「你再哭一聲,我馬上叫保鏢把你轟出去!」
寧雪似乎被我嚇著了,抽泣著不再哭泣,但眸子里對我的恨又多了三分。
呵……
我會在意嗎?
到了寧家的地盤,那都是我說了算。
再敢作妖,我不介意將這個小賤人送入地獄……
3.
我的強勢鎮壓,全場都靜了三分。
原本那些家族的親戚長輩想趁機起哄,但對上我冷漠的眼眸,也都似乎把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我爸望了望我,見我沒有絲毫讓步回旋的余地,他嘆息一聲,轉向寧雪。
「小雪,給你姐姐道歉。」
寧雪噘著嘴,一臉不情愿。
「我不,憑什麼啊,我不就是個私生女嗎?很丟人嗎?我為啥要受她的氣,受她的侮辱啊?」
「她動不動就要把我趕出去。」
「爸,你要給我做主啊。」
「我可是你的女兒啊,你不能任由她這個小賤人……」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而我則緩緩起身,逼近她,眼神冷得能殺人:「就憑我能撐起寧家一片天,你不能。